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苦痛千人（7k）
……
“啪塔。”
將梅比烏斯扶回房間休息后，克萊因順手捎上了房門。
若是放在以前，博士休息，身為助手的克萊因肯定會去複查博士的研究項目，確保萬無一失的同時，審核梅比烏斯研究所與各大勢力的交接文件。
但這一次，或許是因為梅比烏斯研究所已經解散，現在這裏只是梅比烏斯家，因而不會再接收各種文件；
或許是因為梅比烏斯針對第八和第九律者的指令已經下達的足夠清晰，主研究室內又有MEI在主持大局，已經不需要再讓克萊因去忙碌了。
又或徐，是因為已經有了丹朱和蒼玄這個兩個後輩可以幫忙看管儀器；有可能真的僅僅只是因為克萊因也感到累了。
總之，這一次，她沒有向往常那般，在將梅比烏斯扶回房間后返回研究所的下層整理文件，而是徑直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后，克萊因既不休息，也不睡覺，就是坐在床頭，這麼直愣愣的獃著。
發獃，的確也是克萊因最常做的事情之一。
“嘎吱。”
“嘿！禿驢。”
房門被人從外部給一把推開，聽這標準的稱呼方式，眼下這位不速之客赫然就是在克萊因的引薦下暫住在研究所的枯石。
一進門，她就掃視了一眼四周，隨後又看向呆愣的克萊因，大大咧咧的說道，
“咋，今天是要效仿你二師兄，也進化成獃子了？……呵，另外，你這禿驢今天早上說的話，讓我很不高興！什麼叫‘我咋不去給我爹報仇了’？……我那分明是看那華頭虛成那個b樣，不屑於去趁人之危你知道嗎？
俺老枯平日裏沒任務沒指標，倒也懶得去砍人，但一旦打起來……嘿！那也不是一般的馬嘍能夠遭受的住的！”
“……！”
在看到枯石的“非法闖入”后，克萊因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就又有些生氣的說道，
“枯石同學，沒有人告訴過你，進入別人的房間之前是需要先敲門的嗎？你……算了，你就在這裏待着吧，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是……哎！你有毛病吧？你知不知道第九律者明天就要打到咱們臉上了嗎？你這個時候還出去幹啥？？”
“散心，還有……我做什麼，與你無關。”
“？？？”
枯石聽完這番話語直接戰術後仰，然而身前的克萊因確實已經不想再和她說話，徑直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不是……這娘們今天真來大姨媽了？”
留下原地的枯石嘴裏直犯嘀咕，她略微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情況。
畢竟女生說自己不想理你，有極大概率都是在說反話，這時候你要是真把她給放下了那才是真玩完……哎！不對啊，按老枯好像也是女生來着？算了不管了。
想到這裏，枯石就也連忙跟了出去，又接連呼喊道：
“哎！你這禿驢！俺老枯不罩着你，你也別自個趕着往妖怪嘴裏送啊！”
……
……
逐火6年10月24日，
凌晨時分，岩之律者誕生，研究所方面派出卑彌呼與溫蒂等人攔截無果后，它也一刻不停的向穆大陸展開了進軍。
預估，岩之律者最晚將會在明日，也就是逐火6年10月25日下午六點，登錄穆大陸沿海。
屆時，不管是岩之律者手搓黑洞令穆大陸塔索，還是研究所等人匯聚力量瞬殺岩之律者，都絕對會是一場足以宣告人類命運的大戰了。
贏了，當然是再好不過，
輸了…那自穆之後，自梅比烏斯研究所之後，自是在也沒什麼是可以阻擋岩律腳步的勢力了。
不過在哪之前，為了更好的應對那已經迫上眉梢的第九次崩壞，我們好需要略微整理一下今日發生的事件。
10月24日穆時午間12:00
在控制住被岩之律者釋放出的末法級崩壞獸「貪婪」的永恆盛宴后，卑彌呼與溫天帝二人選擇聽從梅比烏斯的指示，返回穆大陸養精蓄銳，並於後續的愛莉希雅等人組成方向，嚴陣以待那即將到來的第九次崩壞。
10月24日穆時午間12:30
已經在第九律者事件做到了極致上的梅比烏斯，選擇將研究所的主導權交給MEI，自己在克萊因的攙扶下返回房間消息。
10月24日穆時下午13:00
