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司南在醫院的幸福生活（二）

林司南吃完了所有的麵條，被小李護士攙扶着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時間已經九點半快十點了，病房的病友都已經休息了。打鼾聲此起彼伏，林司南有點傻眼，這怎麼睡啊，他瞧了瞧小李護士，想詢問一下能不能換個病房，還沒等張嘴，就被小李護士扶上了病床。

小李護士把林司南扶上了病床，幫他整理了一下，蓋好了被子，轉身離去了。林司南看着小李護士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暗自嘆息道：多好的小姑娘啊，可惜就是不愛聽故事，哎，可惜了自己這滿腹的鬼故事。

也許是吃飽的關係，過了一會林司南就覺得困意上頭，呼嚕聲也不覺得刺耳，不一會就酣然入睡，這一夜林司南睡得格外香甜，就連早晨打飯的吵鬧聲音都沒能叫的醒他，直到林司南的岳父來到了病房，才把林司南才從睡夢中召喚出來。

“這是你媽早點兒給你查的疙瘩湯，還有雞蛋糕。大夫不是說你吃不了硬的嗎，給你拿了一些個軟的”。林司南的岳父，一邊從保溫袋裏拿餐盒出來一邊說道，好的，謝謝媽媽，辛苦了爸爸。林司南的岳父笑了笑，沒說什麼，緊接着，林司南的岳父又跟隔壁的病友大哥打了個招呼，“吃了嗎？大哥“，嗯，吃完了，你也吃了吧。隔壁的病友大哥回答道，嗯，我也吃完了，然後接着又跟最裏面1號床的病友大哥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裏面的病友大哥也跟他點頭致意。

林司南的岳父就是這樣的性格，走到哪都會面面俱到，會跟所有的人家打招呼。不會拉下一個人，他這一輩子總是在領導崗位上，年輕的時候是小領導，領導一小幫人，級別上來了，就是大領導，領導一大幫人，後來自己下海單幹，也是領導，直到退休回到家裏，還是領導，領導林司南的岳母。真是走到哪領導到哪啊。

林司南吃完了早飯，不到九點，王主任和張醫生，以及幾名不認識的醫生進到病房裏開始查房了，看到王主任身後帶着幾個沒有工作牌的小醫生，林司南估計這幾個就是剛來的研究生什麼的，要不就是規培生。

王主任領着張醫生以及其他幾個醫生還有實習的研究生先看了1號病床上的大哥，或者林司南應該叫大爺，畢竟比林司南的岳父年齡還要大一些，簡單問了幾句，又囑咐了幾句，就走到了2號床，也是沒什麼多說的，簡單囑咐了幾句。就來到了林司南的床前。

“王老師，您過來查房了”，林司南跟王主任打着招呼。王主任看到林司南坐在床上，說道，你這樣不行，不利於康復，你得趴着，你把頭衝下控着着，這樣才能把視網膜拖上去，然後有一個良好的附着，有利於視網膜的恢復。嗯，這樣，你讓家屬去買一個康復用的枕頭，家屬在嗎，在這呢，林司南的岳父趕緊站了出來。

大夫，買個什麼樣的，林司南的岳父問道，王主任說：你到樓下藥房或者超市，跟營業員說剛做完眼睛的手術，買康復用的枕頭，他就會告訴你買什麼樣的了。好，林司南的岳父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林司南笑了笑，指了指王主任身後的那些小醫生說：王老師，這些是您新帶的研究生啊，王主任點了點頭，嗯，今年新上來的。林司南笑着對他們點了點頭，這幾個小醫生一時也不知道林司南是幹什麼的，聽到叫王主任老師，就以為是師兄唄，也都跟林司南點了點頭，只有小張醫生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

王主任接著說，你這眼底情況還不錯，把眼底的淤血都清乾淨之後，視網膜只破了一個小洞，問題不大，用矽油推上去了，看看後期恢復的怎麼樣，估計視力能恢復一些，但是恢復多少就就不好說了，具體能到一個什麼水平還得看二次手術以後的結果。

小張醫生接着王主任的話說，你昨天那個晶體王主任給你保住了，王主任看晶體還不錯，就直接在晶體後面做的手術，就因為保護這個晶體，手術多做了三個多小時，增加了很大的手術難度。

林司南面上露出了感激之色，連連說著，王老師真不愧為醫者父母心啊，可心裏卻在暗自腹誹，我送了兩個紅包，王主任的是五千元整，小張醫生的也有二千元整啊。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就算我林司南這個臉不值錢，可是毛爺爺的臉是值錢的吧。

