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這福康公主真是個惹事精啊!…
工部尚書左雲庭大人滿臉悲憤,心急如焚地進宮求皇上做主。
他身着朝服,腳步匆忙卻又因沉重的心情而略顯蹣跚,一路直奔皇宮而去。
自家女兒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出門玩耍,享受着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誰能想到,在這大庭廣眾、天子腳下,竟遭遇如此不平之事!
本是兩個小女兒家不經意間的碰撞,這樣的小插曲在平常不過。
可自家女兒自幼知書達理,當下便溫聲細語地道歉了,態度誠懇而溫和,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然而,那福康公主卻不知為何怒火難消,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全然不顧是非黑白,揚起手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女兒兩巴掌。
那清脆的巴掌聲,就像重鎚一般,一下下砸在左大人的心上。
可憐自家女兒自小體弱多病,就像那嬌嫩的花朵,在家人精心呵護下才好不容易長這麼大。
自己和她娘平日裏寶貝得如同掌上明珠,連重話都不捨得說一句,更別說是動她一根手指頭了,如今卻被福康公主這般肆意欺凌。
更讓人氣憤的是,女兒本就因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和疼痛發病,氣息微弱,急需用藥來緩解病情。
可那福康公主的貼身丫鬟竟如惡鬼一般,殘忍地一腳把藥瓶踢飛。
藥瓶在地上滾動,珍貴的藥丸灑了一地,那場景就像在無情地宣告着女兒生命的希望在一點點消逝!
這分明就是想要青青的命啊!
左大人想到此處,心痛如絞,身為人父,女兒所受的每一分痛苦都如同在他心頭割肉。
而且他身為臣子,在這朝堂之上,竟被異國公主如此駁了面子,這讓他如何能忍?
這不僅是對他個人的侮辱,更是對工部尚書府尊嚴的踐踏。
所以,左大人悲憤交加地在御書房前長跪不起,那堅毅的身影在宮門前顯得如此孤獨而又決絕。
他額頭觸地,眼中滿是淚水,口中不停地哀求皇上為自己可憐的女兒做主討回公道。
其實,皇上耳目眾多,昨日事情剛一發生,消息就已經傳到了這裏。
只是當時情況危急,左小姐在瑾王府全力搶救,生死未卜,左大人滿心牽挂女兒的安危,一心撲在救治女兒上,根本騰不出空來進宮申冤哭訴。
現如今,左大人就這麼直直地跪在殿外,一把年紀了,往日的威嚴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涕泗橫流的狼狽模樣。
他那花白的頭髮在風中凌亂,身軀因哭泣而微微顫抖,那副凄慘的樣子看着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皇上聽聞左大人的哭訴,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他深知此事不能偏袒,於是當下便下旨,命令內務府多多給予獎賞,各種珍稀藥材、金銀珠寶源源不斷地送往工部尚書府,勢必要好好補償左家小姐所受的委屈,讓左家感受到皇家的公正。
至於福康公主那邊……皇上眉頭緊皺,又頭疼地捂着額頭,一臉無奈。
這福康公主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若是本國公主,還能按照宮規嚴厲處置,可她是異國之人,處置起來須得謹慎。
這可如何是好?該怎樣管教這個無法無天的公主呢?皇上陷入了沉思。
思來想去,他只能先下令,嚴令福康公主好好管教她的婢女,切不可再縱容手下之人胡作非為。
若不然,下次再發生這樣惹是生非的情況,那就直接板子伺候了,絕不姑息。
“真是個惹事精啊!”
皇上心中暗想着,“怪不得青龍國皇帝能派她來,莫不是因為在青龍國闖禍太多?
所以她父皇才把她丟過來禍害這邊?!”
皇上越想越覺得自己猜中了真相,不禁搖頭嘆息。
這福康公主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何時又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臘月二十八,寒風凜冽,如刀子般刮過行人的臉頰。
沈子衿早早地來到瑾王府,準備接沈悠悠一同前往普寧寺。
普寧寺,那是承載着他們對母親深深思念的地方。
自從她娘為了生下悠悠難產而亡,整個沈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沈端方,那個堅毅的男子,在無盡的哀傷下,在普寧寺為妻子捐了一盞長明燈。
那長明燈的燭光搖曳,彷彿是他對妻子深情的寄託,希望她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再也不用遭受這生產之苦。
這份情感,如同普寧寺終年不熄的香火,綿綿不絕。
所以每年臘月二十八,只要沈家父子在京城,無論事務多麼繁忙,定會前來祭拜妻子(母親)。
去年,曾伯告訴過沈悠悠關於祭拜母親的事,悠悠滿心期待着能去。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她在宮宴上跳水救人,冰冷的池水侵入身體,傷了身子,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所以去年臘月二十八那日,她只能無奈地躺在床上,滿心愧疚無法前往添香油錢。
如今,悠悠又懷了身孕,那還未隆起的小腹彷彿是新生命的希望。
沈子衿看着妹妹,心中一動,便想着帶妹妹來給娘親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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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母親在天之靈若是知曉悠悠即將成為母親,一定會很欣慰。
可瑾王殿,聽聞此事後,眉頭緊鎖,滿心擔憂。
他放心不下沈悠悠,生怕這一路顛簸會傷了她和腹中的胎兒,執意要護送她們。
於是,原本的二人行便變成了三人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普寧寺出發。
而在驛站中的福康公主,收到侍衛傳回來的關於他們行程的消息后,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個可以實施自己陰謀的好時機。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便迫不及待地帶着傅君華匆匆趕往普寧寺。
一路上,傅君華心情複雜地坐在福康公主的車外。
他低垂着頭,盡量讓自己不引人注目,努力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福康公主能改變主意。
然而,無奈福康公主叫上他本來就是別有居心,此次行動,傅君華是關鍵人物,此刻她更不允許傅君華臨陣退縮了。
“傅君華!給本公主滾進來!”
福康公主那尖銳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打破了車外的寂靜,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傅君華一聽,無奈地笑笑,他知道自己無法逃避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掀起車簾,那動作帶着一絲決絕,然後緩緩走進了馬車內。
“想必本公主此次帶你出來所為何事,你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吧?!”福康公主眼神犀利地盯着傅君華,那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靈魂。
“微臣…知曉!”傅君華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直視福康公主的眼睛,心中滿是不安與無奈。
“那好,等會到了普寧寺,你見機行事!最好是能搭上沈悠悠那個賤人!本公主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毀她清白也好,栽贓陷害也好,反正本公主不想看她全須全腳的走出普寧寺!”
福康公主的聲音猶如冬日裏的寒刀,冷厲無情地在狹小的馬車空間裏回蕩,每一個字都透着徹骨的寒意和濃濃的怨毒。
傅君華微微皺眉,他雖心裏差不多能猜出來她的意思,但在這吃人的宮廷鬥爭中,做戲必須要做全套,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於是,他還是要裝作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雙唇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恐,“公主!若是這樣的話…那微臣可就沒有活路了啊!…
您也知道,那沈悠悠可不是好惹的主兒,背後還有瑾王殿下撐腰,若是微臣稍有不慎,瑾王殿下定不會放過微臣啊!”
“哼!”福康公主輕蔑地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你放心!事成之後,本公主會力排眾議保下你的!
明年開春之後,你就能跟着使團一塊回青龍國了!
管他什麼瑾王殿下,他又能耐你何?!”
她就像一隻狡黠的狐狸,用那虛無縹緲的承諾為傅君華畫著大餅,眼中閃爍着算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