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府衙火拚
血案!
震驚本地的血案!
自從宋末蒙人鐵蹄南下散關占巴蜀,佔了這天府之地。至今以來,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這等大案了!
一個大都優秀子弟生死不知。
十多個北地英傑喋血街頭。
死的都是蒙古人吶!
本地知州花赫虎狠狠得拍了桌子!
這樣囂張的案件,必須嚴查!
蒙古人的命,十個漢人也比不上!當時在場的有誰?都拘到牢裏一起慢慢審,不怕審不清楚!
知州師爺6人行尷尬的附在花赫虎旁邊說話。6人行是漢人,還是考過進士的!只是元代這制度實在把種族歧視做得簡單粗暴,本朝規定:進士分兩批。蒙古人和色目人是第一批,一個考場,考題簡單,取得人多,給實缺,好陞官。漢人是另一批,這個考場考題難,取的人少,考上了不一定有關做,陞官也輪不到他們。
這個規定據說是因為最初採取統一考試,漢人成績太好,蒙古人面子上不好看——這一點依稀彷彿五百年後那“千年未有大變局”之民國,蔣百里先生在東洋讀書,得6軍學校各項考核頭名。那一期前三名都被華夏人把持,後來東洋惱羞成怒,宣佈華夏生成績不計入排名……
國破有如此。就是某個優秀個體其實具有了張居正,王安石一般的才能,也只能在這些角落稍稍舒展鬱氣……
6人行在漢人中已經算是官運亨通。至少二十年來升過三次官,他大部分同僚都是八品起步,八品到老的。
他此時有些尷尬的提醒那位蒙古人上官花赫虎:“……達特木盧醒過來了,喊着報仇,據他說,下手的人是……令公子。”
花赫虎一個激靈:“花其伸?這小子回來了沒有?”
知州大人花赫虎在心中想了一通自己兒子平日的性情,頓時擔心。把達特木盧的人打一頓這種事情,花其伸還真不是做不出來!
殺人也不是個大事兒……那死的都是侍衛啊!達特木盧不是還活着呢?對於權貴公子來說,這就是有分寸啦!
花赫虎趕緊把旁邊的人都派出去搜查了。
沒多久消息來,消息都是一條條的:
“公子爺下午本來在上春摟喝酒呢!”
“後來好像有什麼人送了消息出來,公子就走了。”
“申時有人看見公子帶着一群人出了城門!”
“我們都沒看見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
兒子哎!你坑死你老爹我了!
花赫虎愁得揪了兩根長鬍須。達特木盧雖然不是個什麼人物,不過朵顏家那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就算是他們家打法的老遠的子弟,也不能讓其他人欺負!
花赫虎真愁啊,為什麼沒有跟兒子說清楚這厲害關係?爭一個漢人女人的初夜……這有什麼好爭得!朵顏家跟別人家不一樣啊!那就是一窩瘋狗!
花赫虎雖然也算是貴族出身,不過跟朵顏家還真不是一條路上的。粗略的分,現在蒙貴族能分成兩派。一派是宰相為首的,號召大家向漢人學習管理天下的辦法。還有一派是傳統的,就是燒殺搶掠干一票就走這個思路。至於兩派強弱……不太客氣地說,宰相那派始終是在下風。
花赫虎就是宰相派的。一個知州都算是本派數得上的人物了。朵顏派人家在草原上就是大部落,到了南朝更是大貴族。這樣的龐然大物,哪怕是個旁系的,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子弟,一般人也不願意招惹。
這事情得解決了!
花赫虎下定決心。官場上的好漢,沒有不能屈又能伸的。花赫虎決定等自家兒子回來,就趕緊領着去給那什麼達特木盧賠罪,哪怕人家想打他一頓,或者砍了他的侍衛,也成!
花赫虎才想到這裏,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急切地腳步聲。他的隨從慌慌張張跑進來,邊跑邊喊:“老爺!不好了,達特木盧打進來了!”
…………
這天下午在州府衙門口賣棗子的,眼睜睜目睹了一群蒙古人跑到蒙人府衙去鬧事的事情。
達特木盧身邊的侍衛不止十個。這一位聽說府衙的花赫虎半日沒有動靜,以為這是準備包庇。於是生氣地糾結了本部人馬,跑來打人。
乒乒乓乓!
乓乓乒乒!
達特木盧自認受了大委屈,近得門來,見人殺人見雞殺雞。砍得原本準備息事寧人的花赫虎都大怒了:
你不過是個朵顏家的旁系子弟!居然這般囂張。不好!我兒子這會兒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讓他暗害了?!
花赫虎調部反擊!
這一位手上是有府兵的。達特木盧手裏那仨瓜倆棗立刻被鎮壓了。整條街都砍得血肉橫飛的。達特木盧被砍得連夜帶着兩個貼身衛士和一身的傷跑出了城。
花赫虎迎回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自家兒子花其伸:“爹吶,我聽說你調兵和達特木盧打了?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