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降巨石
天武帝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氣，抬腳走進金鑾殿。
“皇上駕到！”
蘇懷中連忙小跑兩步，走到門口扯着嗓子大喊了一聲。
吵吵鬧鬧的金鑾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文武百官互相對視一眼，滿眼驚恐的齊刷刷跪在坑坑窪窪的金鑾殿下，目光忍不住看向天武帝進來的方向。
眾人眼角的餘光驚懼的看向金鑾殿中間，那碩大巨石上的兩個鮮紅的大字。
一夜醒來，天塌了！
這是要變天了啊。
戶部尚書孔宗利看到天武帝一身褻衣走了進來，顫抖的垂下了眼皮。
早上收到國庫六庫失竊的消息，嚇得他雙腿發軟，直呼孔氏一族的腦袋不保。
他顧不上自家被盜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趕去了國庫查看。
這一看，他瞬間感覺五雷轟頂，生無可戀。
誰能告訴他，何人能在一夜之間把六庫偷的如此空蕩蕩...
畜生啊，六庫的地磚和屋頂都被拆了。
這是人能幹的事情。
看守六庫的人，全都癱軟跪地上。
孔宗利膝蓋軟的想跟看守的侍衛一起跪着。
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倒計時如此清晰.....
......
天武帝黑着臉踏入金鑾殿的一剎那，整個人瞬間像是被定住一樣。
看着金鑾殿空蕩蕩的寶座台，他整個人都傻了。
寶座台上數千斤的龍椅，就這樣不翼而飛。
金鑾殿裏陽光普照，第一次看到陽光能灑滿金鑾殿。
天武帝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金鑾殿空蕩蕩的屋頂。
氣到極致的他，內心反而更加平靜了。
不對，他整個人已經被氣麻了。
天武帝極力淡定的收回目光，掩飾住心中的恐慌，抬腳繼續往寶座台走去。
“.......嗯！？”
天武帝站在坑坑窪窪的寶座台上，轉身看向寶座台下的時候，再次傻了眼。
文武百官全都穿着白花花的褻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皇帝駕崩了呢。
天武帝抿着嘴，眼睛被陽光刺的有些睜不開。
他眯着眼睛看向寶座台下。
“.....石塊上面是什麼字？”
天武帝看着金鑾殿下一塊碩大石頭，眉頭皺了起來。
陽光當頭灑下，他只能隱約看到石頭上有紅色的字體，是什麼字根本看不清楚。
金鑾殿裏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巨石。
聽着天武帝的問話，滿朝文武垂下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誰敢大喇喇的把天降巨石上的兩個字念出來啊。
天武帝瞅着眾大臣全都垂着頭不說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側頭看了眼蘇懷中。
蘇懷中立刻抬腳往金鑾殿下走去。
“......”看清楚巨石上的兩個字后，蘇懷中瞳孔瞬間放大，驚駭的垂下了眼帘。
這兩個大逆不道的字，他如何敢說出口。
蘇懷中緊張的額頭瞬間佈滿了汗珠，心跳快的心臟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他轉身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天武帝身邊走去。
天武帝緊皺着眉頭站在寶座台上，在刺眼陽光的照射下，他根本看不清文武百官的表情。
但是他能看到蘇懷中走路有些僵硬。
“說！”
天武帝看着腰彎的不能再彎的蘇懷中，冷聲說道。
蘇懷中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
“回皇上！”
“巨石上面刻了兩個字....”
天武帝聽着蘇懷中說了一半的話，眉頭瞬間皺起，
“什麼字！？說！”
蘇懷中吞了吞口水，渾身發抖，聲音都抖成了波浪，
“天~~~罰~~~”
文武百官聽到蘇懷中說出這兩個字，全都匍匐在地，頭都不敢抬一下。
天武帝身體陡然一頓。
他瞪大眼睛，不顧陽光刺眼，死死的盯着那塊反光的巨石。
不過兩個呼吸，他的眼睛就酸澀無比。
“天---罰！”
天武帝腦中回蕩着這兩個字，他重重的往後退了一步，彷彿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他登基以來，起早貪黑批奏摺，沒敢耽誤一天早朝，老天怎麼會對他降下天罰。
難怪整個皇宮一夜之間被拆，原來是天罰的結果。
能悄無聲息的讓整個皇宮的人都昏睡不醒，除了神力，誰人能辦到。
皇宮的大內侍衛、御前侍衛、暗衛數不勝數，不可能有人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拆掉皇宮。
天武帝緩緩的閉上眼睛，掩蓋住眼中的驚懼。
他腦中快速的回憶着，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導致的天罰。
最近他做的最大一件事就是除掉了沈家。
難道.....
不可能，沈家父子早已死去多日，若是因為他們降下天罰，那也不該拖到這個時候。
沈家的老七沈庸，一個紈絝子弟，怎麼可能因為他打了沈庸幾板子，老天就降下如此大的天罰。
沈庸不配。
片刻后，天武帝睜開眼睛，一步一步的走下寶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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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巨石周圍文武百官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自覺的往旁邊挪開，為天武帝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
天武帝緩步走到巨石面前。
看着巨石上刺眼的兩個大字，天武帝瞳孔瞬間放大，恐懼籠罩在心頭久久難以散去。
他不停深呼吸，儘力平復着自己加速的心跳，但是身體還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良久，天武帝情緒微微緩和后，目光轉向欽天監正史，
“鄔聖平，此異象可有解？”
天武帝看向鄔聖平的眼神，隱隱有些埋怨。
如此異象，欽天監的人居然沒能提前算出，廢物！
但是現在不是怪罪欽天監的時候。
鄔聖平臉色蒼白的垂下頭，腦袋往坑窪的地上一磕，
“回--皇上，事出突然，欽天監所有觀測儀器，全都沒了....”
“欽天監也如---如金鑾殿這般....”
占卜測算也不能憑空測算，他還沒有他師父的那個掐指測算能力。
天武帝腦子這才清明幾分，他目光從一水褻衣的大臣身上掃過。
剛剛他光顧着看金鑾殿的異象，沒太關注大臣們的情況。
文武百官全都身穿褻衣，有穿襪子的，有光腳的，反正都沒鞋子穿。
都跟他一樣，頭上連個發簪都沒有，更別說龍袍和官服了。
突然，天武帝看到文武百官中抖的最厲害的孔宗利。
戶部尚書抖成這樣，難不成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