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馬球會二
馬球是一項集體性運動,是人和馬共同完成的運動,追求人馬合一,又融馬術、曲球棍、冰球,高爾夫球和足球等多種運動於一身。
採用雙球門制,比賽雙方隊員必須相等,球場兩邊設有虛架,入球即可在虛架內插上一面棋子,先進三球的一方為贏家,有時兩隊也會比拼誰先進一球來定輸贏。
開始前,有侍女捧着那套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黃金鳳冠放在桌面上,也是為了激勵刺激參與馬球想要得到的人員。
但大皇子笑容有些僵住。“等等,怎麼不是那套東珠頭面?”
李承澤視線落在眼裏迸發出光亮的范無救,似乎明白了什麼,歪着頭對着大皇子笑的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
“大哥若是怕輸給我,這個借口找的挺好的。”
“我豈會怕你?”被刺激的大皇子也顧不上是黃金還是東珠了,氣血上來了可不管那些。
調換的微生三元氣定神閑的喝着茶。
“咚咚咚”三聲沉厚的擊鼓聲,讓大皇子和李承澤也收起了玩味,只待一聲鼓聲的號令。
“咚!”
伴隨着鼓聲,只聽一聲馬嘶過後,宛若一陣旋風掠過,早已呼嘯着疾馳而去。
李承澤一騎絕塵,駕馬跑到中間,高高揚起手中的馬球杆,對着地上的球一擊,球在眾人的視線中飛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大皇子的眼前飛過到他身後。
“駕”李承澤緊夾馬腹,駕馬追趕球與大皇子擦肩而過時,唇角高高揚起,笑容乾淨又爽朗,令人望之便生出好感來,鮮衣怒馬,少年風流。
但在大皇子眼裏,老二那是挑釁他這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將領,豈可修,大皇子不多言,調轉馬兒追趕上去。
大皇子揮着馬球杆從李承澤手裏奪走球,卻被李承澤擊打把球擊給騎馬跑在前面的范無救手裏。
李承澤笑的自信又張揚。“大哥,不好意思,這第一球我率先拿下了!”
“話可別說的太早。”手裏落空的大皇子示意李承澤看向前方,笑着說道:“我手下的將士也不輸你手底下的侍衛。”
李承澤望去,見拿到球的范無救被圍堵,也不惱,反而是愈加的興奮了。
“看來大哥也不全是廢物嘛~”說罷,李承澤雙腳緊抵馬腹,馬兒嘶鳴過後,從大皇子從旁疾馳而過。
嘿,你個老二,一天不損他就不舒服是吧,大皇子也趕忙追上去。
馬兒激起滾滾塵煙,在一眾人眼裏,李承澤遊刃有餘,但依然掩蓋不了馬上少年的風姿。彷彿天上的旭日,天生就是耀眼的光芒。
她眼中的身影是如此張揚且熱烈,姿態瀟洒,微生三元嘴角的笑意從未下墜,視線一直追隨着場上英姿颯爽的少年郎。
“連翩擊鞠壤,巧捷惟萬端。”
淑貴妃自是聽到了微生三元呢喃的話,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甚至還帶着驕傲,她的兒子天之驕子,若是沒有被逼走上那條路,該活得恣意明媚啊。
淑貴妃越想越氣,恨不得給慶帝幾個大嘴巴子,她的心肝寶貝可不是讓這個屑人來禍害的。
半夏見范無救被截球,氣的磨牙,剛才出戰之前的豪言壯語去哪了?就算是防水也別表現的那麼廢啊!
若非人數夠了,半夏是真的恨不得上去把范無救給掘了,換她上去,馬球不拘束什麼男女大防,組的隊伍亦可是男女。
范無救感受到半夏那死亡和善的眼神,以及大老遠都能感受到半夏的怨念,一慌手一抖,把好不容易謝必安截到擊打過來的球,一個軟綿綿的回擊滾到大皇子那邊。
“謝了!”撿便宜的大皇子對着獃滯的范無救咧嘴一笑。
謝必安用臉罵范無救,雖然沒有開口,但范無救能夠看得出來,老謝罵得挺髒的。
“你是來拖後腿的嗎?”謝必安騎馬追趕過去,路過范無救身邊時,不經意的問了句。
范無救: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半夏的拳頭在蠢蠢欲動,低聲咬牙切齒的罵道:“那個蠢貨在幹什麼?就跟個大傻叉似的一動都不動,杵在那就跟個靶子似的...”
紫芙和落葵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有默契的不動聲色遠離罵罵咧咧不帶重樣的半夏。
就在大皇子興奮的把球擊飛進虛架的球門時,不知何時騎馬跑過來的李承澤一竿子鏟掉球,反手擊打到身後的謝必安的馬兒腳邊。
大皇子:我球呢?
“駕”李承澤扯着韁繩調轉方向,還不忘對着呆愣的大皇子挑了挑眉,笑容明媚而張揚。
知道老二的馬球打得不錯,但未免也咬得太緊了吧?這還是他那個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弟弟嗎?
