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識破
“啊？”大娘沒有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陸可兒卻似乎興緻勃勃。
“大娘，你是哪個村的？”
“就……就山那頭的那個村子。”
“大娘，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做的滷味，世間少有，乃是一絕。大娘，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你學會後，你的生意一定興隆。以後，你就不用大老遠地趕到書院前來賣雞蛋了。人家會追着你買滷蛋。”
“不……不用了吧。咱家小本生意……”
“賣滷味就是小本生意呀。”陸可兒眨了眨眼，“本錢不多的。”
那大娘搖了搖頭：“這事以後再說吧。小姑娘，你嘗嘗我這水煮蛋，也不會比你那個……那個什麼滷蛋差。”
“是嗎？”陸可兒眨了眨眼，道，“好吧。多少錢一個呀？”
“兩……兩文錢一個。”
現在的市場價是三文錢兩個生蛋。她這個煮熟的蛋賣兩文，還算是便宜的。
“小璃，給錢。”陸可兒朝赤璃使了個眼色。
赤璃掏出兩文錢，遞給那大娘。
農婦伸手去接。
電光石火之間，赤璃手上的那兩枚銅錢，忽然如箭一般飛射出去，擊打在那農婦的身上。
陸可兒見那農婦只傾刻間，就一動不動，還維持着伸手接銅錢的姿勢。
這難道是點穴術？
天下第一殺手，果然名不虛傳。
農婦的眼睛若能噴火，此刻已經是火燒書院了。
她不能言語，不能行動，只一雙眼睛能眨動。
“小璃，我倆果然配合默契。”陸可兒拍了拍赤璃，一臉欣慰，“也不枉我做了那麼好吃的給你吃。”
他們這邊的動靜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主要是因為他們離人群還有一段距離。
陸明皙好奇地看着那農婦：“姐姐，小璃哥哥，這個大娘怎麼了？”
“哈哈，大娘在猶豫要不要接這錢呢。”陸可兒逗完小豆丁，問赤璃，“看到小皙的名字了么？”
“看到了！在榜前幾排呢。”赤璃摸了摸小皙的小腦袋，這個舉動他是向陸可兒學來的。
“唉呀，咱們小皙真厲害！”陸可兒牽起小豆丁的小手，走向馬車，“我們趕緊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娘。”
“好。”小皙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了，蹦蹦跳跳地走向馬車。他沒有注意到，赤璃朝身後悄悄地打了個手勢，立刻從周圍的樹上跳下了一人。那人拎起農婦，幾個起跳，就消失了。
坐上馬車，小皙見赤璃隨後也躍上來，問道：“那個大娘還在那裏么？”
“嗯，她還要做其他人的生意呢。”陸可兒替赤璃回答了一句。
“姐，我有點餓了，能吃那個蛋嗎？”
“我們馬車裏帶了不少點心哦，比這個蛋好吃多了。”陸可兒從馬車的暗格里，掏出一盒點心，遞給小豆丁。
正是小豆丁愛吃的千層糕。
他開心地吃了起來，將那顆雞蛋拋到了九宵雲外。
回到家，等四處無人時，陸可兒讓赤璃抓來一隻雞，將蛋掰下一小塊，丟給雞吃。
雞吃了，眨眼間，便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
“真毒。”陸可兒嘆為觀止。
雖然她現在因為有靈氣護體，並不懼毒，但是吃了后沒有被毒死，也很難向其他人解釋的。
“可兒，你是怎麼發現這蛋有毒的？”赤璃有些好奇。
“很多破綻。其一，那農婦雖然長得像農婦，手腳粗大，手掌上佈滿了老繭，但是指甲縫卻很乾凈，一點污垢都沒有，這就很不尋常。普通農婦，因為天天做農活家務，這手指甲縫一般是洗不幹凈的。其二，她說她是從山後那村子來的。但是，山後是沒有村子的。其三，任何一個在為生計奔波的人，絕對不會放棄嘗試我說的那個滷蛋。但她卻拒絕了。只能肯定她並非真的要賣雞蛋賺錢，而是想讓我吃這個雞蛋。為什麼一定要我吃呢？這雞蛋顯然是有問題的。這不，用雞一試就試出來了。”
其實，當她看到那農婦第一眼時，就知道那農婦有問題。
那農婦身上，纏繞着黑色的煞氣。
赤璃暗暗佩服。
“你呢？又是怎麼發現她有問題的呢？”陸可兒轉而問他。
“我認得她。”赤璃摸了摸鼻子，“她是索魂樓的一名殺手，力大無窮，慣用的殺人手法就是用手捏斷別人的脖子。不過，她不認識我。而且，我也沒有料到，她會用下毒的方法來刺殺。”
陸可兒聽赤璃談論過索魂樓。當她得知索魂樓用毒藥控制殺手的卑鄙手段后，她對索魂樓很是厭惡。
“她的目標是我。”陸可兒沒有想到，這樣的刺殺自己又遭遇了一次。
上次是在品鮮樓。要殺的對象是小蕭，她可以說是遭受了池魚之災，險些被連累。當時，暗殺的方法，也是下毒。
三番兩次的在她面前下毒，簡直是……在關公門前耍大刀。
只能說，對方並不了解她。或者了解了一點，卻低估了她。
這樣的對手，其實並不足為懼。
但是三番兩次地面對這些生死挑釁，還是很煩的。
她現在有人生的目標，她要發展事業，要建設美麗家園，真的很討厭這些宵小來打擾。
“這個索魂樓，真的很討厭。”她很生氣。
赤璃也有些鬱悶：“我和楚英去端了索魂樓的老巢，殺光了樓里的人。也留下了解藥，並通過咱們江湖人的方式，給他們留了訊息，讓他們自個回去拿解藥。要知道，從前沒有殺手知道索魂樓具體地址。只可惜，我們沒有找到樓主。可後來才知，索魂樓被一把火燒了，那葯也被人取走了。”
“人性是貪婪的。有殺手回去了，捲走了所有的解藥。也許，他們也想用它去控制那中毒的同伴。”陸可兒嘆道。
“可兒，好在有你。”赤璃慶幸自己遇到了她，“幻顏他們不願再被他人控制，於是來找我。他們雖然每個人手上都沾了血腥，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是窮凶極惡之人，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我即使不了解他們，但卻信你。”
赤璃心頭一暖。
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可兒，幻顏他們幾個想和我一樣留下來。”
“和你一樣？”陸可兒有些遲疑地問。
“是。成為嶺下村新村民，也成為你的侍衛。”
陸可兒更驚訝了：“可是……可是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農女，嶺下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山村。他們武功不俗，在江湖上應該人人都能獨擋一面。這樣快意江湖，瀟洒自由的日子不好嗎？他們怎麼會想到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