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商談

就這樣又在床上養了三天，而離送糧的最後期限還剩下十多天，算上路上的時間，真正應對的時間也就七天，要是在七天內想不出辦法，那就得想辦法先備點風險資金了！雖然不至於滿門抄斬，但是受些皮肉傷和牢獄之災還是跑不了的。

這天，白墨來到白子昂書房前，輕輕叩響房門，

“進！”裏面傳來白子昂的聲音。

白墨推門而入，白子昂見是白墨到來，便道：

“是墨兒啊！你剛能下地，傷勢還未恢復，應在房裏多歇息才是，怎的跑過來了？”

白墨心中感動，兩世為人，父母長輩都對自己關愛有加，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的親人怎麼樣了，自己是不是進已經裝盒了？

他對白子昂道：

“爹，孩兒是想知道，您是否想出應對之策，咱們要不要將此次運送糧草的生意轉給其他家族？從而脫身出來？”

白子昂滿是欣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嘆口氣才道：

“墨兒，你經歷這次磨難，確實長大了，不是只窩在書房讀書了，知道考慮家族利益了。以前為父想叫你和為父商議事情，你都不肯，說仕途才是你施展抱負地方。

你說的雖沒錯，也須知，不論官場、商場都如戰場，一個決策失誤，就可能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不管在哪經歷磨難，帶來的都是寶貴經驗。

這也是為何你都這麼大了，為父都沒送你去投靠任何一個官家的原因，你的性子要是去了，恐怕也是危險重重啊！“

白墨聽后，也是感嘆原主的死腦筋，哪怕真的如他所願進入官場，也會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最後還有可能搭上白家，白子昂不愧是家主，沒有因為寵愛兒子，為了他的遠大抱負頭腦發熱。

接着白子昂又道：

”先談第一個問題，為父已經和州城的王家管事溝通過了，希望都城那邊能從中協調，哪怕多寬限幾天，我會多籌備一萬石（每石一百斤）糧食作為補償。想來，朝廷也不至於將糧食消耗空的那一日定為最後送達的時間。另外，王家給我們的交付時間也不一定是戶部定的，他們定然留了一些時間來應對突髮狀況。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給王家吃一顆定心丸，讓他們知道，白家有能承擔起風險的能力，還有真誠合作的態度。

顯然，這一萬石糧食的賠償算是給王家的一個比較滿意的交代。

州城王家的人做主，給我們寬限了十日，希望我們不要出差錯。

但，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將這批零食安全地送到邊軍大營？

上次因你遇難，我沒有安排隊伍出發，雖然延誤些時日，但也是為了做好充足的準備。

畢竟十三萬石的糧草，咱們家也賠不起幾次。“

聽了白子昂的回答，白墨點點頭，這時他繼續說道：

”至於第二個問題，交給別人去做也不成。一來，這個時間，別家肯不肯接？而且即便肯接，會趁機壓價多少接下？

二來，軍糧從商人手中直接購買的事情，以前從未有過。可能是朝廷想嘗試新的方法，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誰都看不透朝廷未來的打算？

所以，很很多人現在也不敢貿然接手這筆生意。

最後，如果白家出事，那衛羽城這個地方就少了一個家族，能釋放一些資源，就多出一些財富供其他家去瓜分，他們也樂的如此。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這個事情，只能是我們去做，別人不會接手的！”

白墨聽完，點頭表示明白，問道：“爹，那您如今可有解決的法子？”

白子昂點點頭道：“有，為父也將想到法子講與你聽，你也能幫為父謀劃一下！”

白子昂說完頓了頓，白墨點頭示意。

白子昂：“首先，為父已經請知府尹大人，借調一些人手，請衙役護送這次押運隊伍，但，如果這次的陰謀，是針對邊軍或者朝廷的，那麼，即便是府衙的人全部押送也無濟於事，另外，府衙的人手也不多，所以府衙的人手只是一種信號，還是一顆試探背後勢力的棋子！

其次，為父已經派人前往州城的鏢局秘密請一批鏢師前來，這些人會假扮成我們家的護衛，到時候，如果出現盜匪，他們能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攻擊。

現在為父只能想到這些，墨兒，你可有其他計策，與為父說說？”

白子昂說完，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白墨聽完后，低頭沉思，他覺得風險還是存在的，如果要萬無一失，還需要更加完善的計劃。

