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質疑誰不好,你質疑他
“那容嶼白……他不是個傻子嘛?怎麼突然就考上解元了?”
老太太茫然地看看胡氏又看看容啟望,
“他秀才都不是,怎麼就考上解元了?啊?”
“你去,你快去把這事告訴皇上,治容百川的罪!”
“不!光治罪還不行……”容啟望壓下眉眼,眼紅兇狠必現,
“把消息傳播出去,容百川和秦太傅濫用私權,讓容嶼白越級進入鄉試考場,要讓全國文人唾棄他們!”
“讓他把這個解元吐出來!”
說干就干,容啟望當即轉身出了府。
傳播消息最快的地方就是那些茶樓、說書館、洗衣的河邊。
這些地方,不乏喜歡說上幾句的人。
很快,容嶼白沒有秀才身份卻參加鄉試的消息不脛而走。
第二日一早,這事就鬧到了皇上耳朵里。
秦太傅當即脫下官帽要辭官,以證自己清白。
皇帝無語!
你清不清白,你自己不清楚嗎?
容百川動不動就辭官,就是跟你學的吧!
這是老師,不能對他發火。
皇帝看向群臣……勃然大怒,下令嚴查造謠之人,並把容嶼白獲得秀才榜首的消息公佈了出去。
民間的流言急轉而下。
“年初那個秀才頭名是將軍府的容嶼白容公子!”
“那篇獨出機杼的文章是他寫的?他不是傻的嘛?”
“我就說為何不公佈那少年的名字,官家定然是在保護他啊。”
“這又從何說起?”
“你們還記不記得四年前,容公子橫空出世,才華驚艷全京城,卻在參加童試之前被人下了毒,成了傻子。”
“哦……所以這次官家不公佈他的名字是在保護他。”
“絕有可能,當年有多少人為此惋惜,上面這是惜才啊。”
“原來如此……”
“……”
此消息一出,將軍府的門檻又一次被踏破。
上門邀約容嶼白探討學問的讀書人絡繹不絕。
容嶼白從未和那些人有過交集。
是以,邀請他的事,就落在了顧臨身上。
他在這次鄉試中也考的不錯,第九名,排在容詩瀚前面。
除了邀請容嶼白去詩會,他還想要請求繼續在秦太傅門下學習,繼續參加明年的春闈。
“這事吧……”容百川看向啃大棒骨的容朝夕,
“你要去求朝夕。除了她,沒人能在岳父那裏說的上話。”
容朝夕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咧開油乎乎的小嘴一笑。
“嘿嘿,沃吃完了,沒有啦。”
‘噗呲’幾聲,桌上眾人都笑了。
大家都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那就是在朝夕吃東西的時候,不要一臉渴求的看着她。
她會以為你要問她要她手中的吃的。
小傢伙護食,絕對不會給你的。
……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老太太聽得容嶼白越來越高漲的聲譽,在家中暴跳如雷。
“這次竟然又給他做了嫁衣!”
“你們糊塗啊!”容詩瀚也少見了怒了,
“你們以為朝中是容百川的一言堂嗎?”
“你們以為秦太傅能坐穩文臣之首這麼多年,是那種會以公徇私的人嗎?”
“你們以為鄉試的考生名單是能作假的嗎?”
一連三個“你們以為”,問的眾人啞口無言。
老太太的怒火也立即偃旗息鼓,一副委屈小老頭的模樣坐在那裏。
“詩瀚,你別生氣,我們以後做什麼都先給你說一聲。”胡氏小聲說道。
容詩瀚在鄉試之後,同胡氏說過容嶼白秀才之事。
那時候他沒有提出質疑,她以為是容詩瀚被氣着了,沒想到這一點。
當時老太太提到‘秀才’這一點的時候,她才沒有阻止。
容詩瀚氣得直喘氣,灌下大口水才熄滅了些怒火。
“記住了,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許胡亂行事!”
“好好……我們以後都聽你的。”
“爹,你在傳揚的時候,有沒有喬裝,有人記住你嗎?”容詩瀚看向一言不發的容啟望。
“沒有啊,我就和我平時的幾個老朋友說了兩嘴。”
“……”容詩瀚絕望的閉了閉眼。
“現在陛下正在嚴查,你還不去把你那些朋友請到家中來,叫他們閉嘴!”
他咆哮道:“你想等着被查到,陛下再次絳罪安南侯府嗎!”
已經晚了!
消息一出,容百川便知曉這事定然是安南侯府所為。
便安排人定點去探查傳播的源頭。
再加上蔣凌宇手下有大批混跡在民間的手下。
蔣家、秦家、將軍府和皇上派的人一起出動,僅僅半日,傳播的源頭就被揪了出來。
三日之內,宮中管事太監踏足了安南侯府兩次。
容啟望,質疑朝廷,傳播不實言論,杖責三十。
安南侯,教子無方,杖責十大板,罰俸一年。念其前日受刑未愈,由其子代為承受一半。
公公宣讀完聖旨,面無表情的揚手,“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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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就救我……”
看着那帶有凸起的板子,容啟望嚇得面色慘白。
前日老頭子十五下就給他打的奄奄一息。
三十五板子下去,他不得死!
“公公,公公開恩吶,三十五大板,會要了我兒的命啊!”
老太太跪趴到公公腳下,無助求饒。
“老夫人,這是陛下旨意,你求雜家也沒用啊。”
竟敢質疑朝廷公允,還大肆宣揚,你們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陛下只是打板子,已經算是最輕的懲罰了。
這都還是看在前侯爺的面子上。
真是家門不幸,前安南侯一代梟雄,竟然有這樣的後代!
公公冷覷老太太一眼,繼續下令,“去將容侯爺抬出來,一起行刑。”
老頭子養了兩日的屁股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一板子下去瞬間皮開肉綻。
看的圍觀行刑的人跟着肉痛。
第二板下去,老頭子就暈死過去。
怕把老頭子打死了,公公讓後面三板輕點。
容啟望那邊一板子下去,他瞬間吱哇亂叫,嚎的半條街都能聽到。
街上的百姓嘖嘖搖頭,
“你說容二爺是怎麼想的?竟敢質疑秦太傅的公允,那可是皇上見了都要對他恭敬行禮,喊上一聲‘老師’的秦太傅啊。”
“可不是嘛。秦太傅的嚴厲可是出了名的。就當年,他二兒子讓他透露一下考題,他提着劍追了半個京都城,就差一點就殺了,要不是先帝攔着,現在哪還有豪商秦懷義。懷疑秦太傅不公?這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爹當年差點被祖父殺了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秦湛看向秦江,“哥,你知道嗎?”
“我勸你不要去嘲笑爹。”秦江了解自己的弟弟,警告道:“他也有可能追你半個京都城,然後殺了你!”
幾個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小子們,扛着容朝夕從安南侯府退了出來。
“裏面打完了,回家吃飯。”
容朝夕坐在秦湛的肩膀上,一眼看到人群中的一個有緣人。
“那個那個……那個來啦……”
秦湛和秦江兩兄弟看向朝夕手指的方向。
同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