大皇子只是一瞬間的走神而已,駕着馬追上去,好歹他也是大哥,若是讓弟弟出盡了風頭,那他豈不是很遜?
“殿下,球!”謝必安忽略了范無救渴望想要將功補過的眼神,果斷的把球擊飛到殿下馬兒腳邊。
球咕嚕咕嚕的滾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李承澤餘光往後一瞥,見大皇子窮追不捨。
眼見着就要追上,李承澤俯身,用球杆撈起地上不斷翻滾的球,顛簸兩下,隨後瞄着不遠處的虛架,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好像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蓄力揮杆,一桿進洞。
“好球!!!”隨着進球在涼亭上觀看的吃瓜群眾紛紛起身拍手叫好,要知道騎着馬還能平衡,可謂是騎術精湛,剛才二殿下的那一手,可不是什麼生瓜蛋子上去隨意擺弄就能成的。
而李承澤在擊球進洞成功后,第一時間抬起頭來看向人群中的微生三元,眼神里洋溢着勝利的喜悅。
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着成功的光芒,彷彿在向她宣告着剛才他的英姿颯爽。
微生三元輕輕挑了一下眉尾,姝里的眉眼間儘是春色不及的風情,滿滿的欣賞和自得。
畫師的手都出現殘影了,一張畫五兩銀子,畫師恨不得多生幾隻手。
當然也並非只有一個畫師,不過他們也不會為了貪財而阻擋人家發財的機會。
因為一個人確實是畫不來,再者王妃的要求很高,給他們的報酬也很高,所以開始之前就已經分工合作。
“可真是花孔雀,也就三元你才欣賞得來,也唯有你才能製得住他那張揚的性子。”
這是來自親娘的吐槽。
若不是英年早婚,這京都城待嫁閨閣的千金小姐恨不得倒貼李承澤。
當然她們就算是提親也比不過微生三元那天價聘禮,正妃做不成,做個側妃也不是不可以。
但在微生三元出手之後,她們最後的那點打算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敢頭鐵的去跟微生三元硬碰硬。
微生三元雲淡風輕,唇角勾起的弧度彎成一個嘲諷的笑,雙眸清澈如水,卻含着對某個畜生的鄙夷。
“殿下本該是這般恣意妄為的性子,不得已收起鋒芒而已。”
而場上的交鋒還沒有結束,你來我往,李承澤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閃閃發光,通身有一種張揚的少年氣,在場上仿如疾風般策馬奔馳。
他李承澤絕不做安居一隅的籠中之雀。
雖說大皇子在邊疆多年,但在馬球這方面還真是比不上李承澤,相反平日裏喜歡裝乖賣可憐的老二,在場上把他當狗似的溜着。
大皇子粗喘着氣感慨着道:“勝固欣然,敗亦可喜。”
“你那什麼眼神啊?”大皇子被老二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李承澤身子前傾,單手持着韁繩,姿態甚至瀟洒,此時因勝利眉眼都染着笑意,但不妨礙他打趣大皇子。
“這還是我那個不通文墨的大老粗大哥嗎?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是被鬼上身了!”
“嘿!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被扎心的大皇子嘴角有些抽搐,只覺得拳頭有些發癢。
李承澤說完利索的翻身下馬,拿起侍從捧上來的佩劍,握着劍柄緩緩的拔開,寒光閃爍,倒映着他得意的神色,‘唰’的一下李承澤把劍插回劍鞘。
“是把好劍,可惜我的三元不喜歡,必安,給你。”李承澤往後一拋扔給謝必安,頭也不回歡歡喜喜的回去找三元。
殺人誅心,這簡直是殺人誅心,大皇子氣的眼睛都發紅了,那可是他的寶貝佩劍啊,跟隨他多年,都培養出感情來了,結果這老二贏走還不算,還露出那嫌棄的表情。
既然不喜歡,那就還給我啊!大皇子在心裏無能的咆哮怒吼中。
謝必安從大皇子身邊路過,嘴裏嘀咕着:“欸,可是我也不是很喜歡,算了,拿回去劈柴吧。”
好巧不巧,這話被大皇子聽到了。拳頭攥得‘嘎吱嘎吱’作響,眼睛都發紅了。
“你竟敢拿我的佩劍拿去劈柴?”
“不行嗎?”謝必安停下腳步,一臉無辜的反問道。
氣的大皇子狗急跳牆,恨不得一巴掌把謝必安給打醒,但還是克制住了,動手鬧事,老二媳婦可是會把他給叉出去的。
“當然不行,那可是上陣殺過敵人的佩劍,怎麼能拿來劈柴呢?”
“那大殿下贏回去就是。”謝必安打量着手中的佩劍,眼裏閃過嫌棄,但對大皇子還是稍微的有那麼一點點恭敬,但並不多。
大皇子:你說這話很機車欸!這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嗎?
謝必安小聲嘀咕着道。“拿來劈柴我都嫌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