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忘了算賬
寧遠舟把老堂主的牌位撿起來,擺放好,恭敬的拜了三下。
而末熒靠在元祿身上,抱着蘆葉槍看着堂內,寧遠舟笑道,“趙大人,我妹妹她喝多了,就別讓她進來了。”
他坐在趙季的對面,“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柴明他們的下落了吧。”
末熒看着趙季挑釁式喝酒,心裏說道,趙季可真能惹一個人。
她閉眼靠在元祿臂膀上,元祿伸出一隻手微微扶着。末熒都快睡著了,這兩人還沒談完。
她想起自己還有半壺酒,戳了戳元祿,“酒呢?”
“寧姐兒,別喝了吧,明天該頭疼了。”元祿把酒藏在身後。
“現在又沒人能管我,你就別管我了。”末熒伸手把酒搶了過來,剛喝一口就聽到趙季憤怒的聲音,“寧遠舟,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末熒握緊了手裏的蘆葉槍,可寧遠舟手裏有個香匙,“趙大人何必如此生氣呢?你可還記得六道堂堂規第九條,第十條和第十三條。”
然後她就親眼目睹趙季是怎麼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捅了脖子。
趙季踉踉蹌蹌的撞在門上,末熒一推他,他就順着台階滾了下去。
寧遠舟在他徹底死之前,還細說了一下那三條堂規。
第九條:勾結外人,有害道眾性命者,死!
第十條:栽贓陷害道眾者,死!
第十三條:大不敬上官者,死!
那些道眾沒有一個幫趙季的,寧遠舟對着他們說道:“這裏供奉的,是我寧氏先祖,還有我義父宋老堂主,只因他遺命要我扶棺入土,但我又被發配軍中,這才拖延至今。”
寧遠舟跟末熒在台階上朝靈堂拜了一下,台階下的道眾和元祿,也跟着跪拜。
趙季剛剛掀翻的靈位就是老堂主的,見靈如人,趙季大不敬老堂主,趙季多次陷害他,他上任不過半年,將森羅殿和信鴿司廢去。
就上面這幾條,末熒完全可以殺他個三回。
道眾帶着趙季的屍體離開了,也不多說什麼。
元祿走到寧遠舟面前,看着他,寧遠舟被盯得有點心虛了,“怎麼了?”
小孩是真的生氣了,“玩假死不告訴我和寧姐兒,你知不知道我們以為你真沒了!”
寧遠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真誠的在道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你知道的,這章崧開始扶持趙季之後,我就不想玩了。”
不假死一回,怎麼才能脫離朝堂啊?
元祿:“我不管,反正打小我就是你的跟屁蟲,以後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就算你死了,也得是我給你看墳。”
寧遠舟點頭,“好,答應你。”
元祿:“也就是我好哄,一會兒你想想怎麼哄寧姐兒吧。”
寧遠舟:“……”
末熒靠在門邊閉目養神呢,聽到元祿喊自己睜眼看過去,卻對上了寧遠舟的視線。
末熒仰頭把梅子酒喝完,“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醒酒。”
寧遠舟:“……”
相信我還活着就這麼難嗎?
他把末熒拉進屋裏,讓元祿把門關上。
“你幹嘛啊?”末熒被拽的一懵,寧遠舟讓她別出聲,末熒點頭站在一邊。
他一掌拍在自己的棺材上,任如意從棺材裏飛出來,好巧不巧的被末熒抱在懷裏。
任如意聞到梅子酒的味道,抬頭看着末熒,末熒與她對視連忙把她放下,這可是任辛啊!
一不留神就白玩了。
任如意跪在地上,寧遠舟用手帕擦手上的血,“外面婁青強要抓的人是你吧?朱衣衛的姦細。”
她把頭低下去,一副求饒的樣子,“不,奴不是……”
末熒酒勁上來了,有點犯迷糊,寧遠舟還在試探任如意,她知道任如意不會死在這,十分放心的溜號,能偷懶一會是一會。
回過神的時候,任如意已經昏在寧遠舟懷裏了,末熒笑道,“你是有多嚇人啊?”
寧遠舟看着末熒,見她這副醉醺醺的樣子,讓元祿去整點醒酒湯,末熒一把將任如意抱起來,把了一下脈,沒有內力,服用了萬毒解的緣故吧。
“我先把她安置一下,回頭再找你算賬。”末熒瞪了寧遠舟一眼,抱着任如意出了靈堂。
帶着人來到自己房間,讓任如意躺好,自己一身酒味,也該換身衣服了,打開衣櫃,全是白色的衣服。
末熒:“……”
我就算再喜歡白色的衣服,也不至於整個衣櫃都是白色的衣服吧。
她隨手拿了一件白衣藍邊的衣服換上,然後找到了醫療箱,給任如意上藥,傷口處確實是六道堂的武器所傷。
她記得,任如意是躲在水缸里被人捅了。
上完葯也忘要找寧遠舟算賬,就這麼趴在床邊睡著了。
元祿過來送解酒湯,也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寧遠舟搖頭小聲說道,“讓她睡吧。”
早上了,任如意都醒了,末熒還睡着呢。
寧遠舟走進來說道:“已經幫你換過葯了,你已經沒事了,收拾一下,趕緊走。”
任如意還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看了看趴在床邊睡着的末熒,和站在床前的寧遠舟。
寧遠舟想到了什麼,“葯是我妹妹幫你換的,就算是我幫你換的,你是白雀,也就別裝什麼三貞九烈了。”他搖了搖頭,“不像。”
他轉頭出來掃地,任如意把末熒抱起來放在床上,看到床邊有一碗湯藥,還聞了一下,“是醒酒的。”
很貼心的給末熒蓋好被子后,就出去在寧遠舟面前演戲,讓寧遠舟留下她。
末熒醒過來發現自己在床上,任如意不見了,末熒輕聲一笑,“還行,沒直接一刀殺了我。”
看到床邊的醒酒湯,直接一口悶,發現裏面加的蜂蜜,“還得是小元祿啊!”
任如意捂着肩膀走了進來,末熒一猜就算演戲成功,被刁難了。
末熒問道:“你怎麼還留在這兒?”
任如意頓住,她差點忘了,這還有一個主子呢。
她想故技重施,末熒走上前搶先一步開口,“你也不用裝,昨天雖然我喝多了,但還不至於分不清白雀跟普通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