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雨露均沾
楊康一路馬不停蹄,歷經數日艱辛跋涉,終於抵達了大金的趙王府。他滿臉滄桑,面容略顯疲憊,身心憔悴。然而雙目中卻透着一股堅定與欣喜。
剛踏入王府,楊康便徑直朝着母親包惜弱所居的木屋匆匆趕去。尚未到門前,他便高聲呼喊:
“娘,娘,孩兒回來了!”
那聲音急切而響亮,在王府的庭院中回蕩開來。
此時,包惜弱正在木屋之中,在神靈的雕像前長跪不起,自從楊康被蒙古抓去之後,包惜弱便讓完顏洪烈在他木屋中間的方桌之上樹立一個神靈雕塑,她每日皆在此虔誠禱告,祈求上蒼庇佑兒子楊康平安歸來。
她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忽聞楊康的呼喊聲,她身子猛地一震,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喃喃自語道:
“這……這難道是神仙顯靈了嗎?”
她急忙起身,踉蹌着走向門口,雙手顫抖着打開門。只見門外站着的楊康,雖因牢獄之災而面容憔悴,衣衫襤褸,卻依舊難掩那股英挺之氣。
包惜弱見狀,心中一陣劇痛,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她一個箭步上前,將楊康緊緊摟入懷中,泣不成聲:
“康兒,你可算回來了,娘這些日子裏,日夜思念着你,心憂如焚啊。”
楊康將頭埋在母親懷中,聞着那熟悉而又親切的氣息,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眼眶濕潤。他輕聲道:
“娘,孩兒不孝,讓您為我擔驚受怕了。此次能僥倖逃脫,平安歸來,實屬上天眷顧。”
包惜弱鬆開楊康,轉身面向屋內的神靈像,緩緩屈膝跪下,叩首謝恩:
“多謝上天垂憐,保佑我兒平安無事。”
起身後,她仔細端詳着楊康,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龐,眼中滿是慈愛與疼惜。
楊康隨母親走進屋內,稍作歇息。包惜弱看著兒子,心中憂慮重重:
“康兒,如今這王府也非平安之地。你此前在汴京被蒙古人擒獲,如今大金國力日益衰弱,你父王也是愁眉不展。娘尋思着,咱們母子二人不如就此離開此地,尋個安寧之處安身。”
楊康聽聞,心中微微一動,他是知道若此刻帶着母親回到生父楊鐵心身邊,他們娘倆同完顏洪烈求情,以他現在的武功,定能平安回到牛家村生父身邊。
然而他不甘心,他心裏期望有朝一日,父王能重振大金國威,自己也能成就一番霸業,一統天下。
他沉思片刻,緩緩道:“娘,此次孩兒能平安歸來,都是父王暗中派人相救。若此時我們棄他而去,必落得個不忠不義之名,孩兒萬萬不可為之。”
包惜弱聽楊康這般言語,心中覺得完顏洪烈有幾分仁義,對楊康也算照顧有加,但仍隱隱覺得此事或許另有隱情,只是不便多問。
次日清晨,楊康早早起身,迫不及待地奔赴城南,去與穆念慈母子相聚。此時的穆念慈正在屋內,逗弄着年幼的楊過。小傢伙剛學會牙牙學語,正咿咿呀呀地說著不成句的話語,模樣甚是可愛。
穆念慈忽聞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心中一驚,抬眼望去,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待她抱着楊過出門一看,只見楊康正快步走來。她眼中瞬間閃過驚喜與欣慰之色,急忙迎上前去。
楊康走到穆念慈面前,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他張開雙臂,將穆念慈與楊過一同輕輕擁入懷中,一家人終得團圓,其樂融融。
穆念慈依偎在楊康懷中,感慨萬千地道:
“看來我此前前往古墓,求楊浩哥哥前去搭救你,這一番奔波並未白費,果真是天助我們。”
楊康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
“楊浩?我在獄中並未見過此人啊。況且他怎會有如此能耐,能將我從蒙古人的手中救出?我昨日問過父王,父王說是他派人秘密施出援手。此事着實令我有些糊塗,不知究竟是何人救我出險境。罷了,只要能平安歸來便好,也無需深究。”
