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黃仙上身
等到把那個綁着的人，從車上弄了下來。
那孩子他爹給我爺爺點上了一根煙，才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蒼師傅，事情是這樣的，前天我兒子跟幾個玩伴在村子裏放鞭炮玩。”
“正巧看見一隻小黃鼠狼，蹲在廢棄院子的土牆上，好奇地瞅着他們。”
“我這虎逼兒子就提議，把這小黃鼠狼給捉了，綁在鞭炮上炸着玩。”
“於是幾個人就跑過去捉它。”
“這小黃鼠狼見狀，一溜煙就跳下了牆頭，鑽進了院子裏的枯草堆里。”
“這虎逼玩意，要是當時不上來那股子軸勁，也就沒今天這事了。”
“其他的孩子見小黃鼠狼鑽進了枯草堆里，也就不去追了。”
“他倒是倔強，一個人在枯草堆里翻了起來，結果那個黃鼠狼的洞穴還真被他給找着了。”
“他在那洞口倒騰了半天，也沒能把那黃鼠狼給弄出來。”
“於是乾脆就把身上威力很大的幾個二踢腳，點着了一個個的向洞裏塞，直到全放完了才悻悻的離開。”
聽中年男人這麼說，我看了看手裏的小號鞭炮。
心中不由的嫉妒，你這兒子不只是虎逼，還是一個敗家玩意，哪有那樣糟蹋二踢腳的。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這虎逼玩意就給我們炫耀起這個事。”
“他爺爺當時給氣的是直跺腳，說這黃鼠狼邪性的很，招惹到了它，指不定以後什麼時候倒大霉。”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剛打開院門。”
“就見到門口擺了三隻小黃鼠狼的屍體，那屍體一個比一個慘，身體都給炸爛了！”
“當時屍體是怎麼擺放的？”
爺爺打斷中年男人的話問道。
“三角形？對就是三角形，並且三隻黃鼠狼是首尾相連的擺放在一起。”
說著中年男人，用手在空中比劃着畫了一個三角形。
“當時我就來氣了，知道他這是惹上事了，拿着掃帚疙瘩就朝着我兒子房間去了。”
“我見他頭捂在被子裏，一個勁的嘿嘿痴笑，更來氣了。”
“正準備掀開被子打他，他快速地爬到了床底下。”
“隨後開始對着我，胡言亂語地罵了起來！”
“家裏人誰勸他都不出來，給他飯也不吃。”
“昨天硬是一住不住的罵了一天，我實在沒法子了。”
“這不今早上找了幾個同村人，把他綁了，特意來您這請您給看看。”
爺爺聽完，一臉鎮定地吐了一口煙氣。
“得虧你早來找我，要是過了三天後，你家這孩子恐怕以後就變成一個傻子了。”
那中年男人一聽我爺爺這麼說，知道有辦法能救他孩子，臉上瞬間有了喜色。
“那三隻小黃鼠狼的屍體，你們怎麼處理的？”
“沒敢亂動，孩子他爺爺知道這黃鼠狼的邪性。”
“所以找了塊布，把它們包裹起來，在雜物間裏設了一個靈堂，上香供着呢！”
“那就好，先把這孩子帶屋裏吧！”
我見這事比放鞭炮可有意思多了，就跟一餅跟在一幫大人的身後，也進了屋裏。
“你們幾個幫忙給我按牢了他！”
爺爺拿出了針灸包，從裏面抽出來幾根針灸針。
被束縛的男孩，見我爺爺拿着針要扎他。
對着我爺爺罵了起來，一邊罵一邊朝着我爺爺吐起了口水。
“你個老東西，天殺的老棺材瓤子，離我遠一點...”