枯石找上了同樣返回房間的克萊因，交談一番無果后，選擇死皮賴臉的跟上對方，是要看看她這位“禿驢”今天到底是要抽什麼風。
……
12月24日穆時下午17:00
“你……嗨…害……”
穆大陸首都，M市街區。
前不久於此地爆發的“鋼琴家”事件，在穆大陸內引起了不少風波，因此當枯石和克萊因離開研究所上街閑逛時，一路上也沒看到有幾個人。
此刻，枯石正趴在一張路邊車牌的長椅上，氣喘吁吁的說道，
“不是姐妹…不是…不是禿驢，你體能啥時候這麼好了？我靠老娘都差點沒追上你！還有你他媽說的‘散步’，原來指的是他娘的環城長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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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克萊因微微沉默，隨即她又轉過身來，對身後的枯石說道，
“枯石同學…你回去吧，我沒事……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多，我也感覺心頭好重，急需一種宣洩方式……嗯，就是這樣。”
而趴在長椅上的枯石也是極其利落的白了克萊因一眼，隨後就回答道：
“呵……那還真看不出來，你這個看上去一臉虛樣的禿驢，宣洩情緒的方法竟然是參加馬拉松……你真神了！”
“……嗯。”
克萊因閉着眼睛，隨後點了點頭，說道，
“你回家做飯吧……我再四處轉轉，很快就會回去了。”
“……喲呵？”
這下輪到枯石愣住了，隨後她從長椅上爬起來，一邊揣摩着下巴一遍大量克萊因道，
“你這是發情期過了又進賢者模式了？……嘖，算了，只要你這禿驢恢復過來就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欠你的，我好像已經在‘指揮家’那裏還完了，我又不欠你我還管你這麼多事幹什麼？嘖，真是自作多情……”
“……”
“……那，我先回去做飯了？”
“嗯。”
克萊因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道，
“助教不在家的話……博士的口味偏咸，丹朱喜歡甜食，蒼玄喜歡辣口，至於MEI小姐……她則更喜歡一些刺激性食品，如果你要做飯的話，這些是你要知道的。譬如針對博士你就可以做……”
“哎停停停停！停了！我說停停！”
眼看克萊因這邊緊箍咒都要念起來了，枯石這才打消了內心中的最後一絲一縷，連忙捂住對方的嘴巴說道，
“你…咳咳……我現在算是相信你已經徹底恢復過來了。至於你說的哪些……什麼玩意甜口咸口的，我看乾脆開始清湯得了！
“……那你這不是什麼都沒聽進去嗎？你……”
“我什麼我？我走了！”
不給克萊因再勸說的機會，枯石一溜煙的就逃離了此地。
而在車站牌的原地，克萊因向她的背影伸出了手，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克萊因微微閉目，等她再睜眼時，她臉上的那份擔憂與關心，便也重歸於平靜。
“滴滴！”
車站牌邊，不知何時駛來的一輛大巴。
大巴之上，似乎是人滿為患，又似是人去樓空。
克萊因的腳步有些猶豫，她再度張望了一下那於世界中逃離的枯石，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踏上了眼前的大巴。
“嗤……”
大巴的引擎啟動，車門緩緩關閉。
這輛從外界看起來已經人滿為患的大巴，在克萊因踏入其中的瞬間，就陷入了寂靜。
真懷念啊，在這科技高度發達的穆大陸上，居然還能體驗到這如此復古的交通方式……
“……”
努力秉持掉了腦中雜念，克萊因在這輛大巴上的某一處空位上坐下。
是的…空位。一輛人滿為患的大巴，竟然依然能留有空位，這聽上去似乎很不可思議。
但在克萊因眼中，眼下的這輛不知駛向何處的巴士，本就是「空無一人」。
[那個女人浪費了“你”很多時間。]
[剛浪費了“我們”很多時間。]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因為她不是計劃中的人。”
