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奔波霸?
原因也很簡單,如尚老這等江湖一流高手,往往都是深的權貴喜愛,早就脫離底層。
在一定情況下幫派自然不敢與這等人物作對。
想到此處,杜澔不由有些激動,如若能藉機進入武行上流圈子,自己也算是擺脫眼下困境了。
“嘿嘿,的確是那位鐵胳膊尚,但你也先別急着高興。
那位與鐵腳佛只能說有關係,且人家目前還只是答應收你做記名弟子。
想要入門人家還不答應呢。
而且就算是記名弟子,你也須答應他一個條件,答應了他不僅會收你為入門弟子。
如若事情辦的漂亮,還能收你為入室弟子。”孫金髮道。
“嗯?條件?拜師費?”杜澔反問。
如若是拜師費,自己現在還有幾百大洋儲蓄,想來也是足夠了。
一般在津門,好一些的武館,學徒費,也就十塊大洋就足夠了。
如若是差一點的武館,可能只需要三枚大洋。
當然這種武館大多都只會教三個月速成,且不會全天候傳授,僅僅一周幾次。
教授其一些套路架子,隨後讓你自己回去自學。
這年頭的武館就是如此,只要交錢就能學。
在江湖上有點名聲的武師開的館子可能就貴點,價格也就在幾十或者十幾塊大洋不等,也不會太高。
畢竟這年頭在津門開武館太卷了。
而這些學徒,其實學的也就是速成班的東西,三個月讓你身手比常人靈活點,會一些花架子,也就沒了。
至於入室弟子,人家是不用再交學費的,這嚴格來說已經算是武館的自己人。
往日要是有人踢館,這入室弟子這些可都是要站出來的。
當然單對單,不需要這些人出手。單挑的那都是親傳弟子的事情,人家才是師父手把手教出來的,一般人可沒這資格代表武館出面。
杜澔覺得,對方既然知道他的根腳,還願意收他為徒,想來是有底氣教他的,也會教點真本事。
只是名義上不會承認他杜澔是他的弟子,所以估摸着這拜師費不會低。
然而孫金髮的回答卻出乎他始料未及。
“條件很簡單,就是讓你踢館。”
“踢館?踢誰的館?”
杜澔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仔細一想也對,自己這情況,誰也不想接這燙手山芋。
畢竟殺心太重,動不動就要殺人。這種弟子帶在身邊指不定要惹出什麼天大禍端出來。
對方既然願意收他,想必這人多少也是有點問題。
“沒什麼,就是虎頭少保知道吧?公開挑戰他,擊敗他!如此便足矣!”
孫金髮此言一出,杜澔滿頭的問號。
院子裏一下子氣氛沉默起來,且足足持續了良久。
過了好幾分鐘,杜澔這才一臉奔波霸的表情看了眼孫金髮。
“你是覺得我腦子不好使嗎?還是覺得我活膩歪了?”
杜澔一張臉黑如鍋炭。
真以為他不知道虎頭少保是誰?
這年頭虎頭少保可是名聲赫赫,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綽號也很多,諸如天下第一手,萬能手,賽活猴等等。
孫氏太極創始人,太極門了不得的大人物,哪怕是在後世,杜澔也不是沒聽過這位的大名。
人家能闖蕩出如今這名聲,可是踩着無數習武之人打出來的。
這年頭文人揚名靠的是才華,武人揚名靠的是拳腳,靠的是踩着他人上位。
自古以來就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老話,可不要以為孫老就是善茬。
現在人家是上了歲數了,脾氣收斂了很多,但人家年輕時可能比他杜澔還要有血性。
讓他踢館虎頭少保?
這不就是讓奔波霸幹掉唐僧一個道理嗎?
“咳咳!這....這人家就是這麼說的,我...我也是照實說嘛。”
孫金髮也是自覺理虧,尷尬的輕咳幾聲。
“你覺得這事兒我能做到?”杜澔冷冷注視着孫金髮。
“咳咳,這也是對方的其中一個提議,你要是做不到,這不是還有其他條件嘛。”孫金髮攤了攤手。
“那趕緊說其他條件,廢什麼話?”杜澔沒好氣道。
孫金髮呷了口茶繼續道,“其他條件也就一個,踢館孫老的兒子,或者他的其中一個弟子。
只要能上門把對方擊敗,打服,那就可以。”
聞言杜澔再度皺眉,不禁反問,“你給我找的這師父到底是誰?和孫老到底是什麼仇?”
實在是費解,這踢館這玩意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踢的。
像對方這種,既沒有給他杜澔一個名分,也不是讓他去戳桿,就是單純的踢館。
在舊武林,有"四桿"的講究——坐桿、行桿、撂桿、戳桿的說法。
其中戳桿就是立旗杆,也就是在一個地方開武館差不多的意思。
但踢館分幾種情況。
其一,自報家門,且師出有名,這種過去也不叫踢館,而叫登門切磋。
其二,砸場子,這同樣需要自報家門。
其三,就是尋仇,無需自報家門,有點禮貌的還會抱拳行禮,沒禮貌的直接就招呼起來。
現在這情況,說明對方這是讓他杜澔幫他尋仇呢!
什麼仇什麼怨值得這般大動干戈?
“按理說這事兒我不應該和你說的,但誰叫咱們是自己人呢。再說雖然這事兒對方沒和我提過。
但誰叫我消息靈通呢,你那師父的情況我也了解,說起來也是一筆糊塗賬。”
孫金髮搖搖頭,嘆了口氣,呷了口茶這才接着道,
“你這師父,名叫趙魁,算起來與鐵腳佛同門師兄弟,均是師承李肅堂。
不過這鐵腳佛尚師傅天賦卓越,算是其李師傅最引以為傲的弟子之一。
反觀你這師父趙魁,天賦就有些平平了,早年在李師傅座下並不出彩。
但為人倒也勤勉,十年如一日,倒也練出了不少形意門的精髓。
但形意十二形,以他的天賦,也就精通,龍虎二形,除此之外最拿手的就是形意拳之中五行母拳。
如此倒也足夠了,李師傅就讓他這弟子出師。
至此,趙師傅已經四十有餘,雖有些年長了,但還算趕在當打之年的末端。
當時也的確打出了一些名聲,在津門站穩了跟腳,開了武館收了不少徒弟。
那些形意門同門師兄弟更是紛紛來祝賀,據說當年趙師傅也算是達官顯貴的座上賓。
可好景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