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失去意志的泰坦

泰坦的機甲內部，能量核心狂暴地震動，戰甲表面佈滿了密集的裂紋。凌風的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沉重的氣息，巨大的機械手臂在他指令的控制下揮動，但它們的動作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精準。戰甲與駕駛員之間的默契正在漸漸消失，泰坦的暴力輸出已經脫離了控制，失去了原本的理性與協作。

凌風的心跳變得急促，血液在體內奔騰，憤怒與無力感交織在一起。他彷彿成了一個被力量吞噬的存在，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世界的邊界開始不清晰——他看到的每一個目標都像是敵人，聲音也變得不再真實，只有內心的怒火在洶湧澎湃。

“泰坦，保持冷靜！”凌風咬緊牙關，用力壓抑住湧上心頭的暴怒。他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將完全失去控制，變成一個只有毀滅的怪物。可是，泰坦的能量核心正在瘋狂膨脹，每一次機甲的動作都彷彿是對他內心情緒的放大，讓他越來越難以把控。

“系統過載，核心溫度上升，能量波動不穩定。”冷冰冰的機械音從泰坦的系統中傳出，彷彿是警告，也像是一道死亡的宣判。

凌風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戰場的所有景象開始變得扭曲。他幾乎聽不清隊友的呼喊，只有自己的怒火在耳邊炸響，只有湧上心頭的怒氣和痛苦。程昱的死、影魔的強大、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重重的鐵鎚擊打在他內心深處，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殺掉一切，消滅所有敵人。”凌風低聲呢喃，已經無法控制的戰甲反應出他的情緒。泰坦巨大的機甲拳頭毫無預兆地揮出，擊打在附近的一塊廢墟上，瞬間將它擊得粉碎。

“凌風，冷靜！”隊友的聲音終於突破了凌風的耳膜，那是程昱的聲音，帶着某種溫柔卻充滿焦慮的呼喊。

但凌風已經無法聽見。他的手不自覺地再次緊握拳頭，泰坦的鋼鐵之臂開始瘋狂地揮舞，所到之處，不論是敵人還是隊友，通通成為他破壞的對象。

“凌風，住手！”林夕的聲音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慌，急切地從通訊中傳來，但凌風根本不再理會，泰坦已經完全失控，他的意識彷彿被剝離，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紅色。

泰坦戰甲的腳步不再穩重，每一次移動都充滿了不必要的力量與暴虐，周圍的建築、廢墟、甚至敵人都在他瘋狂的步伐下化作塵土。戰甲的屏幕上顯示着“危險、系統過載”的紅色警告符號，但這一切都無法制止他，他的視線中只有滿滿的敵意，所有出現的生物都成為了可以消滅的目標。

凌風的雙眼開始出現裂紋，意識與身體的控制已經不再和諧。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每一次心跳都彷彿有着巨大的能量爆發，這種強烈的能量波動讓他的整個身體感到劇烈的撕裂。他感覺自己在與泰坦之間的關係被打破，兩者不再是協作的夥伴，而是變成了敵人——凌風無法控制這副機械外殼，泰坦也無法回應他的指令。

突然，泰坦猛地停住了，周圍的一切似乎也在這一刻靜止。凌風的雙眼瞪大，他的意識依稀回到了清明的狀態，但隨即，他又被那股猛烈的怒火所包圍，彷彿進入了一個無盡的惡性循環。他不斷掙扎，心中的聲音拚命地提醒他：“冷靜，凌風，冷靜下來。”

這時，通訊中傳來了程昱犧牲的消息。那一刻，凌風的內心彷彿被鈍器重重撞擊。程昱的死，彷彿讓他一瞬間回想起自己的責任，回想起自己真正的目標——保護隊友，完成任務，而不是讓自己沉迷於復仇的暴力之中。

“程昱……”凌風的聲音沙啞，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懊悔。他深深知道，程昱的犧牲是為了讓他清醒，但卻沒有任何人能替代那個他永遠無法彌補的失落。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凌風低語着，內心的掙扎讓他幾乎痛苦到無法呼吸。他漸漸地意識到，泰坦的暴力和他的失控，正是對自己內心不安和愧疚的外在表現。他曾經想要用力量來彌補程昱的死，但現在，他明白了——暴力永遠無法帶來解脫。

隨着最後一絲理智的回歸，凌風將意識重新集中。他強迫自己呼吸，強迫自己感受每一秒的時間流逝，感受那份曾經失去的理智與平衡。泰坦的系統終於開始穩定下來，能量核心逐漸恢復正常，雖然還有一些不穩定的信號，但凌風已經能夠感知到戰甲的變化，重新恢復了對泰坦的控制。

“泰坦，恢復正常模式。”凌風低聲命令，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舍與掙扎，但也帶着決心。

隨着他的指令下達，泰坦的戰甲開始恢復冷靜，原本暴躁的能量逐漸回歸正常。雖然外部的震蕩沒有完全消失，但凌風已經能夠重新掌控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的愧疚和痛苦仍未完全消失，但他知道，只有重新找回自己，才能真正帶領團隊走向勝利。

此刻，凌風終於恢復了與泰坦的默契。雖然身心的疲憊讓他幾乎無法支撐，但他依然清楚，眼前的戰鬥還遠未結束，而這一切，都是他必須克服的挑戰。

“我們繼續戰鬥。”凌風堅定地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新的決心。他握緊拳頭，泰坦的力量重新湧入他的每一寸肌肉，戰鬥仍在繼續，但這一次，他不再是失控的暴徒，而是一個重新找回自己、為團隊而戰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