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催的楊子恆
放假后的第一天，班上大多數的同學來的都比較早，比如像楊子恆這樣的。
因為假期作業還沒做完，需要同學們的幫助。
蘇梓諾剛進教室，楊子恆就跑過來幫她拿書包，彷彿已經等候多時了，狗腿的不行。
“女神，就等你救命了。”楊子恆討好地說。
蘇梓諾自然明白救的是什麼命，也習慣了，順手就把書包給他。
看了眼一旁正在奮筆疾書的丁小意：“小意，我給你帶了早餐，先放我那啊，你寫完了再吃。”
“好好好。”丁小意滿臉感激，“就知道我家梓諾最疼我了。”
蘇梓諾笑笑，讓她趕緊寫。
她和丁小意認識是在初一，當時兩人在一個班，不過也只是點頭之交。
要說真正的熟悉是在初二，由於丁小意性子太活潑了。以前和她同桌的是個男生，兩人上課老是交頭接耳，所以班主任把她換來跟蘇梓諾坐。
剛開始她們之間沒什麼交流，因為蘇梓諾平時看起來比較嚴肅，丁小意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還是有些怵她。而且蘇梓諾成績好，丁小意當時最多只能算個中等水平，她一度以為像蘇梓諾這種成績好的學生是不屑於和她們玩的。
直到有一次周一，丁小意周末追劇嗨過頭了，假期作業是一點沒碰。
結果周一一早就來學校趕作業，可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來題目。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向同桌蘇梓諾求助。
其實當時丁小意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蘇梓諾真的把作業拿給她抄了，並且還告訴她要改一些答案，不要全部的照本宣科。
丁小意差點沒把她當活菩薩供起來。
就那之後兩人好像打破了什麼結界，丁小意發現蘇梓諾就是對不熟悉的人冷臉，所以沒事兒就往蘇梓諾面前湊，一來二去就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自從和蘇梓諾打點好了關係，丁小意對於假期作業這件事也是越發放肆。
以前好歹還多少寫一點，後來簡直都懶得動，蘇梓諾一度以為是自己害了她。有一段時間還監督她寫作業，可是沒什麼用，就導致不僅要給她抄作業，還心疼她每周一趕作業沒時間吃飯，還會從家裏給她帶早飯。
因為王嵐一直給她說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吃早飯，不然會胃穿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蘇梓諾覺得挺嚇人的。
陸聞舟來的時候丁小意作業已經趕完了，正在吃蘇梓諾給她帶的包子。
看着陸聞舟來了還在熱情地打招呼：“早啊，陸大神。”
“嗯。”
前面的楊子恆一聽陸聞舟來了，瞬間都哀怨不已：“你說大家都是朋友，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大呢？”
“你看看人家蘇女神，不僅來得早還給我們作業，還貼心帶的給閨蜜帶早餐。你再看看你，連水都不給我帶，你再這樣就要失去我這個兄弟了！”
陸聞舟就靜靜的看着他表演：“我也不是很需要你這個兄弟。”
楊子恆瞬間火冒三丈：“陸聞舟，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
蘇梓諾看着他一副快炸毛的樣子：“你再叫我女神，估計作業也沒得抄了。”
上一秒還咋咋呼呼地楊子恆瞬間安靜如雞，還朝蘇梓諾敬了個禮：“好的，蘇梓諾。”
“馬上上課了，你的作業抄完了嗎？”陸聞舟好心提醒到。
一聽作業，楊子恆又罵罵咧咧的轉過去繼續趕工。終於在老師來之前補完了所有作業。
一上午教室里都鬧哄哄的，大家都在跟朋友分享國慶去了什麼地方玩，遇到了什麼奇葩的人或者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蘇梓諾她們幾個倒是沒什麼討論的，因為大家都是去露營了。
倒是丁小意突然想起什麼：“梓諾，你後面幾天幹什麼去了，怎麼約你你都沒空出來啊？”
“補課。”蘇梓諾想着她遲早也得知道，乾脆實話實說。
“補什麼課？”丁小意有些好奇，“叔叔給你報補習班了？”
楊子恆打趣地說到：“你什麼鬼記性？放假前說好了蘇梓諾去露營陸聞舟就幫他補習數學的。”
“哦哦哦！我忘了！”丁小意賊眉鼠眼地說，“我就說怎麼約她她都沒空，原來是被我們陸大神約走了。”
蘇梓諾一看丁小意那不懷好意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多了：“你好好說話！陰陽怪氣個什麼勁兒！”
