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分
“4，0，0！”
400分！
江湖顫抖着嘴唇，眼中儘是不可思議，一把手中的紅米6扔到了一邊。
莫非是這破手機出問題了？
模擬考的時候，自己的成績還在500分左右徘徊，這怎麼一下子跌到了400分？
他顫抖着手撿起破手機，閉了閉眼江湖再次輸入了准考證號和密碼。
結果，一如既往！死，蛋，蛋！
年邁的父親不在家，體弱多病的母親正在院子裏不知道摸摸索索在幹什麼。
一時之間，江湖頹然坐着，似乎連門都不敢出了。
自己家庭貧困，復讀花不起那個錢。而這種分數上個民辦大學，不但花費昂貴，將來工作也難找，不如不上！
看來還是早做打算，可是自己到底能幹什麼呢？
想到這裏，他顫抖的手又輸入了一個準考證號和密碼！
“560！”
江湖頓時嘴巴張大，整個人都僵住了。
黃湘考了590！
平時她可是400多！我發揮失常，難道好運都給她了？讓她超常發揮了？
他和黃湘從高二就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但為了學習，為了迎接未來的高考，兩人全身心投入學習之中。
少年人的純真和執着，讓他下定決心，哪怕今後天崩地裂末日來臨喪屍橫行他也要一直呵護黃湘。
可現在？
江湖緊緊地咬着嘴唇，心裏生出了濃濃的擔憂甚至恐懼，他害怕……
天快黑時，江湖終於艱難地撥通了黃湘的電話。
“湘兒，你……”
此時他希望黃湘那甜美的聲音能給他帶來一些希望。
“有事嗎？”平淡的聲音讓江湖的心顫抖起來，“我和周團正商量報考華龍大學哪個專業呢。沒事我就掛了！”
周團？
周團，學校聲名狼藉的富二代。
高中三年，不知道談了幾個女朋友，害了多少女學生，在學校里可謂是大名鼎鼎的風流人物。
偏偏這樣一個人學習還不是很差，竟也能考上了華龍大學。
而且現在正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討論填報華龍大學的哪個專業？
“我……”
本來，江湖是想向她祝賀，也想向她表達自己的想法。
哪怕自己今後工地搬磚，跑外賣，只要自己有一口氣在，都會把自己的湘兒女神供在自己心中的神壇上。
甚至剛才看了黃湘的分數后，他都有打算，將來黃湘到哪個大學去，他就到哪個大學所在的城市謀生，這樣也能離自己的湘兒近一點。
可現在湘兒口中周團名字的出現，讓江湖渾身冰涼。
“沒事，那我就掛了。對了，我們分手吧！”
黃湘這句話雖然輕描淡寫，卻如同利刃一樣插進了江湖的心中，剛才隱約感覺到那種擔憂害怕直接吞噬了他！
結束了！
他的眼睛裏像猛然刺進了無數根鋼針，一下子變得血紅，粗重的呼吸，洶湧的淚水全都肆無忌憚地爆發了！
他像一個癲癇病人，一下子滑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驚醒，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哪怕拳頭上已經出現了血痕，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我不甘心！”
他顫抖着把手掌伸開，伸出舌頭舔了舔在掌紋間擴散的血跡，嘴角露出了一絲讓人恐懼的笑意。
“我江湖，考不上又怎麼樣？華龍大學又怎麼樣？周團又怎麼樣？”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走出一條榮耀自己的路！我不會放棄！”
晚上，他也沒有吃飯。迷迷糊糊到半夜，江湖忽然被雷聲驚醒。
江湖再也睡不着，他推開房門，走進了漆黑的夜裏。
沁涼的雨絲讓江湖清醒了很多，他在村路上漫無目的走着。
一個破爛老舊的院子出現在眼前，院子後邊的窗戶透出一層淡黃的光芒。
這好像是老丸子家。
打光棍到40歲的老丸子，用畢生的積蓄終於娶了一個啞巴女子。
這啞巴姑娘按親戚關係的話，還算得上是江湖的表姐。
江湖走到窗下，暈黃的光芒中，如同金線一樣的雨絲稀稀落落地飄着。
“啪！”
“死婆娘，……這麼白！”
“……氣死我了！”
這是老丸子的聲音。
心裏空洞洞的江湖，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這聲音，把眼睛湊到了後窗口。
透過破裂的窗紙，一看之下，江湖心頭咚咚直跳。
只見一個瘦得皮包骨的老頭，一臉的皺紋，鳥爪一樣的黑手正在肆意地揉摸着躺在破爛被褥中白羊一樣的啞女。
燈光下，啞女雪白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看起來極其妖艷。
老丸子渾濁的老眼中淫光四射，急得抓耳撓腮，卻偏偏力不從心。
最後老傢伙終於按捺不住張開乾癟的老嘴，在白羊身上啃了起來……
江湖慢慢地離開了窗戶，他也看得心中火熱，要不是他情緒剛剛受到打擊，說不定他都把控不住自己。
啞女這樣的人，總是低着頭，你看不到她的容顏，破舊肥大的衣服，遮住了身軀，也沒人看得出她的身材和膚色，甚至沒有多少人會記得她的年齡，但沒想到竟是如此之美，就好像被枯枝爛葉覆蓋的一塊美玉。
光看那躺着的嬌軀，甚至都勝過黃湘和胡妙草。
回到房中，江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裏控制不住的都是那條白羊。
第二天下午，江湖正躺在床胡思亂想就聽見院裏傳來了說話聲。
“他嬸，我要給我娃湊彩禮，你家借的錢也該還了吧！”
院子裏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
“是啊！嬸子，你這病多少年了也治不好，浪費那錢幹啥？趕緊把我家的錢還了，我要給對象送彩禮！”
“這，娃他爸也不在家，這兩天我們湊湊，看看能不能給你們還上！”
李翠娟虛弱的聲音響起。
“那好，我們走了，你們趕緊湊錢！”
“唉！”院子裏傳來李翠娟沉重的嘆息。
但這些聲音落在江湖的耳中，讓他更加煩躁，他索性用被子蒙住了頭。
“呯！”
就在這時，院門被撞開，幾個坦胸露懷，身上紋龍畫虎的青年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