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陳年專心安着胎,鄂春安心打着仗,四福晉安心……孩子要生了,沒法安心了。
經歷了九個月的準備,四福晉的肚子終於要瓜熟蒂落了。
四福晉能夠把肚子停到月份滿了臨近預產期,陳年還是有點小驚訝的,這不僅僅是因為四福晉手段多麼好什麼的,而是因為從這件事看來,四福晉的身體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尋常孕婦懷孕的時候,都是三災九難的,何況像四福晉這種階層等級的嬌小姐,一般家裏走路都是做轎子的,在原本陳年的想像中,四福晉沒有像李氏、宋氏一樣早產,簡直是不正常好不好?
等到真正接觸四福晉之後,陳年才發現,原來這位主子最大的興趣愛好是玩鞭子……
陳年後來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在現代受到不少洗腦,覺得千金小姐就像小說里說的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事實上,只有一般小官的家庭才會做的這麼四不像,生生養壞了女兒的身體,真正的貴女階層都是交際多多,運動多多的。
任誰都知道,只有母親身體好,生出來的孩子身體才會好,作為統治階層的官員難道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何況,老話都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情商遠遠比智商重要,又怎麼會拘着女兒既不讓她運動也不讓她出門交際多認識些朋友?
就連四阿哥這種具有先天地位優勢的皇子阿哥,因為從小情商不夠,也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人家智商夠看,足以模仿一下,將情商上的欠缺補回來,才沒有那麼多人在意,可見清朝上層階級多麼重視交際能力,同樣,對於身體健康也是重視,絕對沒有所謂的成婚之前沒出過家門的情況在。
因此,在得知四福晉懷孕六七個月的時候還能頂着個球逛上一個時辰的花園的時候,陳年已經麻木了。
陳年這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明顯四福晉就是運動員體質的,比自己都不知好到哪裏去,最起碼,陳年現在帶着個六七個月的球,走上半個時辰就想趴下來了。
四福晉是中午發動的,在生產之前的上午,這位主子還有閑心思派人給陳年捎了話,將四阿哥對鄂春的表揚說了一遍之後,問陳年要不要她給捎帶封信,讓給四阿哥送信的人順便給鄂春帶一封?
陳年感謝於四福晉的好意,本打算將信寫好之後讓人帶回去給四福晉,誰料捎話的人還沒走,又有人進來了。
“陳嬤嬤!孔嬤嬤讓我來問您拿令牌,說您那裏有給四爺送急信的渠道,我們福晉要生了,疼暈過去了!”來人說的語無倫次,陳年聽懂了她話裏面的意思,立馬罵道:“這時候還急着什麼送信?不是先請太醫嗎?這時候給四阿哥送信,等四阿哥信回來了,最快都要三天後了,孔嬤嬤是急糊塗了嗎!”
“是,是,是我忘了說。”來人急得滿臉通紅:“孔嬤嬤說是讓您順便送封信,四福晉那邊的渠道孔嬤嬤暫時動不了!關鍵是孔嬤嬤說你可能知道一些京城裏面的好大夫,讓我找您去請,宮裏貴人病了,太醫都絆住了,四阿哥又不在,請不過來太醫!”
“什麼!”如果說原本陳年覺得孔嬤嬤急糊塗了,過一小會兒肯定能反應過來,或者有人會提醒孔嬤嬤,此時陳年就真的着急了,四福晉昏迷過去現在情況不知,孩子已經可以確定要難產了,居然還沒有太醫在?
“孔嬤嬤有派人去請大夫嗎?”陳年問着。
“有,有,有。”來人連忙回答着:“內務府的穩婆說來了大夫水平不夠她們不負責,不讓請,孔嬤嬤把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了,讓人就近多請幾個大夫過來,說不能讓四福晉沒有大夫看着就這麼下去。”
“那就好。”聽到這裏,陳年稍稍的鬆了一小口氣,孔嬤嬤是真心愛護四福晉,這樣倒是好辦一些,既然孔嬤嬤都請了大夫,四福晉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能夠撐到自己把四阿哥之前打聽過的大夫請過去。
陳年從來沒想過人家大夫不願意過去怎麼辦,在她受到四阿哥影響的這麼多年,這種事情解決起來再簡單不過了:你不願意去!綁着也要把你帶過去!你心懷怨恨不願意好好看?你家一家人的命都握在人家手裏呢!你看壞了皇家人不用賠命的嗎?
陳年此時也顧不上自己挺着個大肚子,連忙一把拽住來人道:“快跟我走!”說著就連拖帶拽的將來人帶出門,往邊上四阿哥的“小據點”走去。
陳年記得恨不得跑起來,可是身子實在不方便,好在四阿哥的“小據點”距離陳家並不算遠,沒一會兒陳年就到了。
這時候,陳年也管不上什麼敲門詢問,顧不上什麼會不會泄露機密,以四阿哥現在的勢力,什麼傳說中的血滴子都沒建立,能有什麼重大機密比四福晉和嫡長子兩個加一起還要重要?
屋裏的人看到陳年直接踹門,倒是沒有想歪,反而馬上迎上來問道:“姑姑?怎麼了?出了什麼急事?”
這群人中有些是陳年出宮前就幫四阿哥培養的,有些則是出宮後由四阿哥分配過來的,都很習慣喊陳年姑姑,就算陳年成婚了也沒改,孔嬤嬤派來的人確實四阿哥出宮之後進去的烏拉那拉府□□的家生子,一直喊陳年都是“陳嬤嬤”,聽到對面迎上來的人的稱呼,傻傻的就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陳年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邊上這個小女孩的反應了,連“據點”都暴露了,哪裏還能有心思理會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的想法?陳年馬上吩咐着院中的人:“小顧先去找謝大夫,就是綁也要把他帶去四阿哥府,洛水你去找一下卓花夫妻兩,你們三人分頭將城東的劉大夫、徐大夫和另一邊的胡大夫都帶去四阿哥府。”
聽到陳年的吩咐,訓練有素的兩人顧不上問怎麼了,連忙行動了起來,陳年讓孔嬤嬤派來的小姑娘回府報信之後,馬上到了四阿哥的另一個據點。
之前那個地方,只是明面上辦事用的,現在來的才是比較重要的,也是陳年所知的為數不多的一個四阿哥的暗點,當初鄂春受重傷,陳年也是來這裏報信的。
按照暗號進了屋,陳年就聽見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問自己:“什麼事?”
陳年也不廢話,“四福晉難產,現在已暈倒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收到消息,不過你們的人要動起來保護好四福晉,再給四阿哥送封信,同時查查這次難產的原因吧。”
“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怎麼做。”
“最好這樣。”陳年略帶不放心的威脅了一句:“四阿哥臨走之前說過要以四福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為重,我想你們還是分得清重點的。”
“當然。”那人沒有和陳年廢話的**,扔下兩個字之後就消失不見,陳年看了看周圍沒有行人,才匆匆出了院門朝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