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怎麼,不服氣?
李氏的眼眶含淚,一臉的委屈相,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欺負一樣。
清婉在她面前站定,淡淡道:“我瞧着,這府上真是沒規矩的很,我到了以後,李格格竟都不捨得抬起屁股給側福晉請個安。”
說著,又不屑的笑了一聲:“是你不把我當回事兒,還是不把皇上口諭當回事兒?”
這是耿氏被封側福晉以後第一次到正院,平日裏她也沒在意過這些虛禮。
但今日,她偏要讓李氏抱着孩子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給她行禮才行。
李氏聞言,頓了一下,抬頭瞧了她一眼,清婉挑眉看她:“怎麼,不服氣?”
李氏緩緩站起身子,此時的眼裏倒是沒有一丁點的委屈,她將懷裏瞪着耿氏的大格格遞給了奶娘,朝耿氏福了福身:“妾給側福晉請安。”
清婉這才笑笑,沒再看她,微微轉身伸手捏了捏大格格的臉頰,笑道:“大格格,可不能這樣看我哦,小心我說你個不敬庶母。”
說罷,就嗤笑一聲,扭頭越過她,坐到了李氏的左手邊。
以前都是格格的時候,因着耿氏進府晚,她還要坐在李氏的下頭,如今倒是換過來了。
身後跟着的黃鸝也挺直腰板瞪了一眼大格格的奶娘,站在了耿氏的身後。
她坐下以後,李氏才坐到了椅子上,她就知道,以前的耿氏都是裝出來的,此時的嘴臉才是真實的她!
她握緊拳頭,心道,當初就是拼盡全力也該弄死五阿哥的,如果耿氏沒有孩子,這個側福晉能輪的到她嗎!
她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一旁的清婉毫不掩飾的笑道:“李氏,你是不是想着,當初就不該讓我把五阿哥生出來?”
說著還歪頭看她一眼,無視她有些驚訝的表情,接著說道:“李氏,你記住,若是你把你那臟蹄子伸到五阿哥身上,你這一雙兒女誰也別活。”
李氏覺得耿清婉已經瘋了,還是正大光明的瘋。
她咬牙道:“側福晉這是在威脅妾?”
清婉被氣笑了:“你聽不懂人話?我是在警告你,別自掘墳墓。”
她們二人正劍拔弩張,就聽見門口有動靜,武氏和烏雅氏來了,一進門她們二人就有些擔憂的瞧了一眼耿氏。
武氏問道:“怎麼回事?”
清婉挪動了一下屁股,淡淡道:“無妨,不懂事兒的丫頭片子演一齣戲罷了,咱們都得陪着。”
武氏聞言,心裏驚訝的不行,瞧了一眼旁邊的氣的冒煙的李氏,什麼也沒說,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沒過一會兒,人就都到齊了。
福晉也從屏風後頭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她坐到主座上,瞧了一眼耿氏,沉聲道:“耿氏!你的狗呢?縱狗傷人,你可知錯?”
清婉皺眉看向她:“福晉,你坐在這位置上就是方便你胡說八道的?”
福晉在主屋想了一百個治她罪的法子,就是沒想到,她此時會這樣說話。
福晉一拍桌子:“耿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清婉癟嘴,無奈道:“是我以下犯上了,您想治我的罪,什麼都行。打板子,還是發賣出去,您說了算。”
福晉聞言,被噎的說不出話,打板子,發賣她,她雖是福晉,可也沒這權利啊。
年氏瞧了一眼福晉,便說道:“耿氏,你的狗咬傷了大格格,你還有理了?莫不是你仗着四爺寵愛你,你就為所欲為了?”
清婉順着聲音,看了一眼年氏,淡淡道:“你瞧見我的狗咬傷大格格了?”
這時,大格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嫡額娘,我今日在花園裏玩兒,瞧見了一隻小白狗,我害怕,可是她撲到了我身上,咬到了我的手。”
她一哭,倒是給了福晉個台階,福晉連忙招手,柔聲道:“瞧給這孩子可憐的,快來,叫嫡額娘瞧瞧傷到哪兒了?”
大格格一邊哭,一邊走到了福晉的身邊,伸出手叫福晉瞧。
清婉也伸着脖子瞧了一眼,嗤笑一聲:“這大格格還是知道心疼自己的,這傷口再晚會兒就要癒合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下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婉看了眼武氏,只見武氏低着頭,誰也不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福晉聽見耿清婉的話大怒,指着她道:“好啊,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的蛇蠍心腸,大格格這麼小,你竟這般說她!”
清婉吸了口氣,真是覺得跟她們兜圈子太累了,便靠在椅子上道:“大格格說,是我院子中的小狗咬着了她,那依福晉看,該當如何?也不是我咬的,總不能將我打殺了讓大格格出氣吧。”
福晉聽這話,哼了一聲:“不能將你打殺,那便將你院子裏的狗打殺了吧!”
府中誰人不知沁蘭苑裏有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耿氏頗為在意,很是寵愛。
只見清婉坐在椅子上,臉上沒了笑,沉聲道:“那可不成,福晉是有所不知,那狗是四爺從宮中給我尋來的,萬沒有你說如何就如何的道理,還是等四爺來吧。”
她想着,四爺回府後,聽說了這事,定是要去瞧一眼大格格的,到時候大格格還不知道怎麼編排自己呢。
還不如就在正院,等着四爺來了,將這事兒解決了。
年氏的院子裏有一隻小虎,也是她的心頭肉,若是誰隨意打殺了它,她也是要拚命的。
所以很罕見的,年氏沒說什麼,她想着,打殺了耿清婉也比殺了那小狗強。
福晉知道那狗是四爺尋來的,也不敢輕易的說什麼,於是就叫人上了茶水點心,都在正院等着四爺。
耿清婉支着頭,都眯了一覺了,四爺才來。
大格格一瞧見四爺,便在李氏的懷裏哭了出聲,但只抽泣,卻不說話。
四爺大步走到她跟前,將她抱起來,輕聲道:“來,阿瑪瞧瞧,傷着哪兒了?”
大格格一邊抽泣,一邊將手伸過去,叫四爺瞧。
四爺瞧了一眼,是一個小口子,但還是沉聲對着李氏道:“怎麼回事兒?沒叫府醫?竟也不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