“沒有，沒有。”
楊子恆一想到蘇梓諾要對這陸聞舟這樣一張面癱臉做數學題，那還不如找個老師一對一輔導呢！
但是他壓根兒不知道，陸聞舟在蘇梓諾面前真的不面癱。
到了中午放學，丁小意還在糾結在學校食堂吃，還是去外面吃，楊子恆倒是決定好了。
“剛剛周奇發了消息，說中午請你倆吃飯，讓我們在校門口等他們。”說完就招呼着蘇梓諾一起走。
自從上次露營，蘇梓諾就發現他們幾個其實是差不多的性子，只是楊子恆和周奇屬於活潑開朗型的，陸聞舟和席郁是那種看起來成熟穩重型的，但是懟起人來也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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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走的時候周奇就說了回學校請她們吃飯，蘇梓諾也沒拒絕，跟着他們出了教室。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周奇和席郁已經在門口了，周奇老遠就在招呼他們了。
“兩位女同學，想吃什麼？”周奇問。
“我們都行。”
“聽說小吃街剛開了一家干鍋，要不請我們今天去試試？”楊子恆提議。
“你們覺得可以嗎？”周奇看着不靠譜，對女生倒是很紳士，總會詢問蘇梓諾和丁小意的意見。
“可以。”
“沒問題。”
見兩位女同學都同意了，幾人才往干鍋店走。
可能是新開的店，大家都想來嘗嘗，光顧的學生很多。他們到的時候，裏面都要坐滿了，只剩一兩張桌子了。
剛坐下就有阿姨拿着菜單過來，還給他們推薦了特色菜。最後幾個人點了一個大鍋的干鍋蝦和干鍋排骨雙拼，又選了幾樣菜加進去。
阿姨拿走了菜單又給他們拿了一壺茶水過來。
“這天氣可真冷！”周奇到了杯熱水喝了兩口，“昨天還艷陽高照的，今天就來個斷崖式降溫，簡直比我媽變臉還快。”
這話一出，逗得大家直笑。
“你媽要是聽到這話，變臉倒是絕對比這天氣來的快。”楊子恆笑着說。
“你們班老師說了嗎？周三就考試。”
楊子恆：“沒有。”
“哎，等成績出來，我媽估計會給我來頓竹筍炒肉。”周奇惆悵地說。
楊子恆就幸災樂禍了：“那正好，體驗一下是你媽變臉快，還是變天快。”
“竹筍炒肉不好吃嗎？為什麼要變臉？”丁小意不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丁小意！”
丁小意被他這麼一笑，更不知所以然了。她覺得竹筍炒肉很好吃呀，為什麼要變臉？為什麼楊子恆要笑得這麼癲狂。
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蘇梓諾才給她解釋：“竹筍炒肉就是挨打。”
聽蘇梓諾這樣說，她才恍然大悟，有些同情的看着周奇。
周奇看着丁小意的眼神，同情又憐憫。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問問他們幾個誰還沒吃過幾頓竹筍炒肉？！”
“陸大神也吃過嗎？”丁笑意好奇的問。
“怎麼沒有！”楊子恆興奮地說，彷彿陸聞舟挨打是一件多麼值得慶祝的事。
陸聞舟嗤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
楊子恆摸了摸鼻子沒說話了。
倒是周奇在哪笑得花枝亂顫，看大家眼光都移向他，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才說：“陸聞舟挨打那次我們都被打了，除了楊子恆這個傻逼。”
“我們幾家都住的近嘛，父母也都認識，從小就在一起玩。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放學，楊子恆那傻逼玩意兒，說是要玩躲貓貓，非得拉着我們幾個一起玩。”
“當時還有幾個玩的好的朋友，一共七八個人。當時陸聞舟和席郁猜拳輸了就負責找我們幾個，結果我們幾個都被找到了，就剩楊子恆不知所蹤。我們還說他終於聰明了一回，藏得還挺好，一伙人愣是沒找到他在哪。”
“到了快晚上我們幾個才發現不對勁，周圍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看見他人影。才跑回去給家長說，結果父母一聽就着急了，幾家人全都出來找他。”
“你們知道在哪找到他的嗎？”
蘇梓諾和丁小意搖搖頭。
“一個泥田裏。那時候我們住的哪還算郊區，還種着莊稼，有的田裏面就是那種稀泥。當時找到他的時候，滿臉滿身都是泥，也不知道從哪把他撈起來的。陸聞舟爺爺是退伍下來的老兵，當時都怕他，然後他也不管我們是哪家的孩子，讓我們跪了一排在那。用那種很細的樹枝抽了我們幾下，楊子恆就在那看我們，滿身是泥，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
