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黑暗膨脹
等海洋科學研究所的事完成後，迪迦再變身飛向大海，去花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用自身光之力解決幾個主要海洋污染的集中點。
第二天，她又要去參加例行的三個奧特曼一起面對面的聚會，同時，這也是作為地球防衛的負責人接收蓋亞和阿古茹這麼多天來的工作報告。
地點是在一個連通地球龍脈的洞穴中，由於人數只有三個人，所以其實很多方面都特別隨便，並沒有特意的講究什麼，三人碰個面，互相打個招呼就開始直接聊了。
圓光問道：“所以，這些龍脈的狀況怎麼樣？”
龍脈，也可以說是地脈吧，總之，是地球能量流動的脈絡，這種脈絡它並不可視，多居於正常空間裏那些深不可見的地洞之中，連通了大地與海洋，而這些能量則據說是存在和地球生命的正常的空間相疊加的異空間當中流動。
雖然說是存在異空間，但實際由於是相互重疊的，龍脈的能量在影響着地球的正常空間，也被地球空間的正常生命的一舉一動反過來所影響。
因此，藤宮理所當然的回答道：“自然，狀況相當不好。”
“是嗎……”
藤宮則提起另外一件事：“我聽說你昨天在處理人類在海洋當中的污染……”
“作為海洋之光，這本來是你的責任。”
“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一會吃飯我請客吧，而等這些事務處理完后，海洋污染處理還是由我來，那現在說回原題，地球目前地脈也和海洋的情況類似，被人類所造成的污染影響了，不，甚至可能會更嚴重。”
“怎麼講？”
藤宮認真給她分析道：“因為海洋廣大，作為水，流通性也特彆強，可以很好稀釋這些污染，而且政府和大多數正常人考慮到海洋被污染完全可能會因為洋流擴散而特別直接的反過來污染自己，因此為了自身利益往海里排放污染的數量也相對沒那麼多。
但大地就不一樣了，人類是陸生動物，腳下的大地對他們來說就是天然的垃圾桶，基本上，什麼東西都往裏面埋，這些有害物質也會因為地球重力不斷向地下蔓延，最終危害到地脈，卻很難反過來威脅到地表上的人類，除非有地下水之類的……
不過，比起單純的垃圾污染，還有一個更嚴重，那就是地底建設工程，原本人類建設大量地底管道等設施就會影響龍脈，但現在，為了應對日益嚴重的怪獸危機，不少城市就往難以侵入的地底開發，同時還有很多避難所也建設在了地底，人類發展本身也促使着他們比起海洋，選擇向更容易的地下擴張，目的是擴大可居住區區域的範圍或者獲取更多礦物資源之類的，這導致有些龍脈的地洞也會被泥土填上而堵住，或者地洞被挖開導致龍脈能量泄露。”
這不好的消息讓圓光極其的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似乎是目前人類發展必然會導致的結果，她就算能讓人們適當減輕破壞範圍，但這些破壞本身還是不可避免。
“那麼，這會有什麼後果？”
“嗯，想要回答後果，就必須要更加清晰了解龍脈的作用。”
藤宮放平手臂，用左手手指點了下右手手腕上他自己研發的高科技手錶，讓和它連接的克里西斯投影出一個地球的虛影。
地球上，有很多閃着光的條狀物構成的網絡，看上去就跟人類的筋脈一般，那就是遍佈全球的龍脈。
“這是我和我夢這次最新發現，所謂龍脈有協調陰陽的功效，如果簡單理解的話，陰便是暗，陽就是光。
理論上來說，星球的光自然越多越好，光多則說明生命旺盛，星球存在也更加穩固，相反，暗越多，滅亡的傾向越大，因為暗這種能量所導致的並非是按照自然規律的正常死亡，而是更加暴躁和瘋狂的破滅。”
伴隨着他的講解，在地球附近，出現了許多密集的黑點，它們正在向地球襲來。
“根據光之國宇宙警備隊的奧特兄弟之一的負能量調查員愛迪奧特曼前輩近日發佈的如負能量等黑暗能量的調查數據記錄，全宇宙最近的黑暗能量正在呈現遞增趨勢，這也自然會理所當然的影響地球。
龍脈則會起到吸收和梳理這些暗能量，如果可以，也會把這些暗能量嘗試轉化為光，可現在，我們發現龍脈卻處於一種超負荷運轉的情況。”
“超負額？是因為來自宇宙的暗能量太多了嗎？”
“答案恰恰相反，是地球內部的暗能量太多了，最直觀的就是內部空間裏面可以說是無限得暗能量了，事實上，經過這次調查，我們發現地球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光都被用來去處理這個黑暗了。”
這也是這個地球科技相比於很多地球的科技發展要慢不少的原因，因為已經沒有足夠多的地球之光來刺激像是煉金之星那樣的天才誕生了。
而少女想的是，怎麼又和這個黑暗扯上關係了？
圓光聽得眉頭緊鎖，她盯着那個投影一會後問道：“那麼，你們有沒有查出來這些黑暗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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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眉目了，我們發現地球似乎一直在通過龍脈吸收地球上所有生命產生的巨額負能量，跟運垃圾一樣運到裏面去，然後，還在不停的又從中運出龍脈能承受得住的黑暗，用龍脈中運轉的地球之光不斷稀釋降解轉化。”
