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八卦的力量,讓人無所不能!
昨夜,戰王府雞飛狗跳,折騰了一夜。
從上到下,誰都沒有睡覺。
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皇宮中的景元帝。
導致今日早朝,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偏偏今日各種政務繁多,西南大水,東北乾旱。
與大楚接壤的南越北蠻,西涼後周四國蠢蠢欲動,時而騷擾邊境。
駐守四方邊關的將領,均都發回軍報,希望補充軍需武器。
兵部喊着要錢要糧要武器,戶部哭窮,說國庫空虛,沒有錢。
景元帝頭疼不已,但每一樣都是國計民生。
只能硬着頭皮,一一處理。
不過,每一樣都不是那麼簡單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六部互相推諉,在他面前打起了官司。
等將所有事情處理完畢,景元帝已經一臉的倦意,頭都要炸了。
看看時辰,已經過午,他看了一眼金殿的門口。
長出一口氣,說了一句。
“眾卿家可還有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他這一問,站在文官隊伍第一個的蘇相,立即挺直了腰身,就要出班。
他今天上朝,是帶着目的的,要奏請景元帝一件事。
這件事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也不是邊關急報。
而是一件私事,那就是催促景元帝下旨,給蘇玉瑤和太子賜婚。
之所以這麼急,就是因為這幾天京城,關於皇后和太子的輿論四起。
議論太子在佛寺淫亂的同時,大家不禁好奇。
與之淫亂的女子是誰,這麼自甘下賤,不要臉?
八卦的力量,讓人無所不能!
有人很快就扒出,是相府大房嫡女蘇玉瑤。
皇后和太子因為是皇族,大家議論起來,還沒有那麼明目張胆。
但是對蘇玉瑤,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那是大大方方的罵,理直氣壯地罵,帶着蘇相一起罵。
甚至故意趁着他下朝回府的時候,堵在大門口當著面罵。
他那麼在乎面子的一個人,怎麼能受得了?
還有就是,王氏死了!
按照規矩,家中父母血親去世,子女要守孝三年。
男不迎娶,女不出嫁。
想要婚嫁,只有一種情況,皇帝下旨,叫做奪情。
只要景元帝下旨,蘇玉瑤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就算名聲不能扭轉,百姓也不敢在妄自非議,自己也不會那麼尷尬。
況且,他可不想等三年。
時間太久,變數太多。
他現在恨不得,明天就讓蘇玉瑤嫁進太子府。
所以王氏的死,是催婚最好的借口。
因為就算奪情,也必須在孝期開始的第一個月。
所以他剛才在朝上,心裏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
什麼水災旱情,邊關戰亂,他都沒有在意。
好不容易等大家討論完畢,有了定論。
聽景元帝就要宣佈散朝,他精神一振,就要高呼一句,臣有本要奏!
結果他還沒有開口,就聽見金殿門口,傳來一句高呼。
“陛下且慢,本王有事!”
然後就見已經六年沒有露面的戰王裴煜,身穿朝服,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蘇相當即就懵了,不是說這戰王病重不,連床都起不來,隨時會死嗎?
這精神,這氣勢,絲毫看不出來。
與六年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這是好了?
真是大喜事,天佑蘇家啊!
這可是蘇家的女婿,只要戰王康復,蘇家就多了一大助力。
蘇相心中高興,都忘了自己要幹什麼了。
況且就算想起來,他也不會爭的。
為官多年,宦海沉浮,這點兒官場的規則,他清楚的很!
其餘官員見到裴煜,都是面帶驚喜。
不為別的,就說剛剛讓他們頭疼的邊關問題。
要是周圍四國知道裴煜康復,絕不敢出兵騷擾。
嚇死他們!
想當初,裴煜可是將他們一個一個打服的!
早知道戰王康復,他們何苦傷了大半天的腦筋。
只要將消息放出,邊關就會安靜下來。
討論什麼是和是戰,操心什麼糧草武器?
所以看着裴煜進來,大家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要不是上面坐着景元帝,不能君前失儀。
他們會立刻上前請安,甚至想要摸一摸,確認是不是在做夢。
只有龍椅上的景元帝,見到裴煜進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那感覺就跟便秘一樣,不痛快到了極點,又釋放不出,憋得慌!
不過,這樣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馬上就切換成了笑臉。
他知道,裴煜有先帝的特許,不會向自己跪拜,所以主動開口。
免得在百官面前,失了威嚴。
“皇弟不必多禮,來人,給戰王賜座!”
景元帝這麼說,是有心機的。
會讓文武百官覺得,是自己免了裴煜的朝拜之禮。
而不是裴煜根本就不用向他行禮,這樣他帝王的面子,就保住了!
聽他吩咐,殿中侍衛立即搬來一把鎏金祥雲檀木圈兒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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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了百官之前,龍座的左下方。
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把椅子,本就是裴煜的專屬座位。
先帝在世的時候,一直就放在那裏。
無論裴煜是否在京,是否上朝,都沒有動過。
六年前,景元帝登基,裴煜昏迷,才命人搬走。
椅子放下,有的官員眼圈兒紅了。
就覺得,心中有了底氣。
不過龍座之上的景元帝,看着那把椅子卻很是刺眼。
因為他認為,這金殿之上。
能夠坐着的人,只能是他一個。
那把椅子,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背上。
不舒服,又夠不着,拔不出,難受得要命。
但是,既然不能除去,就只能忍着。
他見裴煜不客氣,也沒有跟自己道謝。
直接走過去,大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眼底一抹寒光閃爍。
但是想到裴煜手中的兵符,他只能將殺意埋在心底。
“皇弟,雖然你體內的劇毒得以控制。
但還是要當心,不宜四處走動。
有什麼事情,派人傳話給朕即可,何苦親自上殿?
要是引得毒發,那可是大楚的損失啊!”
景元帝故作關心地說道,話裏有話。
他這是說給滿朝文武聽的,告訴他們,別以為裴煜康復了!
他只是暫時控制了毒性,還是那個隨時會毒發身亡的短命鬼!
“多謝陛下關心!只是本王不得不來。
陛下可知道,昨夜有刺客潛進戰王府,想要本王的命!
本王要是不來找陛下討個公道,恐怕沒等毒發身亡,就已經被人暗殺了!”
裴煜看着景元帝,目光如電,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他這麼說,景元帝深吸一口氣,面露心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