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喜當爹

第170章 喜當爹

這一則消息如晴天霹靂般驟然傳來,驚得正沉浸於喜悅之中的楊浩、華箏、莫愁等人渾身一顫。

華箏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險些支撐不住。要知道,對於華箏而言,她的父親成吉思汗乃是她的天,更是她心靈深處最大的依靠與寄託。如今父親的突然離世,對她而言無異於天塌地陷。

更讓楊浩與華箏憂心忡忡的是,成吉思汗臨終前,由於事發倉促,竟未來得及將立儲之事與重要的心腹大臣溝通商議,未曾召開朝會決議。

沒幾日,便撒手人寰。這也成了成吉思汗心中唯一留存的遺憾。自他倒下的那一刻起,他雖有意立托雷為繼承人,然而,窩闊台身為托雷的兄長,麾下謀士猛將如雲,實力絲毫不遜於托雷。

他深恐自己貿然指定托雷為唯一繼承人後,待他身故,兩位王子定會為了皇位兵戎相見,這是他絕不願目睹的景象。

於是,他託付元老耶律楚材,令其相機行事,和平解決這一繼承紛爭。耶律楚材在成吉思汗榻前,含淚應下了這一囑託。

見此情景,楊浩急忙扶住華箏的身子,寬慰道:

“華箏,你如今身懷六甲,身子要緊,切莫過度哀傷。”

楊浩心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蒙古發生了內亂?或是成吉思汗的幾個兒子之間產生了政變,逼宮所致?”

但這念頭僅是一閃而過,他也覺得此等情形可能性不大。畢竟成吉思汗一生,幾位兒子對他尊重有加,且他在現代的歷史中得知,成吉思汗是因病去世。

待華箏的情緒稍緩,她趕忙向蒙古哨騎問道:

“大汗究竟如何駕崩的?速速細細道來。”

蒙古哨騎戰戰兢兢,吞吞吐吐地回道:

“華箏公主,大汗幾日前打獵途中,因山路崎嶇陡峭,不慎跌落馬下。後來回到營帳之後,熱病驟然發作,於三日前的晚上,駕鶴西去。”

華箏聽聞之後,淚如雨下,哭得聲嘶力竭,幾乎要昏厥過去。嘴裏不停念叨着:

“父親墜馬加上生病,他都未曾將此消息告知於我,定是擔心我這腹中的胎兒。他在大漠征戰操勞,任何時候都念着我這個女兒,而我,真是不孝啊。

夫君,我想前去蒙古大漠,拜祭父皇最後一程。”

楊浩心裏微微一動,只因父王生前對自己視如己出,對他一直關愛有加。他自己也想去大漠送成吉思汗最後一程,可想到華箏如今的狀況,再有數日便要臨盆,此次前往大漠,路途遙遠,顛沛流離,若途中早產,那後果不堪設想。

思來想去,忙安慰華箏道:

“華箏,如今父王已逝,咱們得顧念你目前的身體,不宜長途跋涉。等孩子出生后,我再與你一同前往大漠,你意下如何?”

華箏心裏滿是委屈,可夫君所說,確也在理,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而此時的蒙古大漠,正值炎炎夏日,成吉思汗駕崩已有三日。為防屍體腐壞散發異味,大漠之上,諸位王子及大臣為成吉思汗舉辦了葬禮。

但考慮到西夏及金國的局勢,怕他們得知此消息之後,會起反叛之心,因此葬禮秘密進行。

幾月後,成吉思汗的長子與次子因體弱多病,相繼離世。目前,最有望繼承汗位的當數三子窩闊台和四子托雷。

成吉思汗突然的離世,汗位繼承之事尚未確定。以致窩闊台與托雷之間,為了汗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鬥。

托雷身為幼子,依循蒙古“幼子守灶”的傳統,手握成吉思汗麾下最為精銳的軍隊,在軍中威望極高。

每逢出征,他總是一馬當先、奮勇殺敵,戰功卓着,諸多老將舊部對其忠心耿耿,一心認定汗位非他莫屬。

且父王生前也曾多次表露過這般意願。營帳之中,時常能聽到士卒為托雷請命的高呼之聲。

窩闊台則沉穩練達、心機深沉,跟隨成吉思汗多年,參與了諸多重大決策,治國理政的經驗極為豐富。他此前早有籌謀,廣納人心。

身旁謀士雲集,常與各族賢才圍坐論事,精心謀划著帝國未來的格局與走向。

起初,在部落議事會上,雙方的支持者皆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氣氛緊張得猶如拉緊的弓弦。

