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摸牽手
沈靜瑤坐在行李上，無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突然她感覺心跳一陣加速，她猛地抬頭望去。
那道魂牽夢縈的身影，正直直地向她走來，他果然在這兒。
沈靜瑤雙手發抖，用力地拽緊褲縫，死死抿着嘴角，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記憶中的阿言對着她永遠都是溫溫柔柔地，整個人散發著清貴雋逸的世家氣質。
現在向她走來的這個人，樣貌沒有變，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份堅毅，眼神也比以前銳利，那冷調的肌膚也變成了小麥色。
但是那種來自靈魂地顫慄，沈靜瑤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的阿言，她終於見到他了。
沈靜瑤雙眸不由得流下了淚水，嘴角上揚，這一秒她的靈魂得到了救贖。
從心底散發的喜悅，急切地想讓她撲進他的懷裏。
她旁邊的姑娘看見她流淚了，不解得看向周圍，難道是風太大迷了眼睛？
周慕言走到距離她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深邃的眼神里是灼熱的情意。
倆人眼神對視，蘊含的波濤洶湧穿越了時空，再次相接。
周圍的人只覺得這個人看姑娘看入了迷，也太不知道遮掩了吧。
女知青們則是都看向周慕言，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有長的如此好看的人。
不過這個年代的人，大都比較含蓄，看了兩眼便不好意思了。
只有周慕言和沈靜瑤還在看着對方，好像有千言萬語需要訴說。
從後面來的周有林看見小兒子盯着一個女知青看入迷了，頓時他臉一黑。
真是沒出息，伸手用力地拍向他的後背，“老三，怎麼還沒有把人召集起來。”
周慕言這才反應過來，給沈靜瑤一個溫柔安撫性的眼神。
然後開始念名單，“陳衛國，許愛麗，馮天柱，沈靜瑤。”
念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大家感覺這位同志的聲音要溫柔許多，前面好像都是公事公辦的。
“我是周家村大隊的隊長，我叫周有林，念到名字的都是周家村大隊的，提着行李走這邊。”兒子念完名了，周有林嚴肅着一張臉說道。
沈靜瑤聽見他的名字，想來這應該就是阿言在這個世界的父親了。
後面楊宏娟看見沈靜瑤的背影，想着原來她叫沈靜瑤啊，名字挺好聽。
不過沒有跟她分在同一個地方，心裏一時間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一邊的宋曉蘭還挺高興，要是分在一起，還知道要鬧出什麼么蛾子呢。
沈靜瑤提着行李跟在隊伍後面，那兩位男知青在路上沒有什麼存在感，那位叫許愛麗的女知青就是吐了的那個。
周慕言走到隊伍的後面，皺着眉頭看向沈靜瑤手裏的行李。
“把東西給我提着，別掉隊了。”他語氣比較生硬地說著。
沈靜瑤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把行李放在地上，“那就麻煩同志了。”
周慕言嘴角輕扯，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來了。
他彎腰把她的行李提起來走在前面，沈靜瑤看着他比以前更加高大有力的身材，無聲的笑了。
阿言以前是青春校園男大，現在上身穿着褂子，下身穿着粗布褲子，腳上穿着解放鞋，真有點糙漢的意味。
不過，怎麼怎樣他都是她的阿言，她都愛他。
陳衛國看見他提着沈知青的行李，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許愛麗，“許知青，我幫你把行李提過去吧。”
他覺得大家現在都分在同一個生產隊了，要互相幫助。
許愛麗渾身無力，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陳知青。”
她確實是沒有力氣了，現在都是勉強支撐着。
一旁的馮天柱默默地把自己的行李放上牛車。
周有林看見他們都把行李放了上來，“走吧。”他的牛金貴着呢只拉行李，不拉人。
周慕言走到他爹的身邊，“爹，讓那兩個女知青也坐上去吧，你看另外一個馬上就要倒了，萬一在路上暈倒，耽誤時間啊。”
周有林看見許愛麗那搖搖欲墜的樣子，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那兩位女同志就上來吧。”只是辛苦他的牛了，回去多給它吃點草。
“謝謝大叔。”沈靜瑤甜甜地笑着，阿言真是用心良苦啊。
許愛麗也緊跟在後面說謝謝。
周有林的臉色好了不少，看來都是一群懂禮貌的好娃娃。
“不用謝，趕快上去吧。”
沈靜瑤和許愛麗爬上牛車，坐在自己的行李上面。
周有林趕着牛車，陳衛國和馮天柱走在牛車的左邊。
而周慕言則走在牛車的右邊，因為沈靜瑤坐在牛車的右邊。
從公社回周家村大隊需要一個小時多一點，牛車緩緩地前進着。
坐在上面有點顛簸，但是沒有拖拉機顛的厲害，比走路強多了。
沈靜瑤眼睛平視前方，發現許愛麗已經趴在了行李上，兩位男知青也是目不斜視，直直向前走。
她悄悄把一隻手伸出牛車外面，下一秒一雙乾燥中帶着粗糙的溫熱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面。
對方的大拇指，眷戀似地輕輕撫摸着她的手背。
一股電流從兩人的掌心直竄入心尖，沈靜瑤嘴角掛起一抹甜蜜安心的微笑。
她俏皮地用手指輕輕剮蹭周慕言的手心，周慕言身體一僵，嘴角含笑無奈的很，瑤瑤還是那麼調皮。
周有林煙癮犯了，想點個煙，他轉頭看向兒子，“老三，你過來趕下車。”
聽見周有林的聲音，沈靜瑤立馬把手伸回來，坐的端端正正的。
手中柔嫩的小手縮回去了，周慕言半握着拳頭放在嘴邊乾咳了一聲。
“好。”他走到前面去接過他爹手裏的鞭子，趕着牛車。
周有林把別在後背的老煙桿拿出來，放在嘴上用火柴點燃，開始抽煙。
沈靜瑤現在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看着阿言趕車的背影，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腳下這條泥土路一直蜿蜒前進，遠處大山的樣貌若隱若現。
她深吸一口氣，氧負離子含量真高，果然是還沒有被重工業污染的空氣。
走在前面的周慕言，心情也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初來這個年代的彷徨，找不到愛人的恐慌，今天過後都將不復存在。
他意氣風發，滿臉笑容的樣子，連帶着周有林看了他好幾眼。
不行，他的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