第1章 初遇、廝殺
(本故事出現的地名、人名、公司名純屬虛構,附帶大腦寄存處。)
天空中下起小雪,寒風透過窗戶凍醒了倒在床上的月見凜。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
“王,實話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月見凜用手帕捂着嘴,劇烈咳嗽起來,將手帕放下可以看見上面的血絲。
“已經晚期了。”王醫生的語氣十分低落,“大概還有三個月,我的建議是去好一些的醫院繼續治療,還有一點希望。”
“負擔不起啊。”月見凜靠在床頭,用手肘捂着眼睛。
“下午我就辦理出院,這段時間麻煩你了,王。”
王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
畫面一轉,月見凜帶着行李走出診所。
這是一家位於東京中野區的小診所,店主是夏國人,收費較為低廉。
而月見凜看着手上的診斷報告,肺癌晚期幾個大字深深刺痛了他。
“作為一個穿越者,我還真是失敗啊。”月見凜感慨道。
轉身進入小巷子,穿過這裏就是中野區赫赫有名的城中村了,月見凜的父母離世之前給他留下一套小房子,讓他勉強有了容身之所。
正當月見凜準備穿過一個拐角時,一個男人突兀的衝出來撞在月見凜身上。
將本就瘦弱的月見凜撞倒在地,男人手上拎着公文包裏面散落出很多首飾。
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搶劫犯,男人抬起頭看了月見凜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斥着瘋狂。
這種熟悉的視線,月見凜似乎在動物世界裏看到過。
男人沒有理會月見凜,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就跑走了。
月見凜自認倒霉,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忽然一個項鏈吸引了月見凜的注意。
‘大概是剛剛那人掉的。’他伸出手想要將將項鏈撿起。
但就在月見凜的手碰到項鏈的一刻,項鏈自己飛起來纏繞在月見凜的白皙的脖子之上。
項鏈自動收緊,完美的貼合在月見凜的細頸上。
使勁拽了兩下,發現拽不下來,月見凜無奈的放棄掙扎。
回到家,空無一人的房子十分寂靜,但是按照東瀛的傳統,月見凜還是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簡單的做了一點菜,月見凜開始思索起,自己生命的最後三個月應當怎麼度過。
應當......應當。
“焯。”月見凜將手中的空飲料瓶砸在地上。
“為什麼我要面對這個該死的命運,明明好不容易穿越了,給條破項鏈有什麼用處。”月見凜握緊拳頭。
過了一會,他的情緒平穩下來,將飲料瓶收拾好,打開電視,癱坐在沙發上。
電視中,主持人一絲不苟的播報今天的新聞。
“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消息,中野區彌生地段發生了一起凶殺案,目前兇手尚未落網,請附近的居民盡量待在家中,不要外出。”
月見凜眼神聚焦在電視上,發現被殺的男人正是剛剛自己在街邊撞到的男人,電視上的他被攔腰斬斷,上半身甚至還掛在牆上。
“呵,多行不義必自斃吧。”月見凜嘲笑道。
隨後,他將家中分類打包的垃圾拎起,準備到遠處的垃圾回收地傾倒。
穿上羽絨服,將鑰匙塞進兜里,月見凜在玄關處磕了磕鞋子,拎上垃圾推門而出。
屋外,風雪越發沉重,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這該死的鬼天氣。’月見凜在心中暗罵。
“啊,這不是月見先生嗎,好久不見。”一個討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月見凜抬頭看去,幾個金毛小混混站在他的身後。
領頭的傢伙叫野口亘,是東瀛大黑幫稻川會下屬組織,佐藤組的成員之一。
他們在中野區的主要業務除了收取保護費以外,還負責進行各種暴力拆遷征地。
上層的財閥需要土地開發,但是不想付給居民太多補償款,這個時候就是雅庫扎活動的時間。
他們通過各種手段將居民趕走,從而從財閥手裏獲得報酬。
很不幸的是,月見凜父母給他留下的老宅成為他們的目標之一。
“唉,也不知道月見先生最近在哪裏發財啊,有門路的話請務必帶上我們啊,當然如果生活困頓的話,不如簽了這份拆遷協議吧。”
野口亘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他掏出一份合同還有筆,居高臨下的看着月見凜。
“你死了這條心吧,這棟屋子是我父母留給我最後的念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月見凜果斷拒絕。