丁小意聽完，豪不給面子的大笑：“噗~，哈哈哈，像是他幹得出來的事情。”
就連蘇梓諾都好不吝嗇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輩子估計碰不到比他更蠢的人了。”陸聞舟繼續挖苦他。
楊子恆看得在女神面前丟了面子，暫時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席郁也很不給他面子：“這麼多年都沒問過你，我現在採訪一下楊子恆同學，你當時為什麼會掉泥坑裏？”
楊子恆直接無視他，把頭埋在桌子上裝死不啃聲。
席郁見他不說話，就刺激他：“你看看你女神一臉好奇的樣子，確定不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嗎？”
楊子恆真的要奔潰了：“求求你們在女神面前給我留點臉行嗎？”
“我當時真的只是想藏的隱蔽一點，哪知道那田表面上看着是乾的，裏面卻全是稀泥啊！”
看到他把臉都丟盡了，大家才打算放過他。
楊子恆拿着水壺打算再喝杯水壓壓驚，這干鍋店下次不來了，上菜太慢，害他臉都丟盡了。
突然感覺旁邊站了個人。
“我們可以拼個桌嗎？”一個女生。
楊子恆轉過頭一看，李可兒！還有一個女生不認識。
再定睛一看，人家看的可不是自己，那眼睛都快黏在陸聞舟身上了。
“可以一起拼個桌嗎？”見沒人說話李可兒又問了一遍，不過還是看着陸聞舟問的。
陸聞舟沒說話，楊子恆碰了碰他的手臂：“問你呢？”
楊子恆見陸聞舟還是不說話，打破了尷尬：“拼桌？”
“是啊，店裏面人太多了，我們剛才問了下可能還得再等半個小時。”李可兒解釋，“所以能不能和你們拼個桌？”
席郁看了眼蘇梓諾，本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結果人家在哪和丁小意看手機，跟本沒注意這邊。
其實蘇梓諾也不是完全沒注意，李可兒過來她就注意到了。只是丁小意說她喜歡的明星上熱搜了，兩人才在這看手機，也避免了尷尬。
“今天是周奇和席郁請客，你問他們，我們客隨主便。”陸聞舟直接把問題拋給了周奇和席郁。
周奇直接給了陸聞舟一個眼神，那個意思就是：“你的爛桃花你問我？”
席郁反正不會客氣，本來就對她沒什麼好感直接說：
“你們要不就等等，要不就下次人少了再來。這桌子本來就小，我們也差不多坐滿了，實在是擠不下了。”
“可是······”李可兒還想再說什麼，一旁的阿姨就上菜了，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你看，我們菜都上來了，你們不可能幹坐到這兒看着我們吃吧？”席郁繼續。
聽席郁都這麼說了，李可兒也只好放棄，說了聲打擾了就拉着她朋友走了。
看她們走遠了周奇才陰陽怪氣地說：“什麼能不能拼桌，想和陸聞舟一起吃飯就說嘛，拐彎抹角的，麻煩精。”
另一邊的李可兒眼睛都氣紅了，沒了心思吃午飯。
她從高一就開始喜歡陸聞舟，可他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是他成績很好，她就想着找他問問題他總不會拒絕吧。
可是她想錯了，找他問問題他永遠只有兩個字“不會”。但是她沒放棄，想想多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他總會注意到自己的。於是在食堂假裝偶遇，打聽他可能會去的地方，然而每次遇見他，他好像一眼都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過。
後來分班，她們又被分到了一個班，她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的緣分。但是那天邀請他來參加生日聚會，他還是拒絕了。
平時看他偶爾也會和蘇梓諾和丁小意聊天，覺得他好像有些變了。
今天走那家店外路過，看見他們在一起吃飯，想着會不會是他們之間不熟悉，熟悉了是不是也能和他坐在一起吃飯或者聊天。才找了拼桌這樣的借口，本來想着他們坐着八個人的位置，蘇梓諾和丁小意一起，楊子恆和周奇一起，陸聞舟和席郁各佔一方，如果他倆擠擠，就能坐下她和她朋友。
但他還是一樣冷漠，席郁和他一樣，不留絲毫情面的拒絕。
可是他為什麼願意和蘇梓諾和丁小意一起，若是比熟悉，明明是她認識陸聞舟更早。
她也不是沒想過陸聞舟喜歡她們中的一個，但是根據她平時的觀察，他們之間也沒有親密的接觸或者是交流。
所以也不知道問題是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