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辛氏凄慘
兩日後，慧王元戎攜浩蕩兵馬啟程歸京。
京城城防加築，巡城的官兵也較以往多了兩倍，但凡出入京城者皆需經過嚴格查驗。
為此不知內情的百姓連連叫苦，只因城中森森戒備影響了民眾生計。
這日清晨姜瀅阮正算着慧王會於何時抵京，只見元璟衍瞅着眉頭下朝回來了。
姜瀅阮迎上前去：“怎麼這副神情？可是計劃生了什麼變數？”
元璟衍搖搖頭：“沒，一切正常。”
姜瀅阮歪歪腦袋看他，靜等他說明。
元璟衍扶她坐下才輕言道：“聖上想讓皇姐與駙馬儘快回卞國，皇姐不願。”
“兩方吵起來了？”
“那倒沒有，只是…皇姐執拗，聖上也不忍真的將人綁了送走，所以…”
“所以皇上便指望你們這些兄弟姊妹去當說客？”
元璟衍欲言又止。
姜瀅阮會心一笑：“這個任務不會指派給了我吧？”
“皇上是有此意，但我並未應下。”
“為何？”
“因為此事任誰也辦不到，即便關係再為親密亦難動搖皇姐的決心。”
“你倒是看得明白。”
他說的不錯，若是為勸元姝秀離京一事她定然是勸不動的，且不說平日裏元姝秀就捨不得走，如今危難當頭，這位大公主更是不會獨自抽身的。
“所以阮阮，此事你只過一過耳便罷，無需去做什麼，這幾日你只管好好待在府中莫要外出，慧王的大軍不日便要抵達城郊，眼下城中雖警戒森嚴，但保不齊會有漏網之魚混入城中，防無萬全…”
姜瀅阮抬手捏了捏他的臉：“我說九殿下，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光天化日之下，這街上處處是你們的禁軍護衛，如此戒備還能有賊人為非作歹不成？”
“小心謹慎為上。”
“是是是，九殿下言之有理。不過話說回來，聖上既有意讓我去勸說大公主，我們若毫無行動是不是也不大合適？縱然深知勸不動大公主，可我們多少也該有些表示，至少讓聖上知曉我們是嘗試過了的。”
“可…”
“我稍後便去一趟公主府做做樣子，你放心，我快去快回，不會耽擱太久的。”
“那我送你過去。”
“好。”
飯後，元璟衍把姜瀅阮送到公主府後便去巡城了。
不出所料，元姝秀一聽姜瀅阮的來意就沉了臉。
“阿阮，你竟也是來趕我走的？”
姜瀅阮忙笑着解釋：“冤枉，我只是來應個差。”
經姜瀅阮說明，元姝秀才舒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是理解我的。”
兩人閑話不過一會兒，謝茗茹也來了。
三人相視而笑，心中皆有了默契。
難得湊到了一起，三個姑娘直接省略了廢話環節，開始聊起了近況。
從元姝秀滔滔不絕的控訴中可以了解到，此慧王意圖奪位一事起初鈳晗是提議傳信回卞國調兵支援的，不過當即就被皇上駁回了。
皇上的意思是，此事乃自家國事，且不計較這究竟算是家事還是國事，萬一內戰的消息傳出國門，保不齊臨境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城邦會藉機趁虛而入，如此內憂外患才是危上之危。
再者說，他們的戰力還沒有弱到需要藉助他國支援的地步。
所以此事於大於小皇上都不可能同意鈳晗的提議。
如此一來二去便有了要送元姝秀夫婦回卞國這一出。
不過姜瀅阮覺得在這一問題上皇上應是心中明白的，即便找來小姐妹勸說，也不可能勸得動元姝秀，可皇上還是提出讓她和謝茗茹來此一趟，想來皇上除了重心國事還因愛女心切。
京城一旦起戰誰也無法保證勝率幾分，只有將人送離危險之地，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姜瀅阮不免感嘆，帝王能做到愛女如此也確屬難得了。
正事都聊清楚后，姜瀅阮又被元姝秀和謝茗茹兩人拉着逗趣了好一會兒，直到姜瀅阮紅透着臉連連告饒二人才將她放過。
三人散夥時比預計早了半個時辰，姜瀅阮想了想與其在公主府等元璟衍來接，這半個時辰都足夠她到家了，她乾脆遣了人去傳話，她先動身回府，指不定半道兒就遇上他了。
城內自幾日前有了限令，街市大不似往日那般繁華了。
姜瀅阮透過車窗觀察着街上的小攤，有好幾處攤位空置着無人經營，想來不是商販被隔絕在了城外就是貨物被隔絕在了城外，也不知這些經營者除了擺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營生。
馬車搖搖晃晃路過辛家宅邸，姜瀅阮抬眼望去，卻見辛府大門緊閉，門口連個看護之人都沒有，門庭之下有兩三隻野貓在慵懶躲陽。
姜瀅阮不禁疑惑，這景象瞧着似是許久無人打理的樣子。
“?武，辛家近日可是出了什麼事？”
?武趕着馬下意識回道：“辛家？辛氏早就被驅逐出京了呀。”
“什麼？何時的事？”
?武這才意識到嘴巴快了，神情霎時有些慌亂。
“這…有…有些日子了吧…”
姜瀅阮撩開車簾追問：“辛氏所犯何事？怎的一點動靜都未聽得？”
“呃…”
?武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姜瀅阮凝神細想，心中明白了個大概。
“可是你主子所為？”
瞧?武的反應應是確認無誤了。
先前辛老相國給元璟衍下套一事她倒是差些給忘了。辛氏眼高手低手段骯髒，竟還膽大到敢給一個皇子挖坑，且不說元璟衍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單憑他們設計皇子這一樁罪責那就已大了去了。
枉辛老相國聰明大半輩子，卻在這一件事上栽了跟頭，想來他是覺得元璟衍情感單薄責任心又大，所以想賭一把即便元璟衍對辛簡無情也會因女兒家的名節對辛簡負責。
可惜辛老相國終歸是不了解元璟衍，就算他們當夜真的僥倖設計成功了，元璟衍也不會多憐惜辛簡半分，恐怕他們若真得手了，辛簡第二日連命都會沒了。
姜瀅阮輕嘆一口氣，果然啊，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那辛氏現在在何處？可是又回了寧州老宅？”
?武一臉鄙夷：“怎可能？辛氏祖宅被抄了，辛家老二老三夫婦都被流放了，辛闋也被摘了相國的帽子，約莫現下辛闋領着幾個孫輩都在老大一家擠生活吧。”
“呃…”
那這辛氏也着實有些凄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