出奇的，本來是無論說任何話都要先看一眼對方的表情再開口的克萊因，這次竟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語氣中更是透露着一股本不屬於她的果決與傲氣。
[……行，吧~]
[但，430號，你可能需要重新擺正一下自己的地位，“你”現在……還並沒有徹底成為“我們”的一員。]
[喂喂喂，面對眼下的這份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內訌了吧？]
[嘖，你懂什麼？……這正是我要說的。]
[430號，等你徹底成為了“我們”，“我們”自然就會掌控並知曉“你”的一切…同樣的，“我們”的家庭也將徹底將你接納~]
[所以比起“你”“我”口中的言語，還是實際行動來的更靠譜更有效一些。]
[嗯？]
[你應該也是這麼覺得的，對吧？]
“……”
對此，克萊因沒有回答。
[嘻嘻~……]
既然克萊因選擇沉默，那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當她默認了，它隨即便笑着說道，
[那就準備開始吧~……放心，一點都不疼噠！頂多……是會有一些頭暈目眩？]
[嘻嘻！誰管她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滴滴滴！”
通往地獄的巴士開始鳴笛，於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她，它…還有它們，都徹底“消失”在了這座城市上。
……
“當，當，當。”
宏大而又寬闊的法院之上，稀稀拉拉的端坐着三兩人群。
在外界，他們是企業高管，他們是底層職員，他們是輿論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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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裏，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
那即是「傀儡」。
生活的「傀儡」，學習的「傀儡」，壓力的「傀儡」，父母的「傀儡」。
或是因為生活所迫，或是因為不得不做，這些人的心中總是有一萬種哭訴難以傾訴，
所以它們選擇匯聚在了一起，在這座只屬於它們的世界中，搭建起了眼下的這座宏大「法院」，亦是每一位支配傀儡的心中都渴望登上的「劇台」。
“當！當！當！”
“肅靜…肅靜！”
執行官的木槌敲打着法案的槽位，而法台之下原本熙攘的人群，也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咳嗯……”
說話的人影模糊不清，又或者說……屬於他的輪廓在就已經死在了那名為「過去」的苦痛的當中，現如今的他之死一具慘遭支配的傀儡。
為了方便稱呼，就先將這位手持法槌，看上去似乎是領袖的模糊傀儡，稱呼為「法官」吧。
法官傀儡戰術咳嗽兩聲，隨後又朗聲說道：
“今日，我們相聚於此……是為了，紀念我們的好同志……”
“430號，這可謂，是一個相當靠前的數字了。”
“但因為種種原本名，原定為430號的女士，竟是未能在第一時間，選擇擁抱‘我們’的家庭。”
“於理方面，該罰。”
“但鑒於430號此前為我們提供的珍貴情報，組織方面！絕對再給她一次改過自新，擁抱‘家族’的機會！”
“特於此，邀請諸位苦修見證。”
“來吧！傳430號傀儡入院！”
“嘩啦啦啦啦……”
審判席兩側的觀眾位上一陣熙攘過後，有一位不同於周圍的哪些模糊傀儡，有着綠色髮絲的同時，又有着清晰面孔的女孩，被腿上了審判席的位置。
“430號傀儡！名為「克萊因」的可憐女士……”
“請問你是否承認！你的前半生，都慘遭無良企業壓迫？”
“請問你是否承認！你在非本人所願的情況下，強迫承擔了各種本不屬於你的責任？”
“請問你是否承認！你此前的生活都極為麻木，形形色色之下，竟是沒有一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看吧！這就是「病」！”
“社會，學校，家庭……”
“懂事，自願，陪襯……”
