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如其來的車禍
張山,男,18歲,就讀於龍國京城遠郊區第一中學,目前高三在讀,過完年高考,長相普通,學習成績一般。其母王娟,在41歲,國企建築公司會計,普通職員。其父張建國,退伍軍人,也是41歲,在本地銀行上班,也不是什麼領導,普通科員一個。
張媽認為自己現在的生活很幸福,有房有車沒貸款。工作輕鬆,家庭和美,有個愛他的老公和優秀的兒子,當然,所謂兒子優秀是她這個當媽的覺得優秀,除了小時候有一次爬樹掉下來摔暈過以外,沒讓她擔心過。兒子乖巧聽話,性格沉穩,很有自己的想法,成績雖然不好,但也不太差,尤其是對比了街坊鄰居家的那些抽煙喝酒混社會的孩子,自己家孩子更是好到沒邊兒了。
但這個家庭平靜幸福的生活,被突然打斷。。。
張山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慢慢睜開雙眼,努力使視線慢慢聚焦,耳邊傳來幾個人的聲音。
“醒了!小山你醒了!”
“大夫!大夫!”
“小山!”
。。。
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頭上的白織燈管散發出的光線非常刺眼。
“我這是在哪兒?”,這是張山腦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然後感覺腦袋劇痛。模模糊糊中,他彷彿作為第三者,向自己的腦袋看去。意識中的腦袋呈現為半透明狀,腦中一個圓球不斷旋轉,他用意識稍一碰觸圓球。就感覺自己來到了一片空間,眼前一個黑色旋渦,不斷地旋轉,然後他再次意識模糊,又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山再次醒來,頭痛欲裂的情況好了很多,他的病床前父母都在,邊上圍了一大堆的醫生護士,經過短暫的失憶張山終於想起了是怎麼回事了。昨天晚上(但張媽後來說是15天前),張山約了班裏最好的夥伴,也是發小兼死黨王磊,綽號“胖子”的,去美食街打牙祭,那裏有一家二人都喜歡的灌湯包子鋪,歷史悠久。好不容易周末了,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頓。吃完特色灌湯包,二人晃晃悠悠往回走,一路上他們還都在討論包子如何好吃,酸辣粉怎麼怎麼可口。美食城門口的門頭正在裝修,燈火通明,工人們熱火朝天的在幹活,趕工期,為了保證行人通行,臨時搭起了人行通道,頂部木板圍網遮擋,通道里人來人往,通道兩側路面,有剛剛紮好的鋼筋網,一輛水泥罐車臟乎乎的,正在慢慢的倒車,準備灌注水泥。
張山二人擠出通道,他無意識的瞥了一眼,這個水泥罐車離他只有十七八米遠,突然一隻彩色的皮球滾進了車后,他不禁一愣。胖子推了張山一把,“走啊!鐵子!”,霎那間張山感覺不好,罐車倒車的地方有個小斜坡,這彩色皮球該不是哪個熊孩子掉的吧?該不會家長沒看住跑出來撿起吧?不會吧!不會吧!彷彿為了印證這個想法,一個身穿紅裙,約莫五六歲的小姑娘猛的出現在我視野里,朝皮球跑去。這一刻,張山什麼也沒想,一把甩開胖子的肉嘟嘟,汗津津的大手,朝小女孩奔去。
張山雖然不會開車,但也知道這種龐大的工程車視野盲區也很大,能開特種車輛的司機一定也是老司機,但皮球滾落,從工程車沒有剎車,還是緩緩倒車就能看出,司機一定沒有發現皮球,也沒發現有個小女孩跑向了自己的倒車軌跡,否則司機一定會剎車。張山衝出人群,狂喊“停車”,同時奔向小女孩,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他只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沉重的呼吸,工程車發動機的噪音,人群的喧囂,外界一切的聲音都聽不見了,他撞到了2個人,看見他們緩慢的被撞,側開身子,臉上出現了齜牙咧嘴的前奏,也看見孩子的媽媽已經轉過身體,驚恐的慢慢睜大眼睛,嘴巴張開呼喊,開始邁腿向水泥罐車衝去。
