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是重生了!
大陸之外的天穹之上,漫天紫色霞光縈繞,如同一層神秘而絢麗的面紗籠罩着整個世界。
空氣中瀰漫著狂暴的靈氣,彷彿要將一切都撕裂開來,同時還夾雜着濃烈且暴虐的血腥味。
原本電閃雷鳴、震耳欲聾的天空此刻卻異常安靜,滿天的雷光也漸漸消散,只剩下一片死寂。
張子墨渾身浴血,身上插滿了一把把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帝兵,他的雙手各自緊握着一把仙劍,仰頭望天,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一群活了幾萬年的老不死的東西,竟然真的相信那天道會留下你們。”
“難道幾萬年來,你們都是白活了嗎?這滿天的紫氣,分明就是它煉化萬物的徵兆,你們居然還天真地以為自己能逃脫被煉化的命運?”
眾多仙帝們面面相覷,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回應張子墨的嘲笑。他們全都默默無語,似乎是誰都不願意被子墨盯上。
天道即為天地之意志,代表着無上的權威和力量。在他們心中,無人能夠與天道抗衡,更別說戰勝它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現場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最終,一位滿頭白髮、面容憔悴的老者打破了這份沉寂,他緩緩直起身來,聲音顫抖地說道:“子墨啊,你實在不該用天下蒼生作為賭注去換取這場所謂的勝利。”
“我們承擔不起這樣的代價!畢竟,這天道乃是因你而起,也是衝著你來的……”
張子墨滿臉苦澀地笑着說道:“世間蒼生飽受苦難折磨,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所謂的天道覺得有趣罷了。”
“每年都有無數無辜的生命被當作祭品獻給天道,難道說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供天道驅使的牲畜么?”
“自降生人世起,你們便身處塵世之巔,一路修行直至登上仙帝寶座。然而,你們可曾真正體驗過那些平凡百姓的艱辛生活?又可知道他們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向天道獻祭,待到它離去之時,難道不會將你們也一併煉化吞噬?”
“倘若連你這位終日高呼‘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老傢伙,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之事,那就睜大眼睛瞧好吧!”
“哈哈哈,如此苟且偷生,形如走狗一般,與行屍走肉又有何異?倒不如就此離去,再不入輪迴受苦。”
此刻,子墨仰頭看向天空,“天道啊,這次是我敗了,但是如果你覺得天下若本該如此,你這天道早晚要換的,或許十萬年,或許百萬年或許千萬年。”
聲音越來越小,張子墨的身軀也逐漸破裂開來,化為點點星光飄散而去。
伴隨着最後一絲殘留軀體的消逝,他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呢喃聲,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搖曳不定。
這句話輕得不能再輕,小心翼翼得像是生怕被人聽見,甚至連他自己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它更像是一種機械性的反應,彷彿只要說出這句話,某個艱巨的任務便算是圓滿完成。
“確實挺累的,下次不來了。”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蘊含著無盡的疲憊與無奈。
或許對於張子墨來說,經歷過如此艱難險阻之後,已經無力再承受更多的壓力和挑戰。
然而,正是這樣一句樸實無華的話語,讓周圍的人對他的內心世界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轉瞬間,燦爛的陽光灑滿大地,一位面容慈祥的大娘焦急地快步走到張子墨身旁,滿含關切地詢問道:“孩子,你沒受傷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張子墨此刻眼神仍有些恍惚,他一邊輕輕地敲打頭部,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一邊努力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漸漸地,腦海中的迷霧逐漸消散,他開始明白自己目前所處的狀況。
他慢慢抬起頭,目光環視四周,看到一群陌生但又充滿善意的臉龐正圍繞着自己。
面對眾人投來的關切目光,張子墨出於本能的禮貌,輕聲回應道:“我還好,真的沒事,多謝各位的關心。”
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張子墨緩緩從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站起身來,並不斷向周圍給予援手的人道謝,表示感激之情。
那位大娘語氣和藹可親地對眾人說:“既然這孩子身體無恙,那咱們就別圍着了,都散開吧,各忙各的去。”
說完,她轉身面向張子墨,接着囑咐道:“孩子,你也趕緊回家吧,時候不早了,家裏人估計要擔心了。”
張子墨輕輕地點了點頭,在他抬頭的一瞬間,仰望着那片深藍色的天空。
在那寬廣無垠的天幕之下,他的心中涌動着無數的思緒,如同漫天的星辰,璀璨而混亂。
張子墨轉向那位慈祥的大娘,微微一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真誠的感激:“好,非常感謝您。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會直接回家的。”
在心底深處,他默默地回想着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心中的感悟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這一切,難道真的意味着他重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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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要說在臨死之前有什麼意外的話,那可能就是在他即將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的最後一擊竟然撕開了天道的屏障,留下了一道細小的裂縫。
而他的靈魂,也在這一瞬間沾染上了外界那種神秘而未知的物質的氣息。
然而,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天道為何要煉化這方世界?這一切的答案,子墨還無法得知。
但他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去探尋這些答案了,因為這一切肯定是天道的佈局,而他,最終還是敗了。
那個被打破的屏障,究竟是什麼?他現在的情況,又是怎樣的呢?在這些紛亂的思緒中,他不禁想到,那道屏障後面,會不會是另一個空間?
