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探馬
定下黃道吉日後,潘昌翔立即通知了所有人。
成親這一天,黑風寨張燈結綵,熱鬧非凡,老夫人服藥后,病體現已康復,氣色比得病之初還要好。潘昌翔的父親潘俞忠早已犧牲在戰場上。而田英是穿越過來的人,只好撒謊自己是孤兒,無父無母。
婚禮大堂的上座僅有老夫人一人。但這並不影響婚禮的順利進行。
前來賀喜的客人擠滿了大廳,包括彭家莊的彭老爺子和彭宇、彭琳兩兄弟也都來賀喜。
行罷大禮,酒宴過後,田英喝得醉醺醺地來到了洞房。
田英見新娘子頂着蓋頭坐在床沿,心中大喜,踉踉蹌蹌地走到床前,伸手輕輕地掀開了紅蓋頭。
只見潘雅芸低垂螓首,滿臉通紅,手指搓揉着衣角,一副害羞的模樣。
田英見了后,心中一盪,順勢挨着潘雅芸,坐在床沿上。
接下來的一幕,讓田英終身難忘。
只見潘雅芸朝旁邊挪動了一下身體,轉身對田英輕輕地道:“夫君,我倆還不熟悉,需要再相處一段時間才能行周公之禮,再說了,我年紀還小,你有耐心再等等我嗎?”
田英咋一聽愣住了,可轉頭一想也有道理,自己的確與她不熟。再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兩人先不行周公之禮,等到她瘋狂地愛上自己,也等到自己對她戀戀不捨,這時才成為真正的夫妻也未不可。
何況自己目前一事無成,男人當以事業為先,此時不宜被家庭和小孩所拖累。有了事業,妻子和孩子才能生活得更幸福。
想通了這些,田英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當晚田英與潘雅芸分頭歇息,剛開始腦海浮想聯翩,翻來覆去睡不着,隨着困意襲來,兩人都進入了夢鄉。
次日,兩人早起與老夫人和潘昌翔共進早餐。
突然一個嘍啰過來報告,說黑風寨的哨探在山腳下巡邏時,抓到了一個快馬,看樣子是一個探子,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封密信。
“密信?拿過來我瞧瞧。”潘昌翔眼前一亮道。
嘍啰走向前,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封卷在一起的書信,外面還貼有封條。
潘昌翔拆開封條,打開書信,只見裏面寫道:
目前漢室衰微,魏國十分天下有其七,天下終歸於魏國。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誠心誠意投靠司馬大都督,願獻出巴東郡作為見面的禮物,若大都督有意接納,期盼回信。
沒有落款,潘昌翔翻來覆去尋找,還是找不到落款,於是順手將密信遞給田英。田英看完大吃一驚,眉頭緊縮道:“這是誰的密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巴東郡的太守兼都尉譚瀚寫給司馬懿的密信。這個混帳,居然想謀反,投靠魏國!是可忍孰不可忍!”潘昌翔惡狠狠地罵道。
田英恍然大悟,忙道:“茲事體大,我們且不可掉以輕心!我們先審一審抓住的探子,了解詳情再商議對策!”
潘昌翔點點頭,與田英來到了黑風寨的牢房。
黑風寨雖然不是官府,但作為綠林好漢聚集的山寨,設立牢房也不足為奇。潘昌翔原本是武官世家,其父就是在與魏國作戰時陣亡的,潘昌翔從小就習武,熟讀兵書,十幾歲就跟隨父親征戰沙場,父親陣亡后,他也沒有別的技能謀生,只好率領父親手下的殘兵敗將,佔據了黑風寨,聚山為王。
潘昌翔為人很講義氣,嫉惡如仇,從不搶劫平民百姓,專門劫富濟貧。對於貪官污吏和姦商的商隊,潘昌翔下手從來都毫不手軟。手下的將士也樂於跟着潘昌翔大碗吃肉,大口喝酒,過着逍遙快樂的日子。
當然抓到的貪官污吏和姦商,有時還有家眷,潘昌翔也不會全部殺害,自然要關押及審訊,根據具體情況才決定如何處置,因此修建了牢房。
雖然幹着綠林好漢的勾當,但潘昌翔心裏一直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能夠被蜀漢招安,為國出征,為父報仇,就算戰死沙場,潘昌翔也死而無憾。
如今遇到大哥田英,潘昌翔從喝酒聊天中了解到田英是一個胸懷大志的好男兒,更加堅定了跟隨田英回歸正統,征戰沙場,為國爭光的決心。
田英也從喝酒聊天中猜到了埋在潘昌翔內心深處的秘密,故而積極與其結交,希望有一天這支人馬成為自己重要的武裝力量。
現在看來,機會到了。
牢房修建在黑風寨的一個隱秘處,裏面潮濕陰暗,門口有兩個嘍啰看守。
見是寨主和田英來到,兩個嘍啰都很恭敬,趕緊打開牢房的門,在前面引路,牢房內的條件很簡陋,有多個房間,裏面不時傳出審訊時的喝罵聲和被鞭打時的慘叫聲。
走過幾個房間后,來到一個房間前,嘍啰掏出鑰匙打開鐵門,伸手請寨主和田英進去。
田英見到一個黑瘦精明的男子,穿着破爛的百姓衣服,兩眼露出驚恐不安的神色,躲在牢房的角落,渾身正瑟瑟發抖。
潘昌翔審訊犯人的確有一套,在他的威逼利誘下,黑瘦男子徹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任務。
原來他是巴東郡太守兼都尉譚瀚的堂侄譚朗卓,譚瀚一直視這個堂侄為心腹。譚瀚為了一己私利,欲出賣巴東郡給魏國大都督司馬懿,他的任務就是將密信送給司馬懿,然後將司馬懿的回信帶回巴東郡。
從巴東郡前往司馬懿所在的營寨,需要經過黑風寨,他早有耳聞,黑風寨專門打劫貪官污吏和姦商的車隊,對貧苦的百姓不但會放過,有些還會救濟。因此,他就穿上破爛的衣服,偽裝成貧苦的百姓。
沒成想遇到在山腳巡邏的黑風寨哨探,哨探閱人無數,穿着如此破爛的衣服,怎麼會有如此雄壯的好馬?馬鞍也不是普通百姓所買得起的。
於是黑風寨的哨探窮追不捨,最終譚朗卓被套馬索套住,摔下馬來,被後面一擁而上的哨探捆了個結結實實。
田英和潘昌翔見他全部招供后,給了他兩個選擇:其一是生路,投降黑風寨,給黑風寨的人帶路,端掉巴東郡太守譚瀚的老巢,事成后自有重賞。
另外一條路就是死路,協助巴東郡太守謀反,這是滅九族的大罪,立即拖出去斬首示眾。
譚朗卓雖然為人精明能幹,但有個缺點就是特別怕死,為了活命,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降這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