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見陛下
仲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輕聲寬慰道。
“餘暉,你還有我呢,怎麼會是自己一個人。”
餘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靠在仲筧的身上,掩下眼中神色,看來妻主是不會保天月了,他該怎麼辦啊…
翌日。
“娘子是說,想要找一個姓“豐”的游醫?”
宋藜頷首。
仲筧若有所思,姓“豐”的游醫她從未聽說過,而且既然是游醫,只怕此刻早已不在樊城了。
所能找到她的希望並不大。
“仲郡守不必為難,若能找到便是最好,不能也無妨。”
一旁的溫懷瑾溫和道。
仲筧拱手,她瞧着溫懷瑾的樣子,也明白宋藜應當是為這位夫郎在尋找那丰神醫。
“仲某人定當竭盡全力。”
一旁的仲吟突然抬起頭,看向宋藜。
“娘子找的可是豐佩?”
仲吟明顯感覺到,她說完這句話,宋藜幾人眼睛都亮了幾分,看着她的目光都帶着急切。
“是她。”
“你認識她?”
溫懷瑾也看向仲吟,那雙溫潤的眸子中帶着不易察覺的期許。
仲筧詫異的看向仲吟,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認識貴人要找的人,頓時催促她快說,別讓宋藜久等。
卻見仲吟一臉為難。
游醫都是有脾氣的,特別是身懷絕技的游醫,最是有個性,若是她不願為人診治,就算宋藜找到她也是徒勞。
宋藜以為,仲吟之所以這般為難,怕就是因為那游醫不願見人,遂說道。
“仲小姐大可直言不諱,若是豐游醫有何顧慮,盡可告知我等,只要她能將我的夫郎醫治好,不管她提出什麼條件,在下都會為其辦到,並且保證不會打擾她的安寧。”
溫懷瑾眼底噙着笑意,看向宋藜的目光帶着柔和。
仲吟聽到宋藜這麼說,更加為難,最後只得硬着頭皮答道。
“娘子,不是豐游醫不肯出診,實在是她......”
迎着眾人期許的目光,仲吟嘆了一口氣。
“實在是豐游醫已在一個月前死了。”
“什麼?”
死了。
剛升起的希望轉瞬破滅,任誰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若是不曾有這個希望便罷了,最要命的便是明知可能而不能。
只是差了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
宋藜和祁朝都看向溫懷瑾,溫懷瑾聽到豐游醫死了,面上閃過一絲可惜。
這一絲可惜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個叫豐佩的神醫惋惜。
他朝着兩人笑着,搖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那般在乎。
已經二十多年了,他早已經接受現實,若是有一天,真的有人告訴他,他能被治好,可以打破活不過二十五歲的魔咒。
或許那時他都會覺得是一場不現實的夢境。
“不過,若是娘子想要為這位郎君治療寒疾,或許還有一個人選。”
“誰?”
“豐游醫的弟子,染苒。”
仲筧聽到這個名字也有一些恍然,這不是染家嫡女,染玉的姐姐嗎?她倒是聽聞過染苒。
樊城貴族酒宴上,她曾經見過染苒幾面,為人性子孤僻,跟各家貴女也不熱絡,素來沒有往來,吟兒怎麼會認識她?
要不是兩家即將結為姻親,她都不知道,染苒的存在,實在是這個人太沒有存在感了。
“娘子,仲某這就將那染家嫡女叫過來。”
仲筧忙說道。
宋藜點點頭。
半個時辰后。
染苒跟着仲吟一同越過橋門,向著亭子中走來。
待到近前,兩人一同行禮,能看出來染苒並不怎麼社交,行禮動作十分生硬,一雙眼睛有些空洞的看着仲吟行禮,然後跟着她一起。
“染家染苒見過魏娘子。”
宋藜頷首,目光掃過她。
“聽仲小姐說你師承豐佩。”
染苒點頭。
“那你可有把握治好我的夫郎。”
染苒一路上也聽過仲吟同她說的,她抬起頭看過去,掃視一圈視線定在了溫懷瑾的身上。
幾乎一眼她便知道溫懷瑾就是那個身患寒疾的人。
她從小習得醫術,師傅曾言,她的醫術在這世間無人能出其右,但家族中人皆以為她不務正業。
她能看出來,眼前的男子身體有多虧空,若不是一直用藥物滋養着,只怕早就壽數將盡了。
染苒眸子垂了下來,她醫術絕倫,但她並不喜歡救人。
若不是聽說她是魏晴的人,她不會救的。
她淡淡答道。
“能。”
“但我有一個條件。”
不怕不提條件,最怕沒機會提條件,連帶着周琳都跟着鬆了一口氣。
“你儘管說。”
宋藜看向她。
染苒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低沉、消極、還有一種割裂感。
“我想要見到當今陛下。”
女子聲音沒什麼起伏,似是沒有感情,卻引得滿堂嘩然。
仲吟也有些不解,她這個從小的玩伴,要見陛下做什麼?她實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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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見陛下?”
迎着眾人驚詫的目光,宋藜淡淡道。
染苒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也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有多麼驚人,她抬起頭看向宋藜。
“恕我不能告知娘子。”
“不知娘子可能辦到。”
聽到她這麼說,宋藜反而被她勾起了一絲興趣,好奇她究竟想和自己說什麼。
“好,我答應你。”
“只要你治好我的夫郎,我便親自帶你入彼岸城,見陛下。”
仲府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魏娘子到底是何來路,說帶人見陛下就帶人見,也沒打探到染小姐想要做什麼,就直接答應了。
魏郡王要見陛下還得上書,這魏娘子竟然說的這般輕鬆。
仲筧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斂了神色,更加鄭重,生怕怠慢宋藜。
言語行動更加謙卑,這位可是她們整個齊地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姓魏,能是誰呢?
染苒很顯然也沒有料到宋藜這般直爽,她只是想要試一試,畢竟眼前的女子同魏晴有關係,而魏晴還是宋藜的師傅,若是能搭上魏晴這條線,她說不定能見到宋藜。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見宋藜,好像就是冥冥之中似有指引,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告訴她,一定要去見宋藜。
聽到宋藜說完,她那雙死寂的眼睛都浮現了一絲波動,嘴唇輕起。
“好。”
這聲好,擊動了幾個人的心房。
溫懷瑾躺在葯浴的溫泉中,感受着由內而外的熱意。
仍然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一般,那女子神色淡漠,口吻也是沒有溫度的,但她卻是這世間唯一一個說,可以治好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