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確實不對勁
不一會兒，林小雨和一個警察從那個外賣員所在的房間裏出來了。
趙寒迎上去，林立偉也看着她。
“沒事了，咱們回家吧。”林小雨說。
“說什麼了？”林立偉問。
“爸，能把她也帶走嗎？先住咱們家。”林小雨對林立偉說。
“這……”林立偉猶豫着看了看趙寒，他發現林小雨從出來就一直沒有看她。
趙寒拉了下林小雨的胳膊，“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晚點我再跟你說。”林小雨對她笑笑，卻避免了眼神接觸。說完迫不及待地往門口走。
“警察同志，我們可以走了嗎？”林立偉問。
“雙方如果沒有什麼異議的話，就可以走了。”警察說，“她剛才在裏面說這都是誤會，她報錯警了，給我們道了好久的歉。”
“啊？”
“嗯。”警察也有點懵。
“可是那個人的信息還不知道呢，萬一是個騙子呢？”趙寒忍不住插嘴。
“信息都記錄了，也已經核實過了。”警察解釋，“剛17歲，還沒成年呢。輟學出來打工的。”
警察又說：“剛才她們自個兒在屋裏待了會兒，出來之後，那個外賣員把自己身份證交給我們了。然後這個小姑娘，就說自己報錯警了。一個勁兒道歉。”
“走吧。”林小雨在門口大聲喊道。
林立偉和趙寒也沒有再說什麼，房間的門再次打開，外賣員從裏面走出來。肥大的衣服下能看到瘦小的身軀，頭盔在手裏拿着，頭髮有點兒亂，神色自若，不過看不出來是17歲的樣子。
她沖兩人笑了笑，聲音沒什麼感情：“打擾了。”然後兀自走了出去。
兩人再次謝過警察，也跟上去。
林小雨站在林立偉車的旁邊，還是沒有看趙寒。
林立偉解了鎖，林小雨打開副駕鑽了進去。外賣員坐上副駕後面的位置。
林立偉心裏直打鼓。現在這個座位的坐法是要怎樣啊？
趙寒走上前來，說：“林叔，要不我開。”
他想了一秒，決定同意她的提議。似乎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案。也不知道林小雨怎麼了，從那個屋子裏出來就像變了一個人，竟然連趙寒都無視了。
趙寒接過鑰匙坐進駕駛室。林小雨餘光瞟到，立馬把臉轉向窗外。
林立偉在後面看着女兒的側臉，又在心裏嘆了口氣。沒聽說她倆吵架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呢。
車子無聲地滑了出去。隔音太好的車現在終於變成一個缺點，車內太安靜了。所有人都沒有發出一點兒動靜。林立偉咳嗽了一聲，想說點什麼。
“我有點累，想睡會兒。”林小雨說完閉上眼睛。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變道和拐彎時轉向燈的咔噠聲。
趙寒臉上沒什麼表情，和平時面對別人時一樣。看不出來心裏在想什麼。
最自在的似乎就是後面的外賣員了。雖然也沒說話，但能感覺到她的放鬆，和，得意。
天暗下來，路燈在某個瞬間全部亮起。
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下個路口右轉就到家了。
可是車子卻左轉，駛向反方向。最終在一家酒店的停車場停下。
林小雨睜開眼，茫然地看了看。
“下車。”趙寒說。她沒有特意對誰說，可是所有人都下了車。
她抬腿向酒店走去。走出三米，回頭看了看那個外賣員，又說：“把你身份證給我。”
外賣員意外地沒有反抗，乖乖從兜里掏出來走了兩步遞過去。
趙寒接過來，回身繼續往前走。外賣員在後面跟上。林立詳和林小雨也跟上。
“一個標間，兩晚。”趙寒把身份證放在前台桌子上，兩隻手指頭按着，推了過去。
“好的。”酒店工作人員拿起來，快速在電腦上敲擊。
“好了，這是房卡。9層，926。”工作人員說。
趙寒拿起房卡和身份證，轉身遞給外賣員：“住這兒。她會聯繫你。”說著抬抬下巴，指了指林小雨。
外賣員笑着接過，沒和任何人告別，抬頭看了看，走向電梯廳，手裏還抱着頭盔。
“走吧。”趙寒也沒看他倆，走向門口。
林小雨和林立偉對視一眼，面對林立偉疑惑地眼神回以空白。
還是剛才的坐法，趙寒將車開出去，在路口處掉頭，直行，拐進了小區。
“你倆先上去，我忘了買鹽。”車庫裏，林立偉想出一個蹩腳的理由。
電梯無聲地到了家門口。
林小雨看着趙寒欲言又止。
“想好了找我。”趙寒留下這句話，開門回了自己家。
大門在林小雨眼前關上，她站了一分鐘，確認趙寒真的不會出來了，才低着頭走向對門。
“回來了！”林立詳和榮燦在客廳坐着看電視，看見她進來，起身打招呼。
“怎麼就你自己？”林立詳問，“趙寒呢？你爸呢？”
“我爸去買鹽了，一會兒上來。姐姐回家了。”林小雨邊說邊往衛生間走。
“買鹽？”林立詳說，“今兒剛讓我買了兩袋啊，怎麼又買？準備腌咸雞蛋了？要我說啊，別腌，沒人愛吃。”
榮燦打斷他的胡言亂語，給他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不對勁，有點兒不對勁。她倆是不是吵架了？怎麼可能就她一個人回來了，情緒還這麼低落。”
林立詳笑着說：“別太敏感。我問問。”隨即高聲說，“你和趙寒吵架了？你倆剛才去哪了？你爸就說去接你們，也沒說怎麼回事。”
林小雨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徑直拐回自己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嘿！確實不對勁。”林立詳一手摸着下巴，看看榮燦。
“我去看看。”榮燦站起來，走到林小雨卧室門口。嘗試推了下門，鎖了。手放在門把手上擰了一下，反鎖了。
她敲了兩下，貼着門說：“小雨，我能進來嗎？”
“榮姐，我沒事，你讓我待會兒吧。”林小雨的聲音傳出來。
“嘿！”她轉身靠在門上，一手摸着自己下巴，抬頭看看林立詳。
“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小叔給你做主。”林立詳站在門口大聲說。
“我去問問趙寒吧。”榮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