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她，凡人

方小果只是個凡人，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沒有一處地方不在說明她就是一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凡人。

不只是弱小又無助的凡人，並且還不曾掌握任何的自保之力，隨便來個兇悍的壞人就能把她抓走。

像她這樣的人應該被密切保護着，保鏢不說成群，也得有個三五百人，數量太少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

不過這也並非有什麼所謂的大事，即便沒法保護方小果的生命安危，也不會發生特別的危險，死去的她遠遠比活着的她更加安全。

只不過不管哪一方組織都不會想着弄死她，並且大家都希望她活着，直到她的價值消失。

方小果的價值自然是傳說中的神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人絕對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邪修知道，午夜商會知道，妖也知道，眼下連三方勢力之外的真祁也知道了，知道這回事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離歡城的局面也會越來越亂。

等到那個時候，可就沒辦法渾水摸魚了，為了避免最壞的情況出現，得趁早把事情給結束掉。

金髮的男子，他悄無聲息地闖入了女子的閨房，女子是指方小果，閨房是指夜生月給方小果安排的住所，裏面的佈局安排相當的公式化，不過方小果對住所沒有要求，原模原樣的保留了下來。

金髮的男子是麒麟，姓麒名麟，叫麒麟，麒麟即是他的種族又是他的姓名，不過叫得這麼明目張胆不太適合在人族之中隱藏身份，所以他還有個人族的名字。

齊一，名字簡單幹脆，甚至連多餘的任何裝飾都沒有，跟他這個“人”差不多，突出一個耿直。

他的人類形態的相貌在人類當中算是上乘，加上神獸血脈帶來的氣質加成，他往那裏一站，就是頂級的大帥哥，讓人看得流口水。

只是可惜方小果的第一想法不是這個人有多帥氣，她只是在想——這傢伙是怎麼在門窗不打開的情況下溜進來的。

麒麟，或者說齊一先生，他正恭敬地站在床邊，像一個謙卑的僕從，上一個用着這個表情站在這個位置的是夜生嵐，齊一先生的模仿秀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吧，只能說他勇氣可嘉。

人家夜生嵐那叫一個專業素養拉滿，標準的執事風格，而齊一師傅就有些過於的顯眼了，除了不像是僕人之外哪都好。

生得高大威武，長得英俊帥氣，比起服侍人的下仆，感覺更像是能夠帶出去張揚的的標籤。

遺憾的是方小果並沒有那樣的能力，更沒那樣子的想法。

“你是誰啊？”

她很簡單地就問了，沒有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因為齊一先生搞了一套午夜商會的制服穿在身上，方小果不認識齊一這個人，但是她認得午夜商會的衣服。

穿着午夜商會的制服等於老大的手下等於可靠的人。

等式這麼一換算，方小果就覺得面前這個人可以信任。

但她不認識這個人，還是要問一問他是誰。

“我嘛，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迷倒萬千少女的風流帥哥——”

齊一很自信自己的皮囊外貌，麒麟是只此一隻的神獸，所以他就是他們種族當中的第一帥哥，即便現在是人族的外觀，他也依舊是第一帥的麒麟。

這種由內而外，滿溢出來的自信，讓方小果看了好是佩服，不愧是老大的手下，居然能跟老大一樣自信。

“那你好厲害哇！”

方小果羨慕的口吻讓齊一併沒有幻化出來的虛擬尾巴翹得老高。

“所以你叫什麼呢？我叫方小果。”

但是齊一的回答當中沒有包含他的名字，方小果還是要額外問一下。

名字，這對方小果來說是認識人的關鍵，她對其他人的外貌不是很敏感，美醜也否也就只有很基本的能不能看得入眼，想齊一這樣應該算是長得好看的，但是給方小果印象深刻的卻是齊一的騷包。

騷包，老大有給方小果上過課，教導她一些關於人族的正常知識。

其中就有人族的鑒別課程，關於跟自己說話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對待，大概是這樣子的一門課程。

不過對於並不知曉人都是一群什麼樣的方小果來說，這課程有些高深了，方小果所接觸到的人都是一些街上能撞見的人，所以她很少遇到像齊一這樣的看起來是個人，實際上與人相去甚遠的存在。

她會將齊一套作是自己認識的某一類人，但是具體會當作怎樣的人就完全只有她自己的想像可以知道了。

“齊一，齊天的齊，一二三四的一，怎麼樣，是個朗朗上口的好名字吧？”

齊一對自己取得這個名字還是很滿意的，至少在他看來可要比那些個花里胡哨的名字好聽多了。

而且他跟大多數人族的觀念完全不一樣，他對生命很是珍重，不會想着人族很渺小所以可以隨意殺害之類的想法。

方小果對名字的好壞沒什麼想法，她又不懂這個的，在她看來只要能夠記得住那就是好名字。

“那麼齊一哥，你是要帶我走的嗎？”

方小果問道。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

齊一眯着眼睛，他自然也能看出方小果的殘缺，但是靈魂的殘缺不代表方小果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缺失會讓方小果的記性變差，情緒波動變少，執着於莫名的事情，但這並不會改變方小果的存在，不會讓方小果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她的色彩依舊是她的色彩，比起那些渾濁的色彩，方小果如一的赤忱更讓齊一看得順眼。

“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齊一哥，齊一哥突然出現肯定是老大有新的安排。”

方小果記不住人，但她記得住自己認識的人的大概，屬於是看到了知道認識但不知道是什麼人，所以她對陌生人會敏感一些。

對方是沒見過的人，這一點方小果還是知道的。

“你的老大，沒什麼新安排，她大概在招待客人來着。”

齊一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