“這……”
投影中的地球龍脈也隨着他的話語開始閃爍着流動的黑光，與原本的地球之光相交合，互相對應着。
“還沒完，有時候，似乎地球意志會特別緊迫的運出超出了龍脈極限的黑暗，將他它們一口氣排出去，而被這些所影響到的生命也就會吸收黑暗變異……最後，變成怪獸，當然也可能如同負能量怪獸那樣由暗能量直接構成，這些，其實之前就發現了，它會對怪獸數量造成影響，我們上次也說過。
嗯，這樣想的話，地球上怪獸就是從生命自己所產生的黑暗中來的。
其中一些怪獸還能被地球控制，甚至能通過注入地球之光成為和我們一樣的代表地球意志的光明方向的生命，並可能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而假如光暗平衡，則是正常的普通怪獸，它們算是變得超大型的野生動物吧，但假如果體內黑暗過多，身體變異過頭的話……那樣的怪獸就會變成只知道瘋狂破壞的殺戮機器，不受地球控制。”
“不對啊，不管怎麼說，就算從生命誕生開始算起，地球也不至於能積累如此大的黑暗啊？”
“那要結合我們之前對這個世界觀的假設了，假如這不是一個地球的黑暗，而是整個多元宇宙每個地球的黑暗呢？”
“……”
“從地球那明顯不正常的怪獸數量來看，早在之前，絕大多數地球就在不停排泄着無法通過地球自我凈化的超額黑暗，這才導致每個地球都有大量怪獸誕生，而現在，黑暗全都堆在一起了……”
原來，那空間本身，就是因為多個地球合而為一時，一次性混在一起的黑暗太多，無法一下子清理，所以不得不借用這個，將黑暗丟棄在那裏暫時存放嗎？
想到這個，圓光趕緊說道：“但是，所有的光也聚在了一起，不是嗎？”
對此，藤宮嘆了口氣答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現在的地球還能通過這種方式勉強維持，可是，生命本身還源源不斷誕生着大量黑暗，入不敷收啊。
同時，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我們檢測到那股黑暗在膨脹的緣故。
因為把不能處理的黑暗排出這事本身，就是光無法徹底壓制暗的證明，但哪怕都如此了，現在光不變，不斷輸入的暗卻在瘋狂增多，這樣遲早下去，就如之前預測那樣，要麼地球意志擺爛將這些黑暗全部外排導致世界到處都是怪獸，要麼這個空間內部的黑暗膨脹到讓地球無法容納其的存在的地步，整個地球當場爆炸。”
尤其是生命生存的環境越來越差的情況，比如人類面對怪獸入侵會產生恐懼等負面情緒，而這種情緒就會引來或誕生負能量，而為了應對怪獸，人類必須要壓抑自己，讓這個社會變得極端化，同時加上文明發展本身帶來的矛盾增多，於是，人類負面情緒便越來越多，產生更多的黑暗能量。
這種增多甚至是指數上升的，而另一邊，地球意志也要因此處理更多黑暗，可排出更多超額的黑暗就會變成更多怪獸，怪獸會入侵人類和其它生命，產生更多負面情緒……
簡而言之，就是，惡性循環。
“現在，又來了外來的負能量入侵，原本的怪獸變得更加狂暴，連溫順的怪獸都會徹底瘋狂，地球要處理的黑暗也一下子更多……勉強維持的平衡被進一步破壞……”
一想到這個，圓光就沉默不語了。
“異生獸因子又來到了地球，這群傢伙本身就是以恐懼為美食……而與其相性最好的就是地球廣大存在的讓人恐懼的怪獸，我們已經發現不少地球怪獸開始異生獸化了，這次任務中還處理了一些小型異生獸。”
因為圓光沉默，所以這次是一旁已經半天不說話的我夢向他問道：“你覺得它會影響到那片黑暗嗎？”
“那畢竟在另外一個封閉的空間，暫時不會，但以異生獸細胞進化的速度，萬一進化出空間能力……”
“異生獸本身也會加速人類的恐懼，他們比一般怪獸還要讓人害怕，產生的負面情緒也更多……”
藤宮點了點頭，繼續向著還在沉思的圓光補充道：“地球原本還能成吸收這些恐懼產生的負面能量作用（可以理解為地球和其的龍脈天生具有類似奈克瑟斯里的‘忘川’的性質），可以用來遏制異生獸的擴張……但也承受不住這樣搞……”
連我夢忍不住開口祈禱着：“希望奧特之王封印給力點，讓永恆核心沒事……”
“wc我夢你能不立flag嗎？”聽到這話藤宮也綳不住了，他深呼一口氣才又開口：“再說回污染，圓光，現在你理解這個後果了吧，人類繼續這樣下去，就會加速滅亡，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本就已經不堪負重的龍脈要同時承受外來的黑暗能量合異生獸因子的入侵，現在還要被守護的人類所背刺……”
可是，傾聽得少女內心想辯解道，這些工程本身有不少就是為了應付怪獸入侵而建立的，如果怪獸入侵的越激烈，人類為了生存下去，自然也會更加不計代價不擇手段……
結果，因為人類這種行為，龍脈更加承受不住，使不少怪獸誕生，於是人類就不得不實行更加激烈的手段，造成的污染便會進一步加大，最後，產生更多更強大的怪獸…
人類越努力想活着，就離死亡越近。