林司南又看了小張醫生一眼，她的臉色如常，異常平靜，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沒有什麼表情，於是，林司南的一顆心總算放在了肚子裏，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沒有事情就是最好的事情，一切都沒有發生，就是一切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讓我熬到出院，萬事大吉，從此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相忘於江湖，再也見不到。林司南如是想到。

好了，下一間病房，王主任帶着這群人走了，臨走的時候又囑咐了林司南幾句，多控控，好好恢復，林司南點頭稱是。

過了一會兒。林司南的岳父，把那個康復枕頭買回來，它就像一個馬桶圈一樣，把這個枕頭平鋪在床上，臉趴在這個馬桶圈裏，頭伸過這個洞口，鼻孔朝下。每天要趴六個小時以上，直到什麼時候把眼皮控腫了，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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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還沒有到中午。小趙護士進來了，看來林司南的主管護士就是小李護士和小趙護士，兩個人輪班。來打針了，說著小趙護士把葯袋掛在了支架上，林司南看到小趙護士就想着那天給隔壁大哥打針打出血的那一幕，林司南渾身一顫，有心拒絕，但又不敢，只好硬着頭皮把手伸了出去，紮好了止血帶，還好這次一直命中。安安穩穩的紮上了。

你昨天做的手術，今天打消炎藥看看情況，如果不發炎的話，明天就不用打了，如果有炎症的話，明天還得繼續打啊。小趙護士囑咐了一下就走了。到門口又說了一句，快打完的時候就按鈴啊。好的，林司南答應了一聲。

林司南的岳父沒有在病房裏，而是在走廊反覆的來回溜達，過一會進來看一眼，林司南說，爸，你回去吧。這裏也用不上你，你回家歇着就行，有事兒我再給你打電話，，林司南的岳父猶豫了一下說，等會吧，你打完針，中午吃完飯再說吧。

林司南一想也是，不知道這個點滴打到什麼時候，萬一一會來送餐了，針沒打完就尷尬了，林司南矇著一隻眼睛，也不好和老岳父一起出去吃飯，於是就訂了兩份兒食堂的盒飯，老價格，還是二十一份，沒等到中午餐車上來喊打飯的時候，林司南的針就打完了，林司南的岳父去喊了護士，來了一個臉圓圓的護士，卻不是小趙護士，也不知道那個小趙護士去哪了。

針拔了沒過多一會，走廊上就喊了，打飯啦，打飯啦，林司南的岳父出去排隊，上餐車上把飯都打了回來。

雖然林司南餓了。但是這個醫院的飯吃起來屬實是難吃，遠遠都趕不上昨天小李護士給煮的那碗面，林司南的岳父吃的津津有味。一盒飯都吃了，於是林司南把自己飯盒裏的一些肉菜也加在了岳父的飯盒裏。很快吃完了飯，在林司南的強烈要求下，岳父回家了。

晚上吃過難吃的晚餐，林司南也不準備出去，他在腦海里準備了幾個鬼故事，想明天小李護士來的時候講給他聽，獎勵給她。

就這樣挨過了一天，林司南的眼皮已經按照醫生的說法腫了起來，像極了青蛙的兩個大眼睛，

早晨依舊是林司南的岳父送早餐，中午和林司南一起吃完午餐，然後也沒什麼變化，吃完了午飯，林司南就讓岳父回家了，今天是小李護士來扎針，她看了一下林司南的眼睛。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林司南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嚴肅點，嚴肅點，這扎針呢，別扎跑了，小李護士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手腳麻利的，給林司南紮上了點滴。

等到了晚上，林司南慢慢走出了病房。只有一隻眼睛走路，你會發現走路永遠都是斜的，沒辦法，只好扶着走廊的欄杆慢慢的向護士站挪去。

你又來幹什麼？小李護士頭也不抬的說道，咦，你怎麼知道是我？林司南驚訝的問道，你現在驚訝了？這大晚上的誰不睡覺啊，就你自己吧？大晚上的出來溜達，說吧，要來幹什麼，小李護士沒好氣的說道，嘿嘿嘿，沒別的，就是餓了，想吃面。

小李護白了林司南一樣，沒好氣的說道，“沒有”。你自己不是有家人嗎？總來蹭我吃喝算什麼，不白吃，我付報酬，林司南說道。什麼報酬呀，小李護士一臉好奇的問道，我給你講鬼故事，林司南一本正經的回答，“滾”，小李護士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護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