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對錯參半
沒過多久，後方戰備軍就來接手嘉蘭，休整十天之後，姜月樓帶着大軍乘仙舟前往荒城。
姜月樓帶着大軍邊前進邊派小隊去掃清殘留的蠻荒修士和妖獸。
人道主義在姜月樓這兒似乎並不存在，逮到誰是蠻荒就殺誰，絲毫不手軟，姜月樓在蠻荒那邊已經有了個外號，他們叫姜月樓——毒鬼。
死在姜月樓毒霧和毒瘟下的蠻荒修士和妖軍已經超過十萬有餘。
姜月樓已經成了蠻荒必殺榜第一位，賞金高達十億星票。
大軍到達荒城后，姜月樓站上高牆，阿夭看着一望無際的雪漠，感嘆道：“這荒城不愧名為荒，還真是荒涼。”
“是啊！”黃興接話，“可就算再荒涼它也還是雪榆大陸的一部分。”
姜月樓注視着吹打在結界上的風，她道：“其實我在想，我們就像是另一個蠻荒。”
“蠻荒那些小崽子怎麼配和我們相提並論呢？”
竇疑不以為意。
黃興知道姜月樓意有所指，“將帥是說陛下擴疆一事嗎？”
姜月樓點頭。
黃興深嘆了口氣，“是啊！我們又何嘗不是另一個蠻荒，無論哪個種族都是貪心的，都渴望自己的土地能更廣闊，自己的子民能更順從更強大。”
“其實還是有些不同的。”
項戩說話了。
三人都齊齊轉頭看向項戩。
“咳”
項戩被看的不好意思的咳了聲，他道：“我們比較文明！我們的軍隊不會屠城、不會燒殺搶掠。”
“可在那些初級世界的生靈看來，我們還是侵略者。”姜月樓並不是很贊同項戩的想法，兩個侵略者之間在比較哪一個更文明，哪一個更好，這在被侵略的世界看來就是一個極諷刺的冷笑話。
黃興笑了笑，“所以將帥覺得陛下錯了嗎？”
“我曾經被困於一方小世界，那裏的才是真的弱肉強食，為了活下去，他們可以不擇手段。黃興，你認為他們錯了嗎？”
黃興背脊挺拔，他緩緩講出自己的故事，“在投軍以前我家境殷實，後來沒落了，你們大概不知道，我以前是個讀書人，就算修鍊修為也是平平無奇。你們知道嗎？當一個心懷濟世理想的讀書人落魄之後，他才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世界，什麼叫做殘酷。我所見到的世界與書本上所描繪的截然不同，道心稀碎到拼不起來。”
“我低入塵埃，被曾經追捧的人唾棄，嫌惡，我那時才知道從前的自己有多幼稚。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家很好很好的人，他們時常救濟我，可有一日，我賺了點錢，買了點肉，當我靠近那戶人家時，卻看到了他們的屍體。”
“我想衝上去，想為他們報仇，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弱，於是我開始努力修鍊，殺人、奪寶、奪他人金丹、元嬰、仙元……我什麼都干過，但，是他們先招惹我的，我還是始終保持着自己的底線。最後我變強了，我將殺人者大卸八塊，五馬分屍，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兇殘了，做錯了。”
竇疑面露懷疑，“看不出來呀！黃興，你看着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會把人大卸八塊啊！”
姜月樓道：“我曾經也有仇人，我在其他世界時有一個家，但是那個家後來被別人毀了，等我變強以後，我就殺回去，將我的仇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你們是否也覺得我太過兇殘，做錯了。”
竇疑面色變的有些白，他囈語道：“看出來了，您還真像是能把人千刀萬剮的那種。”
冷麵項戩道：“這個問題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說，自己是覺得自己沒錯的，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來說，你們確實太過殘忍了。就比如陛下擴張疆土，站在絕大多數的雪榆子民的角度上來說，陛下是沒有錯的。可站在被侵略世界的角度上來說，陛下是錯的，雪榆大陸就是侵略者。”
一口氣聽項戩說這麼多話，竇疑驚喜道：“看不出來啊項戩，你這麼伶牙俐齒。”
項戩不理會竇疑繼續分析，“本質上來說，一件事情如果真要論起多錯來是個很複雜的過程，回歸黃興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將帥覺得陛下錯了嗎？”
“對錯參半。”姜月樓回答
項戩又問黃興，“那黃興你覺得將帥剛剛說的那個為了生存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的那些人錯了嗎？”
黃興認真思考後答：“我沒有在將帥所說的那個世界生存過，我界中人，無法評議對錯，若非要我說個所以然來，那我便也評對錯參半。”
“問題解開了，就是對錯參半。”項戩為兩人定下結論。
他又道，“一件複雜的事情大多是多錯參半，不過也只是大多，並非世上所有事都能用對錯參半來概括。”
竇疑忍不住鼓掌，“雖然我沒聽懂，但是感覺項戩你說得好高深。”
“項戩，你今天話好多。”黃興笑着說。
項戩又忽略竇疑的話，“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靠征服別人來證明自己；一個修士擁有很多個徒弟，並不代表他是最強。”
竇疑大手一揮，洒脫道：“管它是對是錯，那些上位者該愁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愁，別斷老子軍備就行。”
姜月樓問黃興，“我來之前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黃興答：“數量有些大，工匠讓日夜趕工都還差一點。”
姜月樓拿出自己從機密院買的消息，黃興接過看。
“趁他們拿那些武器轟我們之前，我們先炸他們。”
黃興有些好奇，“將帥，那些機關武器威力巨大，是我們原來弩器的兩三倍。您是從哪裏弄來的。”
姜月樓：“這個是秘密。”
黃興不禁擔憂起來，“蠻荒用的那些武器的威力我是見過的，殺傷力極大，他們的武器能在千里之外就打中我們。他們將靈火彈裝入一個中空的圓球體中，中間的藍光像是推動器一樣，用它打出的靈火彈的威力要比用投石器投出的靈火彈強好幾倍。”
姜月樓把自己從機密院買來的消息全部拿給黃興他們看。
“這些，都是關於蠻荒用的那些武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