“哦,不同意啊,可是我怎麼聽說最近月見先生的身體狀況不佳啊。”野口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毒。
“你,你們怎麼知道的?”月見凜被驚到了。
野口亘掏出兩個小瓶子搖了搖,說道,
“全氟辛烷磺酸和全氟辛酸,沖繩基地搞到的高純度貨,用來對付你一個賤民真是浪費了,但是誰叫我的上峰和美聯的人搭上線了呢。”
野口亘走上前來,捏住月見凜的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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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精緻的臉,不去當牛郎真是可惜,只不過你也沒剩多少天能活了吧,不如讓兄弟們爽一下。”野口亘露出淫邪的笑容。
月見凜一腳踹在野口亘身上,野口亘向後傾倒,他背後的小弟及時將他扶住。
“嘿,還是一匹烈馬,給我抓住他,我要讓他體會體會什麼叫雲巔之上。”野口亘對着小弟招呼道。
周圍的小弟獰笑着,向月見凜包圍過來。
可剎那間,一個布匹撕裂的聲音響起,在場的幾人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野口亘已經被攔腰斬斷,一隻好似螳螂和蛞蝓的混合生物黏在牆上,瞪着綠色的複眼,在打量着下面的獵物。
而周圍的環境似乎被包裹在一層奇怪的薄膜當中。
“怪......怪物。”幾個小弟掏出刀,試圖威懾。
其中一個人,正在揮舞小刀,但是綠光一閃,一個握着刀的手臂掉在月見凜面前。
“啊!”站在最前面的小弟捂着手跪在地上。
可是他的慘叫沒有持續多久,他的頭顱就高高飛起。
剩下幾人被恐懼包圍,綠色的螳螂開始行動起來,進入隱形的狀態。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我還想活着。”
強烈的恐懼促使月見凜的腎上腺素爆發,他抄起斷手和小刀,小心翼翼的注視四方。
很快,在恐懼的驅使下,幾個混混承受不住壓力,開始四散而逃。
“不要跑,分散了容易被逐個擊破。”月見凜大喊。
可惜他的聲音並未能阻止混混們的潰逃。
很快,第一個混混被斬斷,接着第二個,第三個。
野口亘一夥怎麼也沒想到,本來只是想出來欺負一下他們眼中的賤民,沒想到就這樣全部交代了。
此刻,極度冷靜的月見凜在剛剛螳螂虐殺混混時觀測到螳螂的弱點。
‘在進攻的時候會顯現,而且身體會定在原地不動。’月見凜在心中總結。
終於,螳螂將目光投向小巷子裏的最後一人。
螳螂的複眼挽起,似乎在嘲笑月見凜的不自量力。
它就這樣徑直向月見凜走來,想看看這個最後的獵物有什麼把戲。
十二步,十步,八步.....
月見凜暗暗計算着自己與螳螂的投擲距離。
他藏在背後的手將一開始螳螂切下來的手肘用刀割開。
五步,就是現在,月見凜奮力將手肘投出去,螳螂揮舞着手中的刀鋒,切開飛來的物品。
但是飛濺的血水和殘渣阻擋螳螂的視線,月見凜高高跳起,小刀對着螳螂鐮刀的關節處揮舞。
“咔嚓。”在一聲脆響中,小刀成功扎進螳螂的關節處。
月見凜落地后一個翻滾,向著巷子後面跑去。
吃痛的螳螂眼睛也變紅了,憤怒的野獸進入狂暴狀態。
月見凜已經跑到其他小混混身邊,抄起他們的小刀。
身後的螳螂也追了上來。
月見凜繼續向它投擲殘肢,螳螂下意識揮舞受傷的鐮刀,這擴大它自己的傷口,使得鐮刀的速度大不如從前。
月見凜繼續轉身逃跑,來到薄膜邊上,他使勁用小刀扎向薄膜,但是巨大的反震力震麻月見凜的手。
“逃不掉了嗎?”月見凜的眼中第一次有絕望浮現。
但月見凜很快振作起來,他轉過身說道,
“既然逃不掉,我就跟你拼了。”
憤怒的野獸失去理智,也忘記使用自己的優勢,螳螂沒有隱身,徑直向月見凜發起衝鋒。
月見凜也向螳螂衝去,他一個打滾,躲過螳螂揮來的第一刀,隨後再次起跳,重重的揣在扎在螳螂關節上的小刀。
“嘶.....”小刀穿透螳螂的右爪,疼痛使得螳螂發出嘶鳴,綠色的血液飛濺。
螳螂立刻左爪回抽,在空中的月見凜避無可避,被螳螂刺穿身體。
“咳。”月見凜咳出一口血。
螳螂用左爪舉着月見凜,準備將他生吃。
綠色的大口向月見凜逼近,月見凜用盡全部力氣,將手上最後一把小刀刺向螳螂。
小刀帶着月見凜的決絕,穿透螳螂的複眼,直達大腦。
終於,螳螂死去了,月見凜和螳螂一同倒在血泊當中,綠色的血液和紅色的血液混在在一起。
月見凜奮力將手伸向夜空中的星辰,‘好想去看看....’,隨後他的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被薄膜包裹的空間似乎陷入寂靜,只遺留月見凜脖子上的項鏈在發散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