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3.錢寧聊八卦
卡亞不知道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人惦記上了，這幾天除了在坎帕的卧室里“養傷”，就是同大張旗鼓前來探視的錢寧“密談”。
“錢寧叔叔，你很閑么？”卡亞很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幾天錢寧是真的沒少來，但是也沒什麼正經事，就和他說些首都里那些貴族們的事，還逼着他在沒人的時候要叫叔叔。
也正是因為這樣，卡亞才徹底相信這個錢寧對自己的確沒啥不良的企圖。
卡亞也想多知道一些關於自己老師的事，但是錢寧就是不說。一開始還能和他談談關於武技上的事，可后來就開始胡說八道一些所謂的秘聞了。
可是叔叔都叫了，這個傢伙還是自己老師的好友，卡亞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人趕出去，只能白天聽他胡說八道，晚上在去應付坎帕的那張臭臉。
城堡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錢寧挖了坎帕的牆角。
“我是挺閑的啊，安德魯四世那個老傢伙不來消息，光明教派那邊也不說讓我提前回去，呆在這裏我也的確沒事事，正好和你來聊天啊。”錢寧歪在長椅中，揪着靠墊上的流蘇，穿着鎧甲的大腳就那麼往桌子上一擺，整個人看起來要多沒溜就有多沒溜。
“對了，有件事還得問問你。”關於錢寧閑不閑，卡亞沒心思和他爭論了，反正也爭不贏，“關於西邊戰事你有沒有什麼消息？”
“西邊的戰事？你關心這個幹什麼？你現在應該把注意力都放在首都的那些人身上。”錢寧抬了下眉毛，把靠墊扔到一邊，然後很沒形象的把手伸到了胯下撓了撓。
卡亞一頭黑線的轉開了目光，逼迫自己忽視錢寧的動作。這個叔叔還真是……在林卡城裏自己是粗鄙第一號，可是在這個傢伙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這真的是光明教派的武力支柱么，真的是那個被稱為“唯一”的聖騎士么？我真想喊上一嗓子：我勒個去！
“西邊……我畢竟是在那邊長大的，而且守邊的還有我朋友。”
“朋友？你說西恩·埃德加？”
“是啊，其實切斯特也算是熟人了，雖然我挺不喜歡他的，但是他是一個值得我敬佩的人。雖然知道他十有**是沒了吧，但是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心裏總是有那麼點希望的。”卡亞的語氣有些沉重，切斯特這個人在他的印象里一直不算是什麼好人，皆因為當初他“陷害”坎帕，但是這種私人恩怨和目前人類文明所面對的局面比起來，還真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切斯特那個傢伙……”錢寧念叨了一句，卻有把話鋒轉開了，“西邊的事你不用太擔心，安德魯四世已經派援兵了，過幾天還要從花語城堡這邊路過，到時候你就能看見了。”
“嗯？”卡亞眨了眨眼睛，錢寧明顯有話沒說完，可看他那樣子卡亞也知道自己什麼都問不出來，索性也就不問了，“援兵？領軍的是什麼人，你有消息嗎？”
“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還想跟着援兵一起迴轉金棘城不成？”錢寧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你和坎帕以後主要面對的是拉茲帝國的那些貴族，還有安德魯四世這個傢伙，不把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弄清楚了，你們到了首都是要吃虧的。”
“所以，這幾天你才一直和我說這些事？”卡亞有些明白了，錢寧不是來說八卦的。想想也是，錢寧這個傢伙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正形，但是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沒有目的的，包括調戲自己。
“我可不是要幫你什麼，這不就是閑的無聊么。”錢寧揮了揮手沒承認，隨即又挖上了鼻子，然後在桌布上蹭了蹭手指。
那一套動作自然極了，簡直如同行雲流水。
卡亞忽然覺得牙有些酸，咧了下嘴沒說什麼。他知道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着別人如此，他卻有些不能接受。
難道是被坎帕影響了？還是因為吉恩？
卡亞有些愣，隨即笑着搖了搖頭。
以往的那些日子，簡單也開心，但是似乎已經遠離了很久很久。
而現在，雖然總有這樣那樣的麻煩，可也算上的是開心的。坎帕終於有了回應，這讓未來看起來不是那麼迷茫。
坎帕……卡亞突然想到了什麼，“你那次其實就是故意的吧。”
“哪次？”錢寧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就是在城堡外牆那你找我說話！”一直覺得這件事有哪不對，但是卡亞卻沒想明白，這幾天錢寧總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坎帕雖然勉強相信錢寧是“無害”的，但是對着卡亞的時候臉色卻不怎麼好，說是吃醋也可以。“因為那件事，克萊斯特暫時擺脫了奧利弗的魔爪，並且奧利弗也藉著這件事和坎帕建立了某些聯繫，扎菲和麥羅兩邊似乎都有了些小動作……你要說你不是故意的，我現在還真的很難相信。”