我爺爺可不慣着他，左手持針右手朝着男孩的臉上，左右開弓就是兩個大嘴巴。
那力道之大，打的他嘴裏的口水都飛濺了出來。
我爺爺惡狠狠的，盯着男孩的眼睛。
“小孩子貪玩，害了你幾個幼崽子的命，理應受到懲罰。”
“但是這命理自有定數，該當著你孩子有此一劫。”
“今天給我個面子，你提出要求，我讓他們滿足你，算是給你的補償，你看怎麼樣？”
眾人都看向了男孩，那男孩依舊是鼓着腫起來的腮幫子罵罵咧咧的不停。
我爺爺不再猶豫，拿了一根針就朝着他上嘴唇，人中穴的位置扎了進去。
說來也奇怪，那根針的粗細跟平常衛生院裏面打針的針差不多，但是扎到肉裏面一點血都沒流出來。
這第一針下去男孩就閉了嘴，不再大聲的罵罵咧咧，只剩下從喉嚨眼裏發出來的含糊的顫音。
“一針定魂，二針鎖魂，三針魂飛。”
爺爺念着行針的口訣，又朝着男孩的頭頂位置紮下去第二針。
眼看着男孩的眼睛裏有了光，不再像之前那麼渙散。
男孩無力的轉動着腦袋四下看了一圈，瞅到他爸以後聲音輕聲的問了一句。
“爸，我這是在哪？我感覺好累啊！”
話一說完，男孩身體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蒼師傅，這孩子什麼個情況?”
“放心吧，他身體裏的東西被我用針逼出來了。”
“這孩子折騰了一天，又不吃不喝的，身體早就虛了，把他帶回去好好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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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師傅，太謝謝您了，您簡直神了。”
說著男孩的爸爸，就又要給我爺爺下跪。
被我爺爺連忙阻止了。
“蒼師傅，您看我該給您多少錢合適？”
中年男人從布兜里，掏出來一個透明膠袋。
裏面裝着1張百元大鈔，和疊在一起的幾張皺巴巴的零錢。
這應該是中年男人所有的，能拿得出手的積蓄。
爺爺看了連忙擺手。
“算了，都是鄰村的，大過年的談錢傷感情。”
“那三隻黃鼠狼的屍體，你記得回家后找個木匠做三口小棺材，把它們好生安葬了。”
爺爺行針治瘋病這件事，算是小時候我記憶最深刻的一件事情之一。
現在想想爺爺當時應該用的就是鬼門十三針，把附身在男孩體內的黃仙趕走了。
因此我下定決心，要把這本祖傳的針灸秘術給學到手。
不為別的，就衝著針灸治病不需要用藥，還能根治邪病如此牛逼炫酷的技能。
但是這針灸醫術也就看起來簡單，實際學起來難度很大。
要是把人體比作一部精密機器。
那分佈在身體上的經脈，和經脈上分佈的362處穴位。
就好比這台精密機器上，輸送能量的管道和管道上的閥門。
而在外部調整閥門的工具，就是針灸師手裏的針。
所以說要搞清人體經絡的分佈，記住經絡上的幾百個穴位。
以及不同穴位的治療屬性，不同穴位組合發揮的作用。
病情屬性的診斷，這種綜合學習的難度，是呈幾何倍數增加的。
我只好拿出十二分的專註力，從早到晚的開始記憶背誦。
可就在我死記硬背了半個月後的一天深夜，一件神奇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了。
那天屋裏悶熱的要死，睡到半夜我實在是熬不住。
索性抱着涼席和枕頭來到了院子裏的桂花樹下，打算在樹下打個地鋪。
得虧了我高祖父，傳下來的寶物蠱雕皮衣。
我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蚊蟲鼠蟻之類的害蟲，躺在院子裏睡覺壓根不擔心有蚊子叮咬。
打好地鋪一躺下，我身體瞬間感覺涼快了不少，但是我卻沒了睡意。
只好閉着眼睛在腦海里慢慢梳理，這半個月記下來的針灸理論知識。
從經絡和穴位的分佈，到病情的診斷對應的施針穴位。
跟放幻燈片一樣在我腦海里，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