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父女相聚的時光

李若玥和李靖緊緊相依在一起，共同度過了這個看似簡單卻無比溫馨、平凡的除夕之夜。對於這對父女而言，如此溫暖的除夕夜實在是一種奢侈且渴望已久的美好時光。然而，溫馨的時刻總是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當除夕的鐘聲漸漸遠去，新的一年悄然來臨之際，李靖滿心不舍但又萬般無奈地對着李若月輕聲說道：“月兒啊，父親得走了，軍營之中尚有諸多事務亟待為父去處理呢。”

李若月凝視着父親那一臉為難的神情，她深知父親身擔重任，於是強忍着內心的失落與眷戀，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來寬慰父親道：“父親，我明白的。國家大事重於泰山，您放心前去吧！”儘管嘴上說得輕鬆，但她的眼眶卻早已微微泛紅。

李靖望着女兒那張掛着微笑的面龐，心頭猛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之情。這些年來，女兒一直未能常伴自己左右，彼此之間僅僅依靠着簡單的書信傳遞思念與牽挂。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陪伴女兒共度一個難忘的除夕夜，卻又不得不在此匆匆作別，趕回軍中去料理那些繁雜的事務。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到心如刀絞。

李靖凝視着女兒的雙眸，神情莊重地開口道：“月兒啊，你大可放心！為父定會將那些匈奴人驅逐出境，讓他們知曉我中原大地的厲害。此仗過後，定要叫他們在接下來的數年裏都不敢再侵犯我邊境半步。只要他們聽聞我西北軍的赫赫威名，便絕不敢再有南侵之念！”

李若月望着父親那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語氣堅定地回應道：“父親，您一直都是最了不起的英雄！女兒堅信您必定能夠馬到成功、凱旋而歸。不過，父親，女兒這裏倒是有一計，只是不知是否可用？此計雖說有些傷天和，但卻不會損害到大舜國分毫利益。”

李靖聽女兒如此言語，原本凝重的神色瞬間變得愈發肅穆起來，沉聲道：“月兒，你我皆非聖賢之人，世間之事難以兩全其美。如今局勢緊迫，我們所能做的便是全力守護好大順的黎民百姓。至於其他，實難顧及周全。只要問心無愧於自己的國家，便足矣！”

李若月凝視着父親遞給自己的答案，心中的糾結逐漸消散開來。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父親，神情莊重而肅穆，緩緩開口道：“父親啊，依我之見，這廣袤無垠的天地間，萬事萬物皆遵循着某種自然法則，彷彿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您瞧那春暖時節，百花盛開，大地煥發出勃勃生機；待到秋日來臨，則是葉落飄零、果實累累之時。還有那高懸天際的太陽，每日從東方升起，又在西邊落下，這般景象從古至今從未改變過。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更迭，周而復始，亦是永恆不變的定律。”

李若月稍作停頓，深吸一口氣後接着說：“當我們靜下心來，仔細探尋這其中所蘊含的規律時，便不難發現春天乃是萬物復蘇的美好季節，同時也是各類生物繁衍生息的關鍵時刻。倘若在此時發動戰爭，讓軍隊出征，您想想將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呢？要知道，此刻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人類自身，都正處於孕育新生命的階段。若是將這些剛剛誕生的希望無情地扼殺於襁褓之中，那麼這個種族或是族群豈不是就此喪失了繁衍壯大的寶貴契機嗎？一次如此尚可承受，但若是接二連三地重複這種行為，長此以往下去，最終又會導致什麼樣的結局呢？恐怕到那時，整個種族或族群都會因為無法延續後代而走向衰亡吧！”

李靖靜靜地聽完整個計劃后，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剎那間便已汗流浹背。儘管他心裏清楚，這個計劃若是得以成功施行，無疑將是一勞永逸地解決當前困境的絕佳手段，但與此同時，他也深知其中蘊含著巨大的風險與違背天理的成分。

然而，當他回想起那些侵略者們曾經對他們犯下的種種罪行時，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這些可惡的傢伙肆無忌憚地南下侵犯他們的祖國領土，蠻橫無理地搶奪屬於他們的肥沃土地；殘忍無情地殘殺無辜的百姓與民眾，甚至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和年幼無知的孩童都不放過。他們所做出的這些令人髮指的暴行，簡直罄竹難書！如今，他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還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呢？

