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漏網之魚
楚辭拔出匕首,和相川雅一左一右守着漁船兩邊,相川雅還放了兩隻監察的鷹隼。
一旦有落水的落水狗爬上船,兜頭就是一匕首,捅回水裏去,這次來的都是特種兵,楚辭和相川雅終於在累得快要斷氣的時候處理了所有試圖爬上來的傢伙,癱坐在地上休息。
休息一會兒,兩個人爬了起來,到了船艙里,誰也沒有看到,有一條黑影,悄悄附在了船尾。
夜色靜靜的躺在床上,睜着明亮的貓兒眼看着頭頂,認真的數羊,見兩人進來了,夜色偏偏頭:“我睡不着。”
楚辭蹲在夜色床邊,查看了一下夜色的傷口,繃帶沒有染上血,便鬆了口氣,輕聲道:“不想睡就不睡了,那些人已經解決了,沒事了,估計你晚上睡一覺,明天醒過來就能看到岸邊了。”
“嗯……”夜色歪着頭,眸子清亮,就算她知道楚辭只是安慰她,莫名的夜色心裏就是舒服了很多。
咕嚕嚕……
楚辭的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他臉色一紅,摸摸肚皮道:“咱們的乾糧還夠吃幾天?”
“四個人的話,能吃兩天半。”相川雅算了一下,道,兩天半的時間他們根本到不了岸邊!
“我認識一點可以吃的水草,相川可以讓他的小鬼抓魚,暫時不用擔心食物,先吃飽再說,我也餓了。”夜色伸出手,淡定的道:“給白幼景也送點乾糧過去。”
楚辭掏了幾包壓縮餅乾出來,放在夜色手心裏一包,給了相川雅一包,又送去駕駛室一包,才默默抱着自己那份開始啃。
漁船平穩的往東方開去,其中一路上躲過了好幾架偵察飛機,終於入夜。
入了夜白幼景就把船停在了早就相好的礁石旁邊,讓小山的陰影完全遮蓋了漁船。就是這樣他們也不敢放心的睡覺,而是分工值夜,白幼景還要開船,所以他值上半夜,楚辭從十一點到兩點,相川雅兩點到天亮。
很快就到了半夜,楚辭和白幼景換了班,就坐在船頭髮呆,這短短几天他們就幾經生死,楚辭有種說不出的緊張刺激感。
平日裏他自大的很,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夜郎自大,多麼無知。
他高看了自己的能耐,小看了楚天母子的狠辣決絕,才落的如此田地,夜色重傷,他們被困被追殺。
奶奶說得對,他還嫩,沒經歷真正的風雨,就算長起來了,根也是淺的。
楚辭正發獃呢,卻突然覺得心驚肉跳,下意識的,楚辭一個狗撲,噗嗤,有利刃插入木板的聲音。
楚辭回頭,一個渾身水淋淋的男人半跪在他身後,手中匕首已經插進了地板里。
馬丹的有漏網之魚!這是楚辭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他張嘴就要喊人,聲音還沒出來,寒光閃閃的匕首就到了。
楚辭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伸出腿一撩,撲過來那人就和他摔在了一起,那人是特種兵出身,反應迅速的很,反握的匕首一轉,就要吻上楚辭的喉嚨!
楚辭握住了他的手腕,匕首尖銳的尖離他喉嚨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還在一點一點的下落。
楚辭的喉嚨都被冰冷的匕首激起了片片的雞皮疙瘩,似乎下一秒他的喉嚨就會被匕首捅穿。
楚辭額頭見了汗,真想罵一句倒霉的怎麼都是他!他現在憋着勁‘掰手腕’,也不敢喊,因為他一出聲力氣就隨氣瀉了,匕首就一定會捅他個對穿。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匕首落下一寸,再被楚辭拚命的推上去,再落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楚辭暗罵一聲,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他突然鬆了手,在匕首落下的一瞬間扭頭,頂膝。
膝蓋頂着那人的小腹,楚辭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一聲悶哼,匕首擦着他的脖子釘進了地板里,楚辭沒有給他拔出匕首的機會,右手曲起,一肘狠狠的打在了那人側臉上。
趁着那人中招,楚辭反客為主的翻身,把那人壓在了身下,雙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也同樣伸手去掐楚辭的脖子,兩個人互相掐着對方,掐的對方憋的臉通紅,紅里透着青紫,也不肯放手。
“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手,不然就一起死……”楚辭艱難的道,那人動作一停,顯然是在猶豫。
“一……”
“二……”楚辭沒有給他細細考慮的機會,數道,“三……”
掐着楚辭脖子的手一松,楚辭也緩緩的鬆手,只是在那人完全鬆開了楚辭的脖子的一瞬間,楚辭已經一個手刀狠狠的敲在了男人的頸骨上:“勞資說鬆手就鬆手?陰的就是你,煞筆啊你!”
沒等楚辭得意完了,那人已經一腳蹬在他肚子上,把他踢飛了,我擦!居然沒暈!楚辭驚呆中差點翻下船。
幸好他牢牢抓住了欄杆,只是還沒等他站穩,帶着呼呼風聲的腿就劈了下來,楚辭只能就着靠着欄杆的姿勢一個翻滾,躲過去。
咔嚓!
欄杆被劈斷,同樣,欄杆斷掉的聲音驚醒了相川雅和白幼景!兩個人相繼從船艙里鑽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直衝着他們跑了過來。
相川雅慣性的喚了兩隻彩蝶出來,白幼景也反應迅速,但是那個黑影沒有跟他們交手的衝動,竟然一矮身就從兩人中間鑽了過去。
“不能讓他過去!小心夜色還在裏面!”楚辭剛爬起來,就看到黑影鑽進船艙的一幕,頓時也顧不上腰疼了。
相川雅和白幼景臉色一變,這才記起裏面還有個受傷的夜色!夜色身上那麼多傷,還因為浸了水,傷口有了發炎的徵兆,下午的時候還發起了低燒,這時候讓那黑影鑽進去,夜色怎麼抵擋的住?
三個人倉皇的跑進了船艙,無論如何夜色都不能出事!這是三個人一致的想法,船艙里沒有燈,本來是有個燈泡來着,也被流彈打碎了,只點了根蠟燭,擺在桌子上,三個人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黑影現在床邊,手裏一把小刀正抵着夜色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