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萬箭穿心
薛慶的胡思亂想只停留了兩三秒,兩三秒后,薛慶便立馬恢復正常。
薛慶指着外面大喊道:“中計了,快撤,兄弟們,快撤!”
薛慶也知道自己能逃出去的希望很小,但是如果不逃的話,那就真的只有全軍覆沒一個下場了。
手下的士兵立馬照辦,但是他們剛要往外出,就看到遠處火把頓時亮了起來。
而且除了比較大的火把之外,薛慶還看到了無數小火點。
只是一眼,薛慶就知道那些小火點都是火箭,薛慶怎麼會不知道周圍佈置了引火之物?
這是要將自己燒死在這裏呀!
此時年貴站在一處山坡之上,看着被包圍的薛慶,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年貴對着薛慶喊道:“薛慶將軍,投降的吧,只要你投降的話,我保你無憂,甚至可以讓你入朝為官,你看如何?”
薛慶聽到年貴的聲音,只是呵呵一笑,臉上滿是嘲諷之意。
“年大將軍,雖然我薛慶敗在了你的手上,但是我並不服氣,我想你很清楚,你是因為什麼贏的,如果你是正面將我擊潰,我薛慶服你,但是你現在居然使用這種陰謀詭計,實在不是君子所為!”薛慶對着年貴喊道。
薛慶一直很佩服年貴,因為年貴打仗幾乎是百戰百勝,很少有失利的時候。
從小薛慶就拿年貴當榜樣,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終於可以和年貴一戰,對方卻使用了這樣的陰謀詭計勝過自己,難道自己一直崇拜的是這樣一個小人嗎?
年貴此時心中同樣愧疚不已,但是年貴並不後悔,所以年貴並沒有回答薛慶的話,而是一直沉默不語。
徐文和見到年貴這副樣子,立馬便猜到年貴心中所想,於是對着薛慶喊道:“薛大帥,雖然這次我使用的計謀有些殘忍,但是我卻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兵者,詭道也,只要能獲得勝利,管他什麼手段,誰還會在乎呢?”
“再過幾年,等我大梁統一天下的時候,史官還會記載這一點小事嗎,他只會歌頌大梁,而不會在意為了取得這一次勝利,我們使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徐文和說的理直氣壯,但是不可否認,徐文和說的有點道理。
只要大梁將天下統一了,誰還會在乎取得天下的時候使用了什麼手段呢?
畢竟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大梁將天下統一了,結束千百年來的戰亂,到時候梁帝就是千古一帝,沒有人會在乎他用了什麼手段,只會歌頌他的功德。
一下子,薛慶萎靡了下來。
徐文和見到對面的軍心被自己影響了,立馬揮了揮手,對着周圍的士兵說道:“放箭吧!”
“軍師有令,放箭!”
一聲令下之後,這些士兵全都鬆開了自己手中拉着的弓弦,只聽得無數支火箭被射了出去,在夜空中,如同一個個流星一般飛了過去。
薛慶這邊的人原本就有些萎靡,加上徐文和一番話影響了他們的軍心,此時放箭之後軍隊大亂。
薛慶此時還是保持着足夠的鎮定,對着手下的人大喊道:“不要慌,衝出去,只要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只不過此時軍隊亂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各種聲音淹沒了薛慶的喊聲,導致薛慶的命令根本無法傳達下去。
薛慶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原地着急。
約莫時間還沒有到一分鐘,年貴大軍已經射了三輪火箭。
三輪火箭射下去,薛慶這邊已經不少人倒在地上。
但是火箭並沒有停止,而是在源源不斷的射來。
一方面是想要將薛慶等人射死,另外一方面則是要點燃買好的炸藥以及柴火等物。
終於,埋好的炸藥被點燃了。
只聽得一陣陣轟轟的聲音,炸藥爆炸之後,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這一片地方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薛慶此時看着這一切,已經心如死灰。
此刻,薛慶一點都不抱希望了,他只想在自己臨死之前多殺幾個人墊背,但是周圍士兵距離他很遠,大約有百步的距離,他只能向著圍困自己的士兵衝過去。
正好薛慶沖的方向是年貴的方向,薛慶運氣很好,在亂軍之中,既沒有被火箭射中,也沒有被炸藥給炸中,竟然往前沖了五十步的距離。
而這個時候,薛慶能看清年貴,而年貴也能看得清薛慶。
年貴能看到薛青臉上滿是恨意,但是年貴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死死盯着薛慶。
“狗賊,拿命來!”薛慶大喊着,向著年貴衝去,想要在臨死前拿下年貴的人頭。
只是徐文和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徐文和指着薛慶說道:“送薛大帥上路!”
周圍不少的士兵立馬將箭頭對準了薛慶,隨後萬箭齊發,全都向著薛慶射了過去。
薛慶也不躲閃,只是向著前方衝去。
箭矢很快就落了下來,薛慶毫無疑問被射得像刺蝟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活下來,薛慶也不例外,薛慶最終倒在了衝鋒的路上,但是他依舊保持着衝鋒的動作,只是他再也動不了了。
而此時,薛慶帶來的人也被炸藥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人身上也着着火,顯然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年貴對着徐文和說道:“文和先生,盡量不要放走一個人吧。”
徐文和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瘟疫的恐怖之處,但凡放走一個人,說不一定就會有更多人遭受瘟疫,這一點,徐文和不想看到。
“大將軍,請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年貴點了點頭,不再去看薛慶。
很快,在徐文和的指揮下,薛慶帶來的人全都被射死,沒有一個活口。
而且射完之後,所有人都沒有靠近這些屍體,而是任由他們屍體着着火。
徐文和指揮着人馬遠遠繞了過去,繞到另一條前往西魏國的路。
至於那些感染瘟疫的薛慶大軍,沒有人在乎他們,因為他們早晚都是一個死,只不過一個是死在了衝鋒的路上,一個是死在疾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