人倫道德或許對於那些心懷良知之人尚有約束作用，但面對如此喪心病狂、毫無底線可言的敵人，如果還要跟他們講究所謂的道德、人倫以及人性，那不至於對自己所屬的族群、對自己深愛着的黎民百姓極度不負責任的表現。念及此處，李靖原本躁動不安的心緒逐漸平復下來。待得內心完全恢復平靜之後，他面色凝重而又冷靜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兒李若月，緩緩開口道：“月兒啊，為父已經知曉該如何應對此事了。這件事情你無需再插手過問，所有的一切皆交由為父來處理吧。”

李若月靜靜地凝視着父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順從與乖巧。她微微頷首，輕聲回應道：“知道了，父親。”話音剛落，李靖緩緩地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輕柔地撫摸着李若月那如絲般柔順的秀髮。他目光慈愛地注視着女兒，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月兒啊，那些需要衝鋒陷陣、出生入死的苦差事就統統交由父親來承擔吧。你呢，只需安安心心地待在後方，繼續做你的千金大小姐，盡情去做那些令你感到快樂和滿足的事情便好。至於像這種充滿風險與未知的冒險之事，日後還是盡量少去涉足為妙。只有如此，父親我才能夠毫無後顧之憂地在前線奮勇殺敵，為咱們家開闢出一片廣袤無垠的疆土，讓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追逐夢想，實現所有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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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父親這番深情款款的話語，李若月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回想起前世，同樣是這位慈愛的父親不顧一切地守護着自己，最終卻慘遭遇害，身首異處。想到此處，她不禁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然而，她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只是更加堅定地點了點頭，應聲道：“父親放心，孩兒知曉了。這一世，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我定會拼盡全力護您周全，絕不會再讓您因為我的緣故而陷入那般危險的境地！”

李若月身着一襲素雅的長裙，身姿婀娜地與李靖一同從屋內緩緩走出。二人面容平靜如水，彷彿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在他們心間泛起絲毫漣漪，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情緒波動。

站在一旁的綠珠見狀，急忙加快腳步，匆匆前行兩步后便來到了廂房門口。她稍稍定了定神，隨即抬高嗓音，對着屋內朗聲喊道：“兵大哥們，老爺準備回軍營啦！”聲音清脆而響亮，瞬間傳遍整個院落。

屋內正在休憩的士兵們聽聞此聲，猶如被點燃的火焰一般迅速行動起來。他們齊聲高呼着，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各自的佩刀和佩劍，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緊接着，這些士兵如潮水般從屋子裏魚貫而出，眨眼間便來到了李靖身側。

李靖和李若月則不慌不忙地走到了院子門口。李靖身手矯健地翻身躍上那匹雄健的駿馬，穩穩地坐在馬背之上。他伸手用力勒住馬頭，駕馭着馬匹原地轉了半圈，使其正面對着李若月。而後，李靖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女兒，用溫和卻又帶着一絲威嚴的語氣說道：“乖女兒，快快回去歇息吧，莫要再為為父之事憂心勞神。你只需每日過得開心快樂，為父便心滿意足了。只要你能安好，為父即便歷經千辛萬苦也在所不惜。”言罷，李靖再次緊緊勒住韁繩，並輕輕踢了一下馬肚，驅使着胯下駿馬疾馳而去。

李若月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送着父親帶領的那一隊人馬漸行漸遠。直至他們最終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徹底融入到了茫茫夜色里，再也難以分辨。然而，李若月依舊痴痴地凝望着父親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肯挪動腳步，似乎想要透過那濃重的夜幕，追尋父親遠去的身影。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着，宛如一座雕塑，心中滿是對父親的牽挂與不舍，全然不顧夜露已浸濕了裙擺。

綠珠看着小姐直勾勾地盯着老爺遠去的方向，趕忙拉起小姐的手摩挲着，把自己那已經冷冰冰的手掌放在嘴邊，呼着熱氣說道：“小姐，咱們趕緊回去吧，這兒冷得能把人給凍死咯！您再這麼看下去，可別凍感冒了，到時候老爺又該心疼啦！”李若月瞧着綠珠那副焦急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啦，回去啦，今天可是新年的頭一天呢，咱們都得開開心心地迎接新年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