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蘭英的五太爺爺

蘭英和王先生說完話以後，天色已晚，蘭英徹夜難眠，老百姓心裏都有一桿秤，擁護共產黨隊伍，積極配合黨組織交給蘭英的任務，衣裳鞋越做越多，怎樣送出去？國民黨不但不抗日，屠殺共產黨人，老百姓做的衣裳鞋都送不出去。蘭英爺爺說的辦法，蘭英總不敢採納，蘭英她二大每次去山關鎮拉糧食，或者送貨上門，到了城門樓子口，國民黨士兵都是用槍刺刀捅幾下，看看裏邊到底是不是糧食，還藏有什麼東西，萬一壽材裏邊放上鞋，棉衣裳隨車隊拉出去，國民黨士兵要撬開棺木檢查，露餡了怎麼辦？公雞又二次打鳴了，二更天了，已經夜裏二點鐘了，蘭英妹妹二英叫道：姐姐，我要去茅房，我肚子疼，蘭英起身穿上衣裳，陪着妹妹到了茅房，皎月掛在天空，滿天的星星眨巴着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蘭英心裏霍亮了，老天爺會幫助我們的，明天我先去各家各戶看看，我伯不是說，還沒有去我五太爺家，明天順便去，給我五太爺家說說，做軍鞋衣裳的事情，五更天時，蘭英迷迷糊糊睡著了，蘭英媽醒來就起床了，黎明及起，打掃清除，前後院子齊齊掃一遍，頭一天晚上發的面，再挖幾瓢面和好，等一會就能蒸饃了，打開後院門，掐些柴火進來，再摘些辣子，青番茄來，到雞窩把雞蛋一收，辣子青番茄雞蛋炒一大盤子菜，再撈一大老碗自己腌制鹹菜挪干，切成細絲絲辣子面油一潑，蘭英媽勤勞操持家務活，一切收拾停當，舀了一瓢水洗把臉，起床時候在炕上把頭髮梳過了，下炕拿個小木把上面綁着長布條，在後背摔打，害怕頭髮留在身上，一會做飯的時候，頭髮掉在鍋里，蘭英奶奶要是看見了鍋里有頭髮絲，高八度的大嗓門子會喊破天的。蘭英媽劃了一根洋火，點燃了干麥秸稈，鍋里倒了十大瓢水，水開了把保暖瓦罐灌滿，一會蘭英爺爺奶奶起床了泡茶喝，鍋里倒進挖好的一大碗苞谷茬子，攪拌着，又下了些切好的紅薯塊，接着揉面，饃搭到鍋里，慢火燒着，讓饃在鍋里慢慢發著，火緊了把饃蒸成了死面青疙瘩，蘭英奶奶看見又是一頓高八度大嗓門子數落，灶台右邊是風箱，灶火門口大一點，用長木柄大鐵勺放點菜籽油在爐堂里，先把雞蛋一炒，倒出來，再炒青番茄青辣椒，炒好，雞蛋倒進去，攪勻稱，倒進大老碗裏，用小一號的老碗叩住，防涼了，鹹菜炒雞蛋的時候用熟油潑過了，用筷子攪拌好，還是用大老碗叩住，炒完菜，蘭英爺爺奶奶也起床了洗臉喝幾杯茶水，蘭英媽把桌子抹乾凈，盛稀飯，端菜上桌，隨後蒸饃也端了上來，一家人圍桌子吃飯。蘭英奶奶說道：志茂一會吃完飯，把蘆花老母雞殺了，給她三大拿過去，讓他媳婦媽煮雞湯喝去，志茂應着聲，平常蘭英起床也早，蘭英做飯，這不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天快明才睡着的，蘭英媽就把飯做好了，吃完飯了，蘭英洗碗餵豬，做完這些活，蘭英給她媽媽說：媽我要出去一趟，看誰家把活做完了，我就收回來，你去吧，過二天街上是會，你跟我買布去，可以，媽，我先走了。蘭英按着她伯寫的本子，挨家挨戶，去收衣裳鞋，到了她五太爺家，進門就叫，五太爺，五太婆，蘭英五太婆聽見聲音出來了，你五太爺尋羊去了，把念放回來，還沒顧上拴呢，念可跑了，你五太爺攆去了，蘭英問，往那邊去了，五太婆指着城牆西南角說道，往窩跑了，我看看去，幫我五太爺捉去了，說著就出門往西南角跑去，咦，咋看不見我五太爺，蘭英就喊：五太爺，五太爺，五太爺聽見聲音，從一人高的草叢裏鑽了出來，五太爺，你咋跑到屋裏頭，哎，沒尋見羊，我去看看，是不是從城牆洞裏跑出去了，蘭英一聽她五太爺說城牆洞，立馬興奮起來，五太爺那有城牆洞，五太爺說：清朝時候，清政府官兵，捉拿太平天國士兵，他們無路可逃，把城牆西南角挖了一個大洞，從洞裏跑了出去了，後來朝廷才發現，城牆裏有一個洞，叫人把城牆洞，用石頭堵上了，後來聽人說，還有人把石頭搬開過，

這個地方，我害怕羊從洞洞裏跑出去了，剛才鑽進去一看，石頭活動着，好像有人動過石頭，草長一人高，沒有人注意這些事情，幾十年前的事了，蘭英聽完，五太爺你再尋尋羊，我回去了，蘭英三腳並成二腳往家裏跑，拿上收回來的衣裳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