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盜匪
這是他娘的丫鬟，叫小翠。
白墨則是倚着枕頭慢慢思考起來。
過了一會兒，白子昂和妻子柳涵雁來了。
柳涵雁還未進門就喊道：“墨兒，你可算醒了，這一昏迷就是三日，你可嚇死為娘了！現在感覺如何？”
話音剛落，柳涵雁已經到了床邊，拉起白墨的手，心疼地看著兒子。
白子昂雖然沒有說話，但從滿眼的擔憂可以看出，他也非常關心白墨的狀況。畢竟，當時看到那猙獰可怖的傷口時，他就一陣后怕。
白墨看着眼前這對三十七八歲的夫婦如此擔憂，心中也是感嘆，若是自己沒佔了原主的身體，這對夫婦怕是會傷心欲絕。
他回道：“娘，孩兒現在除了有些虛弱，其他並無大礙。讓爹和娘擔心了！”
夫婦二人聽白墨聲音雖然有些虛弱，觀其面色也顯得蒼白，但此刻他神志清醒，說話條理清晰，這才下放心來。
隨後，柳涵雁轉頭對白子昂說道：“白家主！”
當這三個字從柳涵雁口中說出時，白墨整個人都懵了。
他從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柳涵雁與白子昂感情深厚，二人也是相互體諒，並未有如此生分的稱呼。
而再看白子昂，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稱呼。
這……
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滿頭霧水。
“奴家婦人一個，的確不懂男人的前途，但，希望您下次不要讓墨兒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畢竟我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您不心疼，奴家還心疼呢。白家主不缺這麼個兒子，白家也不缺這支香火。奴家不求我兒能高官厚祿，只求他平平安安。我兒是個讀書人，你讓他去軍中結交武將，這也不是一條路吧？當初奴家再三勸誡您，不要讓墨兒去，結果呢？我兒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真不知道，如果我兒要是……”
說到這裏，她哽咽地深吸了一口氣，再也說不下去了。
白子昂這時也不拿架子了，急忙開口道：“夫人，你看你，又說這話。我怎麼就不心疼墨兒了？這也是為了墨兒的前途。本想着，要是能結交一些朝中的官員，不論文官也好，武官也罷，都是朝中的官員，以後，如果墨兒真入官了場，也多個盟友不是？到時候我們再花些錢，上下打點一下，不至於讓墨兒在朝中孤零零的。只是，我也沒想到，這次會出現盜匪啊！下次我一定不會讓墨兒冒險了！”
白墨怔怔地看着這一幕。
好傢夥，自從知道前身遇險后，那個柔弱的柳涵雁就對白子昂有意見了。
雖然柳涵雁的家族實力和白家不相上下，門當戶對，但如此態度，這在古代也算是稀奇了！
白子昂說完，柳涵雁也不理他，看向白墨問道：“墨兒，你餓了吧？昏迷的這幾天都是我們拿勺子喂你些米水，想吃什麼，娘去通知廚房給你做一些？”
白墨回道：“娘，有點稀粥就行，現在孩兒也不想吃別的。”
“行，你且慢慢修養，娘這就通知廚房給你做！翠兒，你在這裏伺候着少爺！”柳涵雁說道。
小翠回應道：“是，夫人！”
柳涵雁說完便轉身離去，經過白子昂身邊時也沒有看他，徑直走了過去。
後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白墨看着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真是應了那句話“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為了緩解白子昂的尷尬，白墨找了個話題：“爹，我是怎麼回來的？我遇險后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子昂回過神，看着臉色蒼白的兒子，嘆氣道：“哎！你們離開多半日後，林家一個本來要去楚國的商隊，出發不久，就有一行人突然折返回來，說是在定邊鎮看到了一隊盜匪。為了安全起見，這才回來再招了一些人手。我聽到后，放心不下，又聘了一隊鏢師，加派人手去尋你們。要是遇上危險也能幫得上忙。結果第二日午時，派出去的人就把你抬了回來。
不過，你一直在昏迷，為父也想知道，你們遇到多少人的盜匪？而且，這條道上從來沒有過盜匪啊！”
白墨聽後點了點頭，想了片刻。
對白子昂說道：“爹，我也覺得，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您剛才也說了，並不知道這條路上有盜匪，顯然，這裏面一定有什麼隱秘。
我們在出了定邊鎮二十里的時候，這隊盜匪突然沖了出來，大概有六十人，個個身形彪悍，手持兵刃，黑布蒙面，眼神凶戾，感覺每個人都身負人命。
見到他們后，白拙跟他們說咱們要去邊軍，希望給些銀錢，放我們過去。
但，那些人好像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不僅沒有退去，反而向我們殺來。
他們個個驍勇善戰，咱們的家丁雖有些功夫，但和這些人對上，仿若孩童一般，對方動作乾淨利落，家丁們不消片刻，就被對方全部斬殺。他們全程一句話也不說，所以，孩兒也無法判斷其目的。
我被對方砍了一刀，倒了下去。本來已經身受重傷的白拙突然暴起，將我護在身下，那人一刀穿透他的胸膛，我也昏死過去。之後的事便一無所知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感嘆，好一個忠僕！要說傷感，還談不上，他不是原主，情緒的變化，只是來自原主身體的本能反應。
他也深知，在如此亂世，自己不能做聖人，沒有金剛手段就不談菩薩心腸。先強大自身再說其他。
白子昂聽完后眉頭緊鎖，低頭沉思。
半晌后，他看向白墨，微微頷首，說道：“墨兒，這麼多年的書沒白讀，能在這種情況下，總結出如此多信息。你說得不錯，這件事確實很蹊蹺。可是，這次我們拿到王家的軍糧交易資格，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再加上，這次的軍糧，若是在指定的時間沒有送到，咱們白家不僅失信於王家，更可能耽誤軍中將士們的糧食供給。雖然白家是附屬於王家，但，在這種情形下，王家也不可能死保咱們。畢竟，不管什麼緣由，都是我們沒有將糧食按時送到，於情於理，都是咱們的過錯。
不過，現在出了這麼檔子事，為父也不敢貿然將糧食運走。如今距離交糧期限還剩半個月，為父會想辦法，你就好好休息即可！”
見白墨點頭答應下來。
他這才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