但現在,張子墨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充滿了疑惑。這一切,難道就是他重生的契機嗎?他的重生,竟然回到了他十八歲的時候。
張子墨以仙帝的意識又仔仔細細感受着全身的身體狀況,過了好一會,才確定,這似乎這一切都不是在幻境中,而是真實的存在。
而且,他感覺到全身周圍的靈氣變得稀薄,與他之間彷彿多了一層隔閡,就像天上與地下之間的距離一樣,他與天地之間的聯繫彷彿少了一條路。
然而,他現在的真實身體狀況,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在最後死亡的那一刻,子墨已經全都放下了,曾經無數次渴望活着,可是在最後的那一刻他又無比的期待着死亡,如果能選擇他希望這是一場夢,他真的不想在活一世了。
張子墨的思緒紛亂,他不再試圖去理清這些思緒,只是默默地估算着此刻的時間。
他注視着前方那條蜿蜒曲折的道路,心中卻掀起了波瀾壯闊的回憶,那些關於張家的記憶。
他的拳頭緊握在身側,微微顫抖。儘管在數千年的修鍊過程中,這段記憶不斷折磨着他,但如今他早已釋然。
重生的張子墨,不願再被張家的往事羈絆。然而對於重生的原因,他卻依舊感到茫然。或許那幾個老傢伙一直隱瞞着什麼,上輩子的債,上輩子應該已經算是還清了。
那麼重活一世里,無論出於何種緣由,既然如今的他身無負擔、不欠外債、也不受任何因果束縛,那麼很多事情便與他無關。
就把這一切都當作是命運賜予自己的珍貴禮物吧!因此,對於許多事情,這一世的他將選擇不再輕易出手干預。
現在,因為身體原因暈倒而錯過了最後一班公交,所以張子墨只能徒步行走,但對回張家的決定依然不改,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解決。
他不知道再見一下自己所謂的血緣至親,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感情。
張子墨的心底,除了冷靜,更多的是怒火—對上一世自己軟弱可欺、可悲可憐的憤怒。面對家中幾人,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何感受,儘管他早已努力讓自己麻木。
周末,學校放假兩天。
這個周末,街道上的喧囂與歡騰似乎與張子墨無關。街上的人們笑語嬉戲,享受着閑暇的時光,而張子墨的內心卻如同這冷清的夜空一般寂靜。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
張子墨走了好長時間,終於站在了張家別墅的大門前。他的腳步雖然疲憊,但眼神堅定,彷彿有一種力量在支撐着他前行。
家中的歡聲笑語透過門縫傳來,今天周末大家都在家休息。七姐妹和養子弟弟圍坐一桌,其樂融融。溫暖的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了一幅幸福的畫面。
徐惠蘭,張子墨的親生母親,正忙着給小兒子張天賜夾菜。
後者雖是養子,卻因其乖巧懂事深受全家寵愛,就像真正的親兒子一般。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母愛,溫柔地注視着張天賜。
然而,大姐張婉婷忽然皺眉擔憂地開口:“這麼晚了,子墨還沒回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安,顯然對張子墨的安危感到擔憂。
這個身為總裁的大姐是全家唯一一個對張子墨好一點的人,但其實說實話,只是平常太忙,沒有時間搭理罷了。
對於張子墨回家,張婉婷也就覺得多了一雙吃飯的筷子一樣。
但話音剛落,原本溫馨的氣氛頓時凝固。張志遠,張子墨的父親,不悅地說道:“這孩子越來越不懂規矩,總是在外面混到三更半夜,等他回來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嚴厲和不滿。
六姐張梓萱也緊跟着抱怨:“是啊,得好好管教他,學業無成,就知道到處鬼混,真是給我們張家丟臉。”
她比張子墨大三歲,但由於張天賜的存在,她與這位剛剛回家的弟弟關係並不好。
在她眼裏,張子墨只是一個不成器的弟弟,給她帶來了很多麻煩。
張天賜輕輕輕蔑一笑但很快就變了一個臉,溫和地勸解到:“好了六姐,也許子墨哥哥今晚有急事呢。不要太責怪他了。”
徐惠蘭見狀,趕緊轉移話題:“今天周末,大家都在,就等子墨回來我們再說吧。天賜這麼懂事,以後讓子墨跟着天賜多學學。”邊說邊溫柔地撫摸着張天賜的頭髮。
“好的,媽,我會的。”張天賜溫順地回應。
就在這時,大門緩緩開啟,張子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靜默片刻,耳邊飄來了家中的談話聲,但他的內心早已不為所動。
踏入張家客廳大門后,張子墨沒有停留,徑直向樓梯走去。他的眼神冷漠,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響起:“你難道看不見我們在吃飯嗎?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是張志遠的聲音。
張子墨不想與他們計較太多,轉身淡淡地說:“哦,晚上好。”說完便要繼續上樓。
看着子墨有氣無力的回話,加上張子墨在張志遠心中天天遊手好閒的形象。心裏的火愈發旺盛。
而就在此刻,原本一肚子火的張志遠怒氣沖沖地起身,一腳踢向了張子墨的腹部。
他的動作迅猛而狠厲,顯然是對張子墨的行為忍無可忍了。
雖然張子墨的意識反應過來了,但身體的反應卻慢了半拍,結果還是被踢中。身體飛出去正好撞在了牆角。
在劇烈的撞擊之下,子墨的身體受到反彈,猛地向前傾斜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