楊浩此次仗義出手營救郭靖,實則是念及與楊鐵心、包惜弱昔日的情誼,並未奢望楊康能有所感激。他深知楊康的脾性,他師父丘處機打小教他武功。最後不也落得他設計去陷害。楊浩明白自己的一番心意或許會付諸東流,但他只求無愧於心,行事但求本心而已。
楊康被放回的消息,猶如一陣疾風,迅速在蒙古軍中傳開。諸多蒙古大將對成吉思汗此舉甚是不解,紛紛心懷憤懣地來到成吉思汗的營帳之中。
成吉思汗坐在營帳內的虎皮椅上,面色冷峻,他心中自是明白這些大將對大金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擒住一個大金的小王爺,卻又被放走,心中自是不悅。然如今自己的女兒已與楊浩成婚,且又還了楊浩人情,對他而言,可謂是雙喜臨門。
他見諸將滿臉怒容,緩緩開口安撫道:
“諸位切莫要為此事介懷。如今我蒙古兵強馬壯,欲拿下大金不過是遲早之事,也無需用此等手段,我們照樣能達成目的。眾將聽令,三日後啟程,前往攻打居庸關。”
眾將聽聞,雖心中仍有不甘,但見成吉思汗心意已決,亦只能無奈地紛紛領命,回軍營準備三日之後發兵攻打居庸關糧草兵馬輜重。
居庸關,是大金與蒙古之間北方的咽喉要地,地勢險要,壁壘森嚴,堪稱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若能成功攻克居庸關,便可長驅直入,劍指中都。而一旦中都淪陷,蒙古鐵騎便可如入無人之境,向南一路馳騁,直逼汴京。
楊浩因身懷要事,決意返回終南山。一方面他一心想要繼續修鍊九陰真經,以求武功更上一層樓;二來他曾對馬鈺道長許下承諾,要護全真教周全。
雖說上次僥倖擊退了歐陽鋒父子與靈智上人等一眾大金高手,但他心中明白,這些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輩,難保不會捲土重來。
於是,他向成吉思汗辭行,便帶着李莫愁一同踏上歸程。
華箏聽聞楊浩即將離去,心中滿是不舍與哀怨。新婚不久,便要面臨分離,她如何能甘心。她滿心期望能與楊浩一同返回中原,但卻遭到了成吉思汗的堅決拒絕。
成吉思汗雖然不知楊浩目前學會九陰真經,武功大成,但他此刻即將發兵攻打大金,心中擔憂女兒若身處大金境內,恐會遭遇不測。
況且華箏身份特殊,萬一被敵方擒獲當作人質,那自己便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地。華箏見父親態度堅決,也只能默默咽下滿心的委屈與不甘。
成吉思汗此舉也正合楊浩心中所想,他本就為華箏如果跟自己前往終南山如何安置華箏而發愁。華箏身為公主,若居住條件簡陋,恐怕她難以忍受。
於是,楊浩便依照成吉思汗的意願,與李莫愁告別華箏,二人騎着蒙古駿馬,向著終南山疾馳而去。
三日之後,楊浩與李莫愁終於回到了終南山古墓。楊浩心中對李莫愁滿懷愧疚,他深知在大漠的這段日子裏,自己因諸多事務而冷落了她。
回古墓后,他白日裏潛心修鍊九陰真經之催心掌,每一招每一式皆用心揣摩,力求精進;夜晚則陪伴在李莫愁纏綿,以彌補心中的虧欠,畢竟要雨露均沾嘛。
與此同時,蒙古鐵騎如洶湧的潮水般南下。成吉思汗派遣博爾術、木華黎、哲別、朮赤台四位大將,兵分兩路,加急攻打居庸關。
大金皇帝完顏璟此時已駕崩,政權落入完顏洪烈手中。完顏洪烈聽聞蒙古來襲,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雖早有預感蒙古會來攻打大金,卻未料到竟會如此迅速。
他急忙召集小王爺楊康及大金高手歐陽鋒父子、靈智上人、彭連虎、沙通天、梁子翁等人,一同前往前線支援。為求能在戰場上取得優勢,他甚至不惜將楊康的師父梅超風也一併帶往前線。
這梅超風練就九陰白骨爪,武功高強,出手狠辣無情。往昔在大漠境內修鍊此功時,時常擒抓蒙古兵來練功,蒙古兵對她早已是聞風喪膽,光是聽聞她的名字,便嚇得雙腿發軟,大小便失禁。
完顏洪烈帶上數位武林高手前往居庸關,蒙古兵見后軍心大亂,幾次進攻都以失敗而告終。
成吉思汗得知前線戰報不利,也是眉頭緊皺,焦慮萬分,苦苦思索破敵良策。突然想到此前與自己蒙古國結盟的全真教。
既然金國能請武林中人,自己也可以請結盟武林泰山北斗全真教。當即安排信使快馬加鞭前往終南山全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