托雷振臂高呼傳統之理,引得軍中將士群情激昂,熱血沸騰;窩闊台則條分縷析當下局勢,點明帝國擴張急需成熟的方略統籌,諸多貴族、文臣折服於他的遠見卓識,暗自將籌碼押在了他這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德高望重的元老耶律楚材遵循成吉思汗的託付,挺身而出,苦苦勸誡二人以蒙古的大局為重,千萬不可兄弟鬩牆,致使帝國陷入分裂的危境。

托雷心中雖滿是憤懣與不甘,可他為人宅心仁厚,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對團結的殷切叮囑,眸光幾番閃爍之後,緩緩退步;

窩闊台亦當眾許下承諾,待他登上大位之後,定會厚待托雷一脈,許他們高位重權。

最終,在盛大的忽里勒台大會上,各部族首領齊聚一堂,經過多番權衡、商議,窩闊台在眾人的推舉之下,登上了大汗之位。

為了讓眾臣和諸位王子安心,他給托雷安排了蒙古監國這一重要職務,他的手下勢力仍聽從於他。

窩闊台身披象徵權力的金袍,昂首而立,目光堅毅如炬,向著台下宣誓定會帶領蒙古走向更為遼闊的疆域,讓帝國的威名震懾四方。

回到帳后,托雷忽然想起此前楊浩交給他的錦囊,言及父王駕崩之後方可打開。於是,他趕忙打開錦囊,只見上面赫然寫道:“小心窩闊台。”

此時,他見后,心裏隱隱感覺不妙。畢竟此次與窩闊台爭奪汗位,自己已然失利。雖說表面上窩闊台承諾會善待自己及子孫,但自己手上握有諸多兵馬,給自己安排監國一職,對於三哥而言,始終是一大隱患。

他暫時不削弱自己的兵力,想必也是無奈的緩兵之計。自此,托雷越發謹言慎行,聽從楊昊的提醒,明哲保身。

窩闊台上任之後,下達第一道令旨,即是讓遠在汴京城的駙馬楊浩發兵攻打蔡州的金國餘孽完顏康。

這窩闊台陰險狡詐,他早已看出楊浩與四王子托雷之間的結拜情誼。他此舉,就是要讓駙馬楊浩為蒙古開疆拓土。

倘若楊浩順利將蔡州拿下,則蒙古的勢力可以進一步擴張。倘若楊浩此戰未能將蔡州拿下,則又可以藉此削弱楊浩的一些軍事力量,為日後拿下汴京找個借口。

他的目的,便是一點點削弱四王子托雷、華箏公主與楊浩的勢力範圍,以免對他日後的政權產生威脅。

與此同時,在汴京城中,駙馬爺楊浩的府上。今日,恰是華箏公主生產的日子。

產房之內,華箏公主香汗淋漓,幾縷碎發緊緊貼在臉頰兩側,唇色蒼白如霜,卻仍竭力壓抑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唯有那緊緊攥住床榻邊緣的雙手,暴露出她此刻所經受的煎熬。穩婆們手腳極為麻利,一邊高聲呼喊着“用力”,一邊熟練地遞上熱水、巾帕。

屋外,楊浩心急火燎,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廊下不停地來回踱步,平日裏的沉穩冷靜全然不見。

他時不時踮起腳尖,望向那緊閉的房門,屋內華箏偶爾傳出的痛楚呻吟,就像尖銳的利箭,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窩,眼眶也因焦急、心疼而泛起了微紅。

“哇——”一聲響亮的啼哭,恰似破曉的曙光,打破了這令人焦灼的氛圍。穩婆滿臉堆笑,高聲報喜:“駙馬爺,大喜啊!是位小公子!”

楊浩一聽,心中大喜過望,口中喃喃道:“卧槽,我終於要喜當爹了,還是個帶把的。”

他一直都想要個兒子,頓時一個箭步便衝進了產房,直奔床榻而去。

華箏公主疲憊不堪地靠在床頭,懷中的襁褓裹得嚴嚴實實,瞧見楊浩,眉眼瞬間舒展,虛弱地喚道:

“夫君,快來。”

楊浩俯身,輕柔地接過孩子,只見這小傢伙臉蛋紅撲撲的,睡眼惺忪,小手還不安分地晃了晃。

華箏公主目光溫柔似水,輕聲說道:“夫君,咱們的孩子還沒想好名字呢。”

楊浩略作沉思:“華箏,這一路你我相伴,歷經風雨,實屬不易。孩子的名我已想好,就叫楊志。志者,鴻浩之志。我叫楊浩,兒子叫楊志,往後學文習武,保家衛國;楊家滿門忠烈,盼他傳承家風,做個頂天立地、不負家國的好兒郎。”

華箏公主眼眶濕潤,連連點頭,輕吻孩子額頭:

“好,就叫楊志!往後歲月,我定傾盡所有,伴他長大,助他逐夢,不負你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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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一劍霜寒十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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