“我們總是被各種理由所脅迫！做出一系列「本非我願」之事，並最終招來了慘痛的後果，乃至是足以疼痛一聲的傷疤……甚至就連事後，我們也還需要再他人的叫罵聲中，自己舔抵着傷口，向喪家之犬一般爬起來繼續為「那些人」服務……”
“面對在做的各位，我敢問大家，我們此前的生活中，當真是「做錯了什麼」，才招來的「苦痛」嗎？”
“沒有！！我沒做錯！！我沒有！！”*N
“是的！我們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可我們依然去要承擔那本不屬於我們的「痛苦」！這就是「病」！”
“但，是我們「病」了嗎？我們都有着自己的心聲與自己的驕傲，我們沒有「病」！”
“所以「病」的不是‘我們’！是這個社會，是這個世界，乃至是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寸污穢！”
“所以！”
“正與此地，我們建立起了這座「法院」！為的，就是積蓄力量，審判盡這世間的每一寸污穢！”
“所以！
“正與此地，我們建立起了這座「劇場」！為的，就是登上這獨屬於我們自己的舞台！讓我們的模樣，足以映射盡那每一個曾對我們施以惡意的人們的眼中！”
“待到那日……我相信，我，我們，必定都會生活在一片沒有拘束，沒有壓迫，更沒有所謂「環境限制」的世界當中，擁抱只屬於我們的未來！”
“而那些骯髒的、污穢的、不堪的、形如野獸的人類！”
“就讓他們，於這片該死的「舊世界」，一同被‘我們’所埋葬吧！”
“嘩啦啦啦啦！！！！”
「法官」的傀儡音落，審判席下，瞬間就響起了一陣尤為激烈的掌聲。
“咳嗯……好了，好了！好了傀儡們！”
“噹噹當！”
「法官」的傀儡連敲三下法槌，隨後才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審判席下的綠色女孩，它朗聲說道，
“430號傀儡！名為「克萊因」的可憐女士……你並非是初入家庭的新子，所以也無需過多的引導。再加上你為家庭提供的那些優質情報，‘我們’對你的評價都很高。”
“所以！‘我們’一致決定，破例再給你一次機會！”
“已經聽完了我上述的發言，只要你也認同‘我們’的觀點，並將其大聲念誦出來，‘我們’便承認並恢復你在‘家庭’中的地位！你可願……”
“我們真的是對的嗎？”
“……？”
審判席下，克萊因那突如其來的發言，令那位高居在上的「法官」傀儡愣了一下，隨後便是失聲笑道：
“呵呵……430號傀儡，看來你這段時間，的確是又經歷了很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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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的所作所為，從來都不分什麼善惡之舉！我們只不過是在揭開世界的本質！撕開它虛偽的表面，並將她最純粹的部分，展示給更多的人！”
“所以我們不會失敗！因為這世界「從來如此」！”
“所以我們無法阻擋！因為這世界「從來都不只有一位千人」！”
“我們可能會倒下一個，也可能會倒下更多……但又一個‘我們’倒下了，自然就會有更多的‘我們’站起來！”
“人類的惡意永無止境！我們的善惡更是無從分辨！只有堅定我們的道路一直向前！我們才會離我們的目標更近一些……而不是去拘泥於什麼善惡。”
“……”
聞言，克萊因再度陷入了沉默。
而那位審判席上的「法官」傀儡則是抓住機會，接着開口說道：
“名為「克萊因」的可憐女士……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也不想要投身到‘我們’的新世界當中，你當然也可以離開，隨時都可以，「家庭」，從來都只是「家庭」！而非監禁某人的「牢籠」！”
“但……克萊因女士，我必須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現在離開，你有很大可能，會被那個瘋子博士給重新監禁起來！屆時，就算是‘我們’！恐怕也難以再次將你救出！”
