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市見聞，交易。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終於來到了鎮上。
曹衛民帶着曹亮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他不快不慢的扛着麻袋朝前走着，眼神不斷地打量周圍，低聲道：“亮子，你要記住，越是這種時候，你就越要沉住氣，不能慌，不然別人一眼就能猜到你帶着貴重的東西。”
曹亮輕輕點頭，看曹衛民的模樣，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了。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一個衚衕口，曹衛民拿出兩塊破布，遞給曹亮一塊，“知道用處嗎？”
曹亮點頭，把布蒙在臉上。
在黑市這種地方，最好不要讓人看到長相。
兩人來到黑市門口，就看到一個漢子守在那裏。
看到兩人接近，低聲道：“買還是賣？”
“賣。”
“一毛。”
曹衛民點頭，從兜里掏出兩張一毛的遞給他，那漢子接過錢，擺手道，“進去吧！聽到銅鑼聲往東邊跑，那裏有出口。”
進入黑市后，曹亮卻沒看到什麼人，只有三兩個和他們一樣矇著臉的行人，他不解的問道：“叔，為什麼沒什麼人？”
曹衛民道：“像那些票販子之類的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而像我們這種，也有指定的區域。”
果然，兩人又走了片刻，曹亮就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在賣東西，他們的身邊都放着袋子或竹簍，不去問的話，肯定不知道他們賣什麼。
曹衛民找了個位置放下麻袋，就蹲在了地上。
這種地方，肯定是不能吆喝的，而且也不能輕易露財，曹亮覺得很有意思。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在他們面前停下，男人掃了一眼麻袋，看到麻袋上有血跡，激動問，“肉？”
曹衛民點頭，“野豬肉。”
“多少？”
曹衛民搖頭，“不賣，只換糧食。”
男人聽后遺憾的搖搖頭，就離開了。
這也難怪，現在哪裏都缺少糧食，肉雖然難得，但用糧食來換，就有些不值得了。
半個小時過後，雖然也有幾個人詢問，但一聽到要糧食來換，就放棄了。
曹亮道：“二叔，實在不行的話，我拿回四九城的黑市去賣吧！”
“不急，再等半個小時。”
現在是夏天，肉肯定放不了多久的，最好能在今晚給出掉，明天的話就不新鮮了。
其實這種情況也正常，別說鎮上了，就說城裏，現在也很難買到糧食，有錢都不行。
半小時后，就在兩人就要放棄時，一個沒有蒙面，臉上有道疤的漢子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漢子。
疤臉漢子開口道：“肉？換糧食？”
曹衛民連連點頭，當他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時，忙拱手道：“四爺。”
被稱作四爺的疤臉漢子點點頭，“認識我就好辦了，只能換棒子麵，兩斤棒子麵一斤肉，怎麼樣？”
“可以，可以。”
曹衛民聞言連連點頭，這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現在的棒子麵的價格，黑市已經炒到了五毛一斤，不要票。
而豬肉的話，差不多兩塊錢一斤，野豬肉因為沒有肥肉，一塊多一點。
因此，這四爺願意出兩斤棒子麵，已經算是公道了。
見曹衛民願意，四爺也不廢話，招呼道：“跟我來。”
曹亮兩人跟着四爺來到一處單獨的院子，四爺身邊的漢子去拿了秤，稱好后，那漢子對四爺道：“一百零四斤。”
兩百多斤的野豬，大概分解出一百二十多斤左右的肉，如果是家豬的話，應該要多一些，但也不錯了。
四爺點頭，“去拿糧食。”
漢子點頭，朝屋裏走去，過了一會兒，就提着一個麻袋出來，打開麻袋給曹衛民看，裏面全是棒子麵，然後當著曹衛民的面稱重。
曹亮看了看秤桿，剛好足稱，朝四爺拱手道：“多謝四爺。”
四爺點頭，淡淡道：“以後還有肉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
“好，告辭。”
曹衛民看了一眼曹亮，曹亮會意，扛起了裝着棒子麵的麻袋，曹衛民朝四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待兩人走後，那漢子向四爺詢問道：“要派人嗎？”
“不必。”
四爺微微搖頭，“那人身邊的小子不簡單，應該是個練家子，為了這點糧食，不值得。”
漢子點頭，拿着肉進了屋。
...
另一邊。
曹衛民與曹亮出了黑市，腳步很快，很快就出了鎮子，又走了半個小時后，見後面沒人趕着，這才放慢了速度。
曹衛民對曹亮道：“亮子，累了吧！讓叔來吧！”
“沒事，也沒多少路了。”
曹亮搖頭拒絕。
就這點重量，他哪怕扛一天也不累。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可不是蓋的。
他邊走邊問道：“二叔，剛才那四爺？”
“你應該也猜到了，不錯，那黑市，正是那位四爺弄的。”
曹衛民道：“這年頭，估計也只有他，能夠願意拿糧食換肉了。”
曹亮聞言，驚訝道：“所以，二叔從一開始就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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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衛民點頭，“我們進黑市時，那守門的人應該已經看出我們拿的是肉了。”
“原來如此。”
曹亮頷首，突然想起什麼，遺憾道：“欸，忘記問問那四爺那裏有沒有土豆和紅薯了。”
曹衛民不解道：“你要那玩意幹啥？又不如棒子麵頂餓。”
沒等曹亮回答，曹衛民繼續道：“那玩意，家裏還有，你喜歡吃就拿去。”
曹亮聞言眼睛一亮，“二叔，有多少？”
“二十來斤吧！”
“才這麼點？”
曹亮有些不滿意。
空間裏的地可是有一畝地，這點哪裏夠種？
但這事又不能和別人說。
“你想要多少？”
曹衛民道：“村裡人應該有不少，你想要的話，拿棒子麵去換，他們肯定是願意的。”
“唔，二叔你就幫我一樣先弄一百斤吧！”
曹亮想着，一下子弄太多也不好。
他打算留着一些空地種其他的，主要的就是小麥。
一想起那梆硬的窩窩頭，他就覺得一陣牙疼。
“行，明天早上就幫你弄。”
曹衛民也沒有多問什麼。
畢竟野豬是曹亮弄到的，他說怎麼就怎麼。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了。
就只有丁春花還醒着，其他人都休息了。
見到倆叔侄平安回來，丁春花這才鬆了口氣，“回來就好，累壞了吧！我留了幾個窩頭，你們吃了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