這一瞬間張山已經衝出了好幾米遠,小女孩已經跑進了水泥罐車的倒車軌跡,雙手掙開,去抱皮球,眼看慘劇就要在眼前發生,他睚眥欲裂,不知從哪裏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霎那間衝到了小女孩身邊,此時車輪已經將小女孩碰倒,他來不及多想,一把摟住小女孩的細腰,把小女孩從車輪下抽走,巨大的慣性帶着他沖向了鋼筋籠,身體騰空而起,他下意識的將小女孩抱在懷中緊緊護住,自己臉朝上,重重的磕在鋼筋籠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山睜眼首先看到的是張爸和張媽,他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回憶起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剛要說話,問父母這是哪裏?一個戴着口罩,表情嚴肅頭髮花白的老醫生走上前來,張爸張媽知趣的往後退了幾步。老醫生緊皺眉頭,表情嚴肅,扒開了張山的眼睛,從口袋裏摸出了個小手電,向他眼睛裏照了照,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問:“能說話么?感覺哪裏不舒服?”。
張山被醫生小手電晃的有點眼花,剛想說話,沒想到嗓子就跟長了銹似得,嗯了半天才發出聲音,說:“我眼睛不舒服”,白大褂老醫生一愣,張山補充道:“被手電晃的”。白大褂醫生本來緊皺的眉頭放開了些,眼角透出了些笑意,而周圍的小護士們卻不禁笑出了聲。張山看了一眼白大褂醫生胸口的銘牌,上面寫着:白天琦-副院長,京城天雲醫院,他不由得一愣,心中暗想:“京城天雲醫院是全國頂尖的腦外科醫院之一,我怎麼來這兒?”
不容他問出口,白天琦醫生正色向張山提問:“有沒有頭暈?有沒有噁心的感覺?看東西是不是重影?能不能記得你受傷前發生什麼了?”。
“有點頭暈,不噁心,不重影,看東西聽清楚的,我被車撞了”,白天琦醫生點點頭,“很好,看起來沒有併發腦疝和腦水腫等問題,顱壓也不高,記憶力完好,瞳孔反應正常”,周圍的醫生手拿小本,刷刷的記錄著。
白天琦伸出一隻食指,問:“這是幾?”張山回答:“一”,“很好,分別用左右和右手抓住我的手指!”,張山一一照做,“雙腿屈膝”白天琦又提出要求,張山再次照做,“非常好,病人意識清楚,神經功能恢復良好,無聽力下降、癲癇、面癱,理解力良好,無語言障礙”,然後一招手,向後一個年輕大夫吩咐,“甘露醇明天就可以撤了,其他藥物不變”。年輕大夫稱是,然後退下。
張媽抹着眼淚擠了上來,彎腰抓住張山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爸也走上前來,說:“感謝白院長!感謝各位醫生護士!沒有你們,我兒子小山。。。”,張爸聲音有點哽咽,說不下去了,眼睛也不禁有點泛紅。“您這是哪裏話,這是我們工作職責所在,況且我知道這孩子還是捨己救人才受傷的,是個小英雄嘛!”“英雄不敢當,這孩子就是心眼兒好。。。”
聽着張爸張媽和醫生的客套聲,張山精神恍惚,他再次沉沉睡去。他感覺這次睡得時間很長,他做了個夢,彷彿又看見自己半透明頭中的那個白色小球,意識碰觸后,再次站在那個懸浮的空間,很奇怪,他身穿病號服,身上蓋着被子,旁邊還立着一個輸液架,面前有個黑色的旋渦立在眼前,黑色旋渦彷彿有什麼吸引力般,讓他忍不住輕輕碰了一下,瞬間天旋地轉,下一刻睜開眼,他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