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趙總:大家閨女都沒了
白墨的那句“在嗎”,在陳朵耳中就好似“小兔兒乖乖,把門兒開開”。
被廖忠和公司教導了為人的基礎道德觀念,陳朵知道現在開門似乎是不對的,可她按捺不住。
門開了。
白墨第一次看清了陳朵身上被原始蠱侵蝕的痕迹。
在繡花針的壓制下,原始蠱被控制住,沒有再擴散侵蝕。
但原本已經造成的傷害,就像是煮熟了的雞蛋,是無法單靠這樣恢復的。
同時,因為繡花針,陳朵不需要靠自身去進行負面壓制原始蠱。
如果靠自身去控制,原始蠱的侵蝕只會愈發嚴重,在某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我……”
陳朵看到白墨后,剛想開口說什麼,卻注意到了白墨的目光。
有些慌張的扯過了一旁掛着的浴巾,披在了身上。
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怕白墨看到了她身上被原始蠱侵蝕的痕迹。
陳朵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會。
因為陳朵其實已經知道了正常人的三觀、道德、情感是如何的。
只是現在這些東西,對於陳朵來說,就像是一門初學的外語。
她沒辦法像母語一樣本能的脫口而出,而是要經過大腦的轉換和思考,才能做出對應反應。
但這不代表她不能用這門外語與他人交流。
不過除了白墨,陳朵不會對其他任何人有類似的表達。
辜鴻銘說過,國人身上有一種獨有的特質,叫做溫良。
是懂得體諒他人,照顧他人情緒的特質。
而陳朵,對其他人,從來不會去為別人着想分毫。
她的一切,都是以自我感受為中心。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陳朵自私,而是因為她之前的世界觀里,就不存在體諒他人這麼一個選項。
對於陳朵來說,在葯仙會和在公司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過着沒有自由、沒有選擇、沒有自我的日子。
既然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她自己選擇的,而是別人指揮、要求的,那又有什麼需要去體諒別人、和其他人共情呢?
只有白墨,給了陳朵她想要的東西。
所以,陳朵只會在意白墨的看法、白墨的情緒。
才有了剛才的舉動。
在沒有破冰前,陳朵的很多舉動,放到正常人身上,單獨看錶現,簡直可以說是偶像劇里矯情女主的典範。
但在破冰后,陳朵就像是一個害怕失去玩具的小女孩一樣。
尤其是在白墨離開后。
有了對比之後,這種情感每日發酵。
現在不僅不再需要白墨去猜她的心思,她反而害怕起了猜不到白墨的心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到光明。
“這段時間有想我嗎?”
白墨上來就是一句經典渣男語錄。
這話白墨還從來沒說過,倒是諸葛青,這種話說了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次。
不過白墨這話還真和諸葛青有所不同。
諸葛青說這話,是為了過程,這個問題本身帶來的情緒。
而白墨追求的還真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想看看,現在陳朵被他影響到什麼程度了。
——陳朵和馮寶寶一樣,在不受外界干擾、特殊因素下,基本不會說謊。
“嗯。”
陳朵低着腦袋,輕聲回應,然後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推在了白墨胸口,“那個,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這副模樣,如果不了解陳朵的人第一次看到,還真就認為她是一個軟萌的正常女孩子。
“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開門呢?”
白墨摸着陳朵的頭髮,追問了一句。
“因為我想你了。”
陳朵十分誠實的作出了回答。
一雙翠綠的眼睛在溫熱的霧氣中看着白墨。
砰。
白墨手往後一帶,把門關上了。
“關門做什麼。”
“怕你着涼。”
“……”
“嗯,現在你需要先作出選擇——”
“是要用這個薄荷勁爽的洗髮露呢,還是用這個人參何首烏的洗髮露呢?”
面對陳朵疑惑的眼神,白墨強勢轉移話題,拿過了一旁小架子上的兩個洗髮露。
“咦?”
陳朵大腦有些宕機。
她剛才是說什麼來着?
讓白墨先出去一下……
為什麼白墨要她選擇這個?
現在白墨其實就算不靠“選擇”,依舊在陳朵心中無可動搖。
“選擇”反而成為了一種增進情感的工具。
當然,陳朵是不會理解自己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的。
“我用這個。”
糾結了片刻后,陳朵抬起手,指了指那瓶薄荷的。
“嗯,好。”
白墨將另一瓶放回了架子上。
“那個,能不能……”
陳朵一開始或許只是害怕白墨看到她身上的痕迹,現在卻是真的有些羞澀了。
“等下。”
白墨打斷了陳朵的話,重新打開了身後的閥門。
陳朵鬆了口氣,以為白墨明白她的意思,要出去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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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往外面一扔。
砰。
門又關上了。
“啊?”
陳朵呆住了。
噗嘰。
白墨在掌心擠出洗髮露,拉開陳朵身後的淋浴開關。
按在了陳朵的頭上,開始幫她洗頭。
或許是因為熱水沖刷在身上,陳朵感覺身體暖暖的,十分放鬆,手中逐漸鬆開,腳下一個踉蹌,往前一步,抱住了白墨。
——
另一邊,公司總部,各大地區負責人開完會,準備回到各自所屬轄區。
廖忠在離開前,由於接到了剛才的一通電話,順便就跟趙方旭吐槽了一下。
“老廖啊,我理解你的感受,小高應該也能理解。”
“啊?”
廖忠撓頭,看了看趙方旭,又轉頭看向了同為大區負責人的高廉。
啥意思?
“趙總,老高,你倆女兒也被人勾走了?”
廖忠突然一拍腦袋,機智的想到了。
高廉聞言臉色瞬間一黑。
“哈哈,廖忠啊,你這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嘛。”
“確實啊,公司的大寶貝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我和小高也不好一直麻煩她去工作了。”
趙方旭笑呵呵的說著。
“呃,你倆女兒是同一個人?”
廖忠遲疑了一下,問道。
“廖忠,我這邊已經收到了一份白墨上交上去,又發到我這裏的文件,你家閨女恐怕是保不住了,順其自然吧。”
面對廖忠的胡話,趙方旭沒有在意,反而是一臉可惜的拍了拍廖忠的肩膀。
趙方旭所說的,自然就是白墨當初見任老時,第一份代號為格蘭陵島的文件。
為了國家利益是真,其中提及陳朵,為了陳朵,也是真。
趙方旭清楚,有時候一件事情的目的,不會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