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纏人
返回的路上我一邊走,一邊把昨晚發生的詳細經過給爺爺敘述了一遍。
最後說到了,一餅爸要把他家贊的土雞蛋都拿來請他幫忙看事,被我大氣的回絕了。
我爺爺聽了,一腳就踢到了我屁股上。
“你個混蛋玩意,你倒是大氣,不知道那土雞蛋腌的咸雞蛋最香。”
“爺爺我跟一餅那關係你也知道,好的跟親兄弟一樣。”
“你們小屁孩之間有個毛關係,一點都不懂得過日子,一會完事後把雞蛋給老子拎回家!”
沒等我準備反駁兩句,爺爺背着手邁着大步子就走進了一餅家。
“蒼叔您可來了,這孩子昨晚...”
爺爺擺了擺手,打斷了一餅爸的話。
“我都知道了,來的時候小術都給我講了。”
“孩子心大不懂得忌諱,難免會招惹到東西,你倆不用着急,這事我能平。”
“小楊你去準備兩個新花圈、一些紙紮類的東西,一包黃紙我晚上要用。”
“一超他媽你把這兩張黃符,分別貼在你家左右大門上,看好時間一會過了2點把大門都給關上。”
爺爺掏出兩張黃符,遞給了一餅他媽,隨後擺了擺手。
“你們都出去吧,一會我喊你們再進來。”
我本想着留下來開開眼,看看爺爺怎麼驅鬼,可奈何又讓爺爺給一腳踢了出來。
我幫着一餅他媽,把黃符貼到了大門上。
出於好奇,我偷偷地趴在了窗戶邊旁,露出半個腦袋來偷看着屋裏的情況。
只見爺爺已經開始做起了法事。
他左手掐了一個不知名的手印,右手上握着三張黃符。
嘴裏一邊念叨着我聽不清楚的咒語,右手一邊揮舞着三張黃符,在一餅的頭頂上逆時針畫圈。
原先縈繞盤旋在一餅頭頂上方的一團煞氣,也隨着三張黃符有規律的轉動了起來。
爺爺一直重複着這一個動作,期間可能站的有點累了,就自己搬過來一張太師椅坐在了床邊。
我看久了就覺得無聊,於是就斜靠在窗戶下面的牆上曬起了太陽。
“當!”
懸挂在屋裏的擺鐘,到了2點整時響了起來。
只見一團煞氣從屋內飄了出來,飛出了一餅家的大門。
此時一餅的媽媽,按照我爺爺提前囑咐好的時間,把大門剛好給關上了。
“你們都進來吧。”
一進屋我就聞到了一股燒紙的味道,擺放在床頭的碗裏,燒完了的紙灰正冒着縷縷青煙。
很顯然就是我爺爺做法的時候,手裏拿着的那三張黃符。
“蒼叔,這就完事了嗎?”
“嗯!”
爺爺點着了煙袋鍋,示意一餅的媽媽看向了床上的一餅。
“媽,水,我要喝水。”
此時一餅睜開了眼睛,聲音虛弱的喊着他媽。
一餅他媽倒了一杯水,給一餅灌了下去。
“一超啊,你可把我嚇壞了!”
“你知不知道你惹事了,以後咱可不敢在人家墳頭上亂撒尿了!”
“媽我這是怎麼了?小術,蒼爺你們怎麼也在?”
我衝著一餅苦笑一下。
“我昨晚一睡着,就感覺有個很重很重的東西壓在了我身上,冷冰冰的,涼颼颼的。”
“我想動也動不了,想睜開眼也睜不開,那種感覺就跟埋在土裏一樣。”
我剛想接他的話,說你小子被女鬼纏上了。
鬼字還沒說出口,又一腳被爺爺踢在了屁股上。
“一超他媽我們就先走了,晚上11點再來你家。”
“你給一超他爸說好,讓他把準備的花圈、紙紮、黃紙物品放在大門外,晚上我們拿去燒了這事就算完了。”
到了晚上11點鐘,我跟爺爺和爸爸,我們三人一起出了門。
這是我第一次,跟着爺爺和老爸處理這種事。
之所以有幸能得此機會,是因為只有我清楚那女鬼的墳地所在。
一餅家已經事先把花圈、紙紮和黃紙擺放在了大門口。
花圈上的花花綠綠的紙花,隨着晚風簌簌的響動着。
為這寂靜的深夜,增添了不少詭異氛圍。
一餅他爸爸估計是下了血本,買了兩個最大的花圈。
還好花圈就是大點,重量倒是很輕,我單獨抱着一個也不吃力。
“老爸,你說這事咋就這麼麻煩呢?”
“爺爺就沒有乾脆直接一點的辦法,直接把那女鬼打的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術啊,首先你這覺悟就不對,老爸得好好的批評你一下。”
老爸清了清嗓子。
咱們偉大領袖毛爺爺曾經說過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句話的含義同樣可以用到人與鬼的身上,要不是一超這孩子先招惹了人家。
人家也不可能纏上他,你想想把尿撒到人家墳頭上這是多大的忌諱啊。
“嗯,對,有道理!”
“俗話說的好,忍一時海闊天空,退一步風平浪靜,犯了錯就要積極認錯,賠禮道歉那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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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咱們家又不是學道的,你爺爺也沒那個把鬼魂打的魂飛魄散的本事,你爹我更沒有!”
“你倆混蛋玩意,是不是想一人挨一腳啊?”
“走快點,都給我嚴肅點別再說話了!”
爺爺這麼一說,我跟老爸趕忙向前快走了幾步,把拉開的距離給補上了。
等走到了女鬼的墳前,我仔細地打量了一圈墳前墳后。
沒見到女鬼的蹤影,我確信女鬼應該是沒出來。
這也好,我可不想再見到那張血肉橫飛的鬼臉了,看多了是真對我的食慾造成心理上的影響。
按爺爺的吩咐,我們把新花圈斜靠在了墳頭。
又找了幾塊石頭,把花圈壓住固定好,就退到了爺爺身後。
爺爺用手指在墳前的空地上,畫出了三個圓圈。
把那個童男童女分別擺在最外側的兩個圓圈裏,把黃紙放到了中間那個圓圈裏。
擺好后又從背着的斜挎包里,拿出三張符紙,分別貼到了紙人和黃紙上。
嘴裏一邊念叨着什麼,一邊就把紙人和黃紙點燃了。
火光照亮了半個墳頭,煙灰隨着晚風開始四處飛揚。
突然間,我看到爺爺的對面,冒出來一個女鬼。
還是一身的牛仔衣,還是一張血肉橫飛的臉,正是昨晚見到的那個女鬼。
此刻它正面帶笑容,把手伸到火堆里去拿取東西。
它每伸一次手,拿回來的就是一沓花花綠綠的紙。
那一沓紙捆在一起,就如同銀行櫃枱上帶着封條的萬元現金。
想來這應該就是黃紙燒化的冥幣了。
等圓圈裏的童男童女都燒沒了,女鬼的身形兩邊分別出現了一個男童和女童。
這一對男童女童身形跟活着的孩童並無異,除了皮膚比較白以外,都是活靈活現的。
等黃紙也燒完了,女鬼抱着一堆冥幣,領着男童女童轉身鑽入了墳堆里消失不見了。
看女鬼這樣子我估計她的氣應該是消了,以後肯定不會再纏着一餅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等我第二天去找一餅,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我瞅着他那張已然發紫腫脹的嘴,關切地問他還要不要去找他那顆牙。
他表現的不再像之前那樣執着了,擺着手說這輩子都不敢再走那條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