哈哈哈，什麼鬼，開什麼玩笑呢？結合上文，構成雙重惡性循環是吧，圓光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地獄。
而如果地球完蛋，這個宇宙，不，可能整個原本有地球存在的多元宇宙，也會一起完蛋，光之國也會玩完，奧特曼的歷史會就此終結，世界觀崩塌，大家一起死光光啦！
她緩了好一會後，才又開口道：“那麼，你們有什麼解決方法沒？”
“我們已經使用一些由我們光構成的特殊陣法修復和調整了不少龍脈。”
“你們還會這個？”
“求教了卡蜜拉，她神秘學知識挺多的，我們再一鑽研，就出來了。”
圓光有些慶幸道：“那還好當初沒直接和他們為敵，甚至殺了她，他們果然還是有點作用的。”
“這些陣法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直接把那些黑暗吸出來，進行轉移。”
“……好吧，我不問為什麼有，但我姑且問一下為什麼能做到這個功能。”
“她說這黑暗的基底本來是3000萬年前為你收集的，本是對付那個邪神的……結果沒用上不說，這空間和黑暗還都被地球徵收了，並能變得如此龐大……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黑暗會追着你的原因，也是現在為什麼現在她又能有方法提取出來的緣故。
同時，因為地球被徵收了，所以她哪怕知道方法但一個人也已經無法調用，需要作為地球奧特曼的我們的力量。”
“6。”
“我明說吧，圓光，現在，拯救地球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來承受這份黑暗。只要將這黑暗轉移到你身上，所有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你是我們當中最強大的，甚至還變過黑暗巨人，所以，也只有你才最有可能。”
說到這，藤宮其實也有一部分“私心”。
如果能以此誕生一個前所未有強大的奧特曼，那麼，面對越來越嚴重的各種入侵，他們就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地球。
他相信圓光也能明白這個。
圓光聽得忍不住吐槽道：“所以討論到最後，你這還是要把我賣了當垃圾桶啊，那麼，但是，你怎麼能保證我會成功呢？”
“不能保證，也沒法保證，但是，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以前不清楚，我們還有慢慢來的餘地，但現在情況危急到如此地步，真的沒辦法了。
當然，我必須再次重複，你可以拒絕，我們也可以繼續想別的辦法。”
只要你求她，她什麼苦都會自己咽下去。
對於自己可能會滅亡的未來，少女沒有流半點淚水，只是如同她所想像中的成年人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裏思考了好半天。
就和上次說得那樣，她內心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她還依然期望着有別的方法解決，可現在，她還是被逼上了絕路。
其餘兩人也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回答。
最後，她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答應道：“你啊，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怎麼拒絕，好吧……如果我失敗了……那就把我扔進離太陽系最近的一個黑洞。”
對此，藤宮沉默了一下，才點了下頭道：“我們會選擇最近最近的，這樣，也許你還能看到我們腳下的它。”
儘管腦袋一時間變得特別麻木，圓光還是露出了一個釋懷的微笑：“哈哈，你明明是物理學家，應該比我明白，黑洞裏面什麼都看不到的啊，所以不用這樣安慰我，作為同伴你們要相信我會成功……”
和裝作很冷靜的藤宮不同，我夢則帶着一絲哭腔道：“但我們……讓你來，對我們來說，哪怕成功了，這也一定是一輩子的恥辱。”
“反正，我肯定不會拒絕的，要我來選擇，估計也一樣。”
“說句不太符合英雄形象的話，如果你拒絕的話，我其實會感到慶幸，我夢恐怕也一樣。”
“我肯定不會這麼做就是了，如果你們是我這個位置，同為奧特曼，你們明明也會和我一樣選擇。”
她又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后，平緩了下情緒，才冷靜的繼續開口：“但是，雖然我們已經都做好了準備，可還是要往後放一下，我們必須處理基里艾洛德人和斯菲亞才行，不然，他們肯定會來干涉的。”
“當然，對於這個計劃，我們也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調整處理。”
對於能暫時延後這件事，我夢和藤宮內心中也能舒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