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時蘊將這事說給祝長晉聽后,祝長晉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拍桌而起就要去找沈啟源算賬。
“他真是膽大包天,膽敢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看老子不去削了他!”
時蘊連忙拉住他,說道:“你衝動什麼?小不忍則斷大嗎?他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犯得着這時候去打草驚蛇嗎?”
祝長晉道:“但他說的話就是很讓人不爽。”
時蘊問:“他也沒說什麼,難道他說的那些話……是喜歡我的意思?”
“不是!”祝長晉反應很大,直接否定了她的話。
“你想什麼呢?他那麼陰損的人,怎麼會真心喜歡一個人?他就是覺得你好糊弄,想誆騙你,你可千萬不能着了他的道。”
時蘊點點頭,反正她也看不透,祝長晉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又給祝長晉說了,沈啟源打算帶她去見認識其他同夥的事,就在不日後賀岐的生辰宴上。
祝長晉如今似乎並不想與他們兩人碰面,但又覺得這事有風險,不想時蘊一人單槍匹馬,思慮了一會,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行啊。”
時蘊覺得自己得找個時機,讓他們三個人湊到一起去,好好將事情說開,她不希望他們三人為了自己,將關係鬧得僵硬。
原本她就是屬於後來者,插入到他們三人的友情中,還險些搞得幾人分崩離析、斷情絕義,如果他們不能和好,她心裏過意不去。
祝長晉想起剛才時蘊提起沈啟源的事,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你那葯里就該摻點東西,讓他直接給毒死,一了百了。”
時蘊道:“現在毒死了我們就沒有中間的現任線人了,況且他現在虛的不行,跟被毒死也沒什麼區別。”
“虛?我倒覺得他玩的挺開心的。”
時蘊:“你幹嘛成天生氣?”
“什麼成天?我只是擔心你,你身邊總是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個個對你心懷不軌,若是你能省心一些,不去招惹他人,我也不至於天天生氣。”
時蘊道:“你污衊我,我才沒有。”
祝長晉哼笑:“那你敢不敢脫衣,讓我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別人留下的痕迹?”
時蘊攥緊了衣襟,訕笑道:“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改日再來找你。”
“是回去休息,還是又要上別處快活去?”祝長晉似笑非笑問。
時蘊:“當然是回去休息了。”
祝長晉:“是嗎?但我怎麼聽說,藺相府中接你的馬車,已經在我我門前等候了?”
時蘊也是一驚,連忙撇清關係:“這不關我事啊,不是我要他的接的,我也不知道他會讓人來接我,興許他有什麼要事也不一定,你不要胡思亂想,污衊我的清白!”
祝長晉道:“如果是要事,他自己就過來找你了,犯得着讓人來請。所以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不必去了,你今日就在我府上住下吧。”
時蘊道:“不要,我明日還要早朝。”
祝長晉:“我叫你起來。”
時蘊:“你總是弄得很晚,你叫我我也不一定能醒來。”
祝長晉忍不住笑了,說道:“行了,今天不碰你,走,去睡覺。”
時蘊:“藺相那邊,還是得去說一聲。”
祝長晉:“讓人傳個話就好了,有什麼好說的?”
他朝着門外招招手,喊來了在院中洒掃的侍女,說道:“去告訴在外面等候的人,時大人今日就在我府上住下了,讓他不必再等。”
待侍女離開后,他重新看向時蘊,挑眉道:“這樣總行了吧?”
時蘊不敢多說什麼,點點頭。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際,時蘊聽見了祝長晉清明的聲音。
“藺浮光和家裏說了要娶一個男人的事,他家裏被他此舉嚇到,當即退了一步,答應讓他娶和陛下在爭奪的平民女子。”
時蘊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搞不懂藺奕湘整這出是為什麼。
說來說去不還是她嗎?
女扮男裝的人是她,與陛下在爭的那個平民女子也是她。
“你突然說這做什麼?”時蘊嘟囔着問。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他這樣做很可能讓他失去藺家的繼承權,藺家看似對他容忍,但是心裏怕是早已在找下一位繼位人選。”
“那不是他的事嗎?為什麼要問我是怎麼想的?我哪裏管得着他們藺家的事?”
時蘊問。
祝長晉恨鐵不成鋼,伸手捏了把她的臉,說道:“別在這裝聾作啞,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阿蘊,如果他真的因為,你被驅逐出藺家,一無所有你會被他感動嗎?會和他在一起嗎?”
時蘊被他捏醒了,皺着眉打開他的手,說道:“師兄,你就別無理取鬧了,我又沒讓他這麼做,是他執意要這樣做的,後果自然是由他自己承擔,我為什麼要因為他的一意孤行感動?”
祝長晉聽到她這麼說,不禁鬆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時蘊下一句話卻讓他知道,他高興的太早了。
她問:“如果他真被趕出了藺家一無所有了,我是不是可以把他帶在身邊養着他?”
“……”
——
賀岐生辰將至,這不是什麼秘密。
下朝後,他和往常一樣將時蘊留下,看她處理了半天的公文,終是忍不住詢問:
“阿蘊,馬上就是朕的生辰了。”
時蘊頭也不抬道:“我知道啊,禮部不是在準備了嗎?”
賀岐問:“你沒準備嗎?”
時蘊抬頭看他:“我準備什麼?”
“生辰禮,往年真都會給你準備,你都不曾給朕準備過,難道你今年也不想給朕準備嗎?”
時蘊自然一直記得賀岐的生辰,也曾想過要給他送些什麼。
但這是天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天底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時蘊實在不覺得自己能拿出些有心意的東西來。
畢竟在朝臣之間,賀禮往來,往往都是以物品的價值來衡量的。
除非她能送賀岐一份無價之寶。
但她要真有無價之寶,她肯定也捨不得送人。
她揣摩了下,放棄了,直接說道:“我不知道送你些什麼,或者陛下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