“好好想想吧，克萊因女士，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向我們傳遞情報，那就說明，你的心，已然是渴望着‘家庭’的。”
“你真的應該好好想想你那些暗無天日的時光……那也可以被稱之為「家」嗎？”
“我知道，你會說出這些話，無非就是你又看到了哪些所謂的‘美好’……那就來吧，來！782號！來為你的430號前輩講講你的故事！”
“好嘞！”
「法官」的聲音落下，觀眾席上頓時就跳出來了一位相對較小的身影，它的身體同樣只有一層輪廓，且模糊不清。
“我的名字叫小雅，15歲，是神州人。”
“我的成績優異，品學兼優，本來，我應該擁有一個相當幸福的人生。”
“直到……我的母親發現我會在做完功課之餘，遊玩電子遊戲！”
“天知道！我只是在做完功課之餘玩一些電子遊戲！孩子貪玩也是罪嗎？！明明是他們不先陪我玩的！而且我又沒有去傷害其他人！更沒有不完成我的功課！”
“可是！無聊我如何哀求…無聊我如何辯解！他們始終都不為所動！”
“最後，僅用一句‘真是給你養大了，會犟嘴了是不？’……他們就將我給送進了一所網戒學校！！！！”
“在哪所學校當中，我受盡了非人的折磨…但我不恨哪些教官，更不恨哪些醫生，因為我知道，向他們那種污穢，無論殺掉多少，這片土地上也總會再長出新的！”
“但對於哪些無視我哭喊，無視我哭訴，無視我絕望，甚至還是親手將我給送進網戒學校里的‘父母’‘親戚’！”
“既然是他們毀了我的人生…那就別怪我也去毀了他們的！”
“在網戒學校中，我努力隱忍，終於成為了他們眼中的「乖孩子」，但在那對狗男女將我接回家的當天……我就殺了他們！！”
“當我用刀捅進他們的身體，當我用斷掉的電線接觸他們的皮膚，我才發現……原來，他們也知道疼啊。”
“所以他們與我並沒有什麼不同！明明連他們自己都做不到的東西卻要強加到自己的孩子身上！這就是「污穢」！赤裸裸的「污穢」！！！！”
“我！……”
“當！當！當！”
“咳咳……好了好了，請冷靜一下，782號，大家都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至少現在的這場審判，是為了430號召開的。你口中的那對狗男友與那些禽獸，也已經在‘我們’的努力下生不如死，接下來，請你專心做好「傀儡」的身份。”
“啊……是！殺人之後，是‘大家’給了幫助了我！是‘大家’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而我往後的人生，也必將全都獻給‘大家’！”
“……”
782號傀儡的演講結束，克萊因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明滅不定。
「法官」的傀儡捕捉到了這一點，它便向前伸出手，頓時就有一隻提線的手掌浮現，隔空拍了拍克萊因的肩膀，它說道，
“我知道，僅782號傀儡一個人的說法，還不足讓你信服，所以接下來……”
“我是691號傀儡！我為公司流過汗！我為公司流過血！我是公司建立以來就存在的元老級人物！！……可他們竟因為我已經人至中年就讓我辭退！害我丟掉了飯碗！我恨他們！所以我借口辭職前聚餐，把他們都聚在一起，然後用暗地裏搞來的炸彈，把他們都炸死了！啊哈哈哈哈！！！！”
“我是322號傀儡！我是一位單親母親，擁有兩個孩子……可那個男人卻在事後拋棄了我們！！他騙走了我所有的積蓄！還讓我和我的女兒露宿街頭！我恨他！！……而得益於‘家庭’，我終於得以親手報仇雪恨！！！”
“我是831號傀儡！我是一位學術教授！養育無數學子！……可那群吃裏扒外的學生竟然聯合起來將我舉報！就因為有別的導師慫恿讓他們覺得舉報導師這件事很酷！……可他們覺得很酷的事！卻是我事後一輩子也無法在網絡上澄清的苦痛！我恨他們！！更恨那群該死的學生！”
“我是！……”
“我！……”
一時間，屬於支配傀儡們的劇場中，傀儡們百家爭鳴。
而傾聽着這來自於全世界的惡意，克萊因徹底陷入了沉默，眼神更是一片死寂。
“現在……”
不知何時見，那位「法官」的傀儡已經來到了克萊因的面前，它輕伸出手指，抵住克萊因的下巴，開口說到，
“該來說說你了……克萊因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