白子昂也不催，悠閑的喝着茶，待他喝下半盞茶的時間，白墨抬起頭，看着白子昂道：

“爹的計劃雖然已經很好了，但是孩兒覺得還有完善的地方”

白墨說完，停了下來，見白子昂微笑點頭后，才接着道：

“首先，我們可以將糧草的隊伍打散，分多批，原來我們可能需要五千輛牛車，萬餘人，一次趕路，而我們這次將隊伍分成四隊，將主要的戰力分配在一二隊。

一隊，押送一百輛牛車，裝滿糧草，配二百押送人員，再配二百人在隊伍的後方十里地，這十里地之間安排多個斥候小隊觀察情況。

二隊，押送兩百兩牛車，一半糧草，一半砂石，砂石要蓋在糧草的上面，四百押送人員，再配四百人在隊伍後方十里跟隨。

三隊，配二百空車，四百人，剩餘的全部歸入四隊，不能跟着這三個隊伍出發，要在前面的隊伍回來后才能出發，而您借來的衙役，分在一隊和二隊中！”

白子昂中間沒有打斷，聽着白墨講述，只是聽着聽着，眉頭越皺越深，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什麼？有什麼用？

待白墨講完，喝水的間隙，白子昂問白墨：

“這是何意？”

白墨：“爹，盜匪的人數眾多，但是再多也不可能多的過押送糧草的隊伍，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阻止我們把糧草運到邊軍，糧草太多他們又帶不走，他們會怎麼辦？畢竟他們乾的可是見不得光的事情，人數多了目標太大，到時候可能就不是盜匪了，而是叛軍或者……敵國的小股部隊！

那麼既然得不到，只能毀掉，他們會燒掉潦草，這是最快的辦法！如果我們分開隊伍，第一隊遇到盜匪的概率最高，那麼當第一隊遇到盜匪后，立馬棄車逃跑，去和後面的百人小隊匯合，判斷是否有一戰的能力，如果有，那麼這些人就去戰鬥，如果沒有，就等二隊一起行動。就算盜匪個個以一當十，千人的隊伍還拿不下？人數堆也要把這些盜匪堆死。”

白子昂又問道：“那我們為什麼要把第一隊的糧草留下？我們換成砂石不好嗎？”

白墨：“爹，如果他們白白得到近三千石的糧草，會不會捨得燒掉？糧草可是拿回去也能立功的。那麼他們帶着糧草撤退，是不是就會拖慢他們撤退的速度，而且糧草經過的地面還有車轍留下來，我們也方便後續追蹤嗎不是？”

白子昂：“墨兒，如果對方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呢？那麼他們可是要執行命令的，殺牛燒糧完全可以做的出來啊！”

白墨嘴角抽了抽，雖然聽起來老爹說的有道理，但是，怎麼感覺在抬杠呢？

白墨：“爹，即便他們燒了糧草，我們的二隊可是和一隊僅僅離着二十里，二隊看到煙火也可以加速和一隊匯合消滅敵！所以，第一隊的糧草完全是誘餌，如果一隊遇襲，不管盜匪燒不燒，對我們來說只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就是在押送糧草，這就足夠了。

第三隊押送的是空車，如果第一隊和第二隊殲滅盜匪，第三隊將盜匪的屍首先帶到軍中大營，看軍中是否認識這些盜匪，從而判斷是不是敵國的人。

如果第一隊沒有遇襲，那麼第二隊遇襲也是同樣的道理，盜匪將從一面受敵變成兩面受敵，因為一隊後面還有百人小隊呢，如果二隊也沒受敵，那麼敵人可能就沒有機會出手了！畢竟我們就派出三隊，兩隊誘餌，一隊善後，即便敵人分散堵截，我們最多會受到最後一道攔截的攻擊，只要過去，有人能到邊軍大營，我們的危機就算解決了！”

白子昂又道“這是為何？”

白墨道：“我們到時候請邊軍派出一隊騎兵來迎我們的押送隊伍，就行了，目前的問題是我們聯繫不到邊軍，邊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送糧，我們的信息不對稱，才是敵人有可乘之機的原因。”

白子昂：“我們多派些人手，直接去邊軍送信是否可行？”

白墨：“咱們只派人過去很難證明咱們是去送糧的？”

白子昂……

白子昂：“那就按此計先行！我這幾天籌備一下，爭取兩日之內出發，畢竟路上順利的話也得耽擱四五天的時間！”

白墨點頭。

父子兩人又完善了一些細節，白墨便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