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死了，錢沒了
這家店店面不大，東西倒是不少，裴想容挑挑選選，最終停在了一排琳琅滿目的馬克杯麵前。
江臨提議道：“這麼喜歡，那就買一個吧。”
“正好你一個我一個，湊成一對兒。”
裴想容瞥了江臨一眼，搖頭拒絕道：
“還是算了。”
“為什麼？你難道不覺得這對馬克杯小小的，很可愛，就像是你嗎？”
裴想容的眸光越來越冷。
“你說這個杯子像我？”
江臨附和地點了下頭。
“確實挺像的，色調和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一模一樣。”
裴想容面無表情道：“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喝水的時候幻想的習慣。”
“幻想，幻想什麼？”
“你說呢？”
江臨忽然睜大眼睛看着裴想容，他總算是意識到這女人拐彎抹角小半天是什麼意思了！
好啊，原來她是在擔心他在用杯子喝水的時候幻想在親她的嘴？
江臨啞然失笑，無奈搖頭。
“敢情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形象？”
裴想容眸光清澈地反問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有真人在我何必用杯子？”
觀眾：？？？
【我懷疑這老賊在開車，可是我沒有證據！】
【好啊，到底是什麼杯子，你把話說清楚！】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
裴想容沒聽懂江臨的言外之意，她沒挑任何東西就來到了收銀台。
江臨將他買來的飾品放到桌上后，裴想容掃了一眼，發現他挑選的東西和自己想得出入很大，下意識問道：
“你沒買戒指？”
裴想容覺得以江臨在這小半天拍攝中顯露的性格，他會買下一對情侶對戒，並說服自己帶上其中一個，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沒買。
“沒買，等最後再買也不遲。”
裴想容沒說話，她明白江臨的意思，這檔節目通常是以拍攝婚紗照結婚，嘉賓可以選擇在拍攝婚紗照之前求婚，如果女方拒絕，婚紗照的環節自然取消，雙方分手，cp結束。
付完錢，一共花了不到五十。
江臨把其中一個掛飾遞給配相容，溫聲對她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樣東西沒買。”
“好。”
裴想容走出店外，在攝像機的拍攝下，江臨下一秒從口袋裏掏出了幾雙襪子，放到櫃枱上。
“麻煩算一下。”
“你好，一共三十元。”
付完錢，江臨將襪子揣回口袋裏。
此時，一個畫外音忽然問道：
“這是給想容買的？”
江臨搖頭，忽然間，他又點了下頭。
“你就當成是給她買的吧。”
畫外音又問：“你就不怕她不要嗎？”
江臨沒回答，忽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問一下，和我們同期的那兩對現在進展如何？”
畫外音遲疑了一下。
“額……還停留在稱呼彼此名字的階段。”
意思就是遠遠沒到給對方起愛稱的階段，更別提直接管女方叫老婆了。
“聽上去進度是有點快了哈，”
江臨自言自語了一番，他的表現當即讓無數觀眾打字斥責。
【還知道快啊。】
【隔壁那兩對現在連聊天都害羞臉紅，哪裏像你，老婆都叫上了。】
【不過說真的，這三對里就江臨裴想容這一對看起來還算有意思，另外兩隊實在是太尬了。】
【尬得我腳趾發麻，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
這邊江臨正和攝像師聊着，忽然間，他和鏡頭同時看見裴想容去而復返。
“怎麼回來了？”
裴想容微微皺眉。
“不是就等一會兒嗎，怎麼還沒出來？”
江臨解釋道：“是我問了攝像師幾個問題，耽擱了點時間，不好意思啊，讓我的寶貝老婆久等了。”
【你瞧，除了江臨這人之外，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個嘉賓直接叫自己假想女友老婆了。】
【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啊，沒看見我家想容都不滿了嗎？】
【前面的，這是綜藝，既然知道還來，就拿出點職業道德好嗎？這要是換成其他男嘉賓，這對直到節目結束恐怕關係還停留在陌生人階段。】
【人家怎麼相處他們自己心裏清楚，老實看你們的節目吧。】
【……】
裴想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語氣清冷地說了句：“走吧。”
江臨跟在裴想容身邊，兩個人離開禮品店，朝着來時的路走去。
靜謐的氣氛籠罩在二人身上，最後還是江臨挑起了話題。
“老婆呀，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怎麼想到要給自己的未來老公一口氣寫下了十個問題的？”
裴想容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江臨，語氣平靜道：“只是期待他會怎麼回答。”
江臨眨眨眼。
“那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清澈的眼眸直對江臨瞳孔，裴想容搖頭：“不滿意，很不滿意。”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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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不滿意，我改還不行嗎？”
裴想容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明明臉上毫無表情，眼睛卻給人一種時刻笑吟吟的感覺。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那麼回答？”
江臨小手一攤，“因為我真的喜歡錢啊。”
裴想容緊緊皺眉。
“你不覺得你這麼說很赤裸？”
江臨點點頭，反問道：“那我問你，人這一生最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裴想容搖頭：“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吧，人這一生最痛苦的就是，人死了，錢沒花了。”
裴想容：？
觀眾：？
戀愛觀察員：？
演播室，何昊笑得前仰後合：“好有道理的樣子！”
薛昊然：“仔細一想，活了大半輩子，結果沒能花完錢，確實很讓人痛苦。”
裴想容在短暫的錯愕后心裏非常不滿。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
江臨打斷道：“還沒說完呢，我還有一個問題，比這個更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見裴想容無心捧哏，他也就沒再浪費時間。
“我直接告訴你吧，那就是人還活着，可錢卻沒了。”
“我就處在這個階段。”
“……”
裴想容陷入沉默。
演播室的幾人笑得前仰後合，主直播間裏，不少觀眾都在對江臨口誅筆伐，說他不該把話說得這麼直白粗俗。
而恰在此時，一條彈幕忽然在議論紛紛的彈幕中間飄過。
【奇怪，我怎麼笑着笑着就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