“小動作？扎菲和麥羅？”錢寧再一次偏離了卡亞話中的主旨，揚着眉毛看着卡亞：“他們有什麼小動作了？”
“麥羅讓人給他搜羅各種豎琴，而扎菲……”扎菲頻頻的聯繫神秘議會，問他要做什麼他也不說，笑的那叫一個高深莫測，和錢寧一樣的欠揍。
想到這裏，卡亞忽然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
當初大家都懷疑康斯坦絲的事和錢寧有關，只有扎菲說了一些比較中肯的話，現在想起來那些話其實也是在為錢寧辯白。
“你和扎菲是什麼關係？”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有些事還是要弄明白的好，免得以後真的會生出什麼誤會來。
“什麼關係？沒什麼關係啊。”錢寧說的很隨意，“有些事你們以後就會知道了。”
又是只把話說一半！卡亞簡直要恨透了！
“不說算了，你就說在城堡外牆那次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件事發展到了今天，其實已經沒必要再追究了，可是卡亞就是有些憋悶，總覺得自己和坎帕是被人算計了。
錢寧晃了兩下腦袋，又擠眉弄眼了一翻，最後見實在躲不開卡亞的目光，只好揚了揚手，無奈的說：“我要是不想點辦法，你和坎帕子爵不還互相蹉跎着呢么。”
“你果然是故意的！”卡亞聽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對於錢寧他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之前我逗你那幾次，他都沒什麼反應，我要在不添把火，你倆還不一定要拖到哪天才能把話說開呢。”
“我和埃爾之間的事，你那麼操心幹什麼？”
“誰叫我是你叔叔啊。”錢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有些洋洋得意，“既然是你的長輩，那就得關心你，不只是在武技上，還有生活方面情感方面都要一一照顧到，不然雷歐那個傢伙在天堂也會詛咒我的。”
“雷歐老師……我怎麼覺得你和他之間有點別人不知道的事呢？”卡亞眯了眯眼睛，笑容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我和他之間是有點非同一般的情感，但是吧不是你想的那樣。”錢寧終於有了點正經的樣子，“我和他可以說是最好的朋友，也曾經是競爭對手，年輕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切磋，也一起研究，本來他也有可能成為九階騎士的，可是除了點意外，那個時候我們就有了約定，不管將來誰有了弟子，都要把自己所會的知識毫無保留的教給那個孩子。”
“原來是這樣”卡亞點了點頭，雷歐為什麼會收下自己這個學生，他也有些想明白了。“老師他收下我固然是因為我的天分還算不錯，另外也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其實和錢寧叔叔挺像的吧。”一樣的粗鄙，一樣的沒禮貌。
“呵呵，大概吧。”錢寧點了點頭，雖是笑着的，卻透着股傷感。“而且他是去找有關康斯坦絲殿下的線索，見到你自然會多一些關注。”
“不知道老師在混亂平原到底遇到了什麼，我也曾經想去混亂平原看看，可是沒能走出多遠，就讓灰兔子給我弄了回來。”卡亞不是冷血冷情的人，當初只有灰兔子回到林卡城，他着實急了，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他是打從心裏敬重那個連姓名都沒告訴自己卻教給他許多東西的騎士長，師生名分雖然沒有正式定下，可是卡亞卻已經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老師了。
除父親以外，最敬重的人。
“灰兔子是最有靈性的，就是坎帕子爵的那匹黑炎也比不上。”錢寧點了點頭，“灰兔子的來歷連我都不清楚，是雷歐受傷后出外散心的時候帶回來的。”
“黑炎的來歷其實也莫名其妙。”卡亞把從坎帕那裏聽來的事說了一遍，末了笑道：“我和埃爾的坐騎都是來歷不明的，這事說出去就是個樂子。”
“樂子不樂子的倒沒什麼，只是那黑炎……”
“怎麼了？”
“我一直沒跟你說，”少有的，錢寧的眉毛皺了起來，“坎帕的黑炎其實很像是康斯坦絲殿下的坐騎。”
“啊？這……這……”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所以前段時間我才會總去馬廄里，就是想看個究竟。康斯坦絲殿下的坐騎其實是光明教派花重金買來的，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當初是做為結婚禮物送給了康斯坦絲殿下。”
“可黑炎是黑色的……”如果換成是別人，一定會以為錢寧是瘋了，兩匹顏色完全不同的馬怎麼會讓他有那種感覺。可是卡亞卻不會認為錢寧的腦子出了問題。
他們是騎士，對馬匹坐騎最有了解，也最有心得，而錢寧有是最高九階，在這中事上絕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