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又被抓包
阮玉薇乾笑了一聲,“我哪裏來的什麼證據……”
苗岩的那樁案子,羅秉沒有多的痕迹,若是沒人看到直接指證,也確實很難發現他就是兇手。
陸狗官的身邊放着這麼一個大隱患,要是哪天趁着他睡着把他殺了,她還怎麼找到殺害她娘的兇手。
思及此,阮玉薇躊躇一會兒才猶豫道,“好像有兩日沒有看到您的隨侍了……”
陸讓這才認真地看向阮玉薇,眼底的探究又閃過一絲疑惑,“阮娘子,你好像很多事兒都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若是你像當初無頭案那樣,坦誠兩分,本官倒也能信你兩分。”
阮玉薇抿了下唇,當初的無頭案,她賭的是焦陽三人,起碼有他們三人作保,她的小命至少無憂。
可是現在……
陸讓的手搭上腰間的玉石扣,食指在上面轉了兩圈,語調竟是少有的漫不經心。
“阮娘子想知道糕點的消息,卻又不夠坦誠。”
阮玉薇猛地抬頭看向他,急急道,“你願意幫我查?!”
陸讓沒有應她,只是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阮玉薇叫住他。
陸讓的身形一頓,再次看向她。
阮玉薇咬了下牙,“當心您身邊的隨侍。”
陸讓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失望,“沒了?”
阮玉薇下意識隱瞞了苗岩的那一塊小木牌,她不知道陸讓找苗岩做什麼,現在這塊木牌的線索指向她“看到”的那個書生,現在還不能拿出來。
陸讓,“阮娘子若是只有這一個消息,還不足以和本官做交易。”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小福看了看姐姐,又看了下陸大人離開的背影,“姐姐?”
阮玉薇最後看了一眼陸讓,“走吧。”
這個消息對他沒有價值,他已經知道了羅秉有問題,那他應該還不知道苗岩留下來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對剛才那個香囊上的圖案無動於衷。
她一步一步地朝下走,腦袋裏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她在陸讓家第一晚變成了水壺,陸讓把水壺放在外面,是為了驚出暗中的人。
那日,她變成小水壺在地上,她除了看到了羅秉手上的那顆痣,還有什麼……
鞋上的泥!
羅秉去叫管家點燈籠的時候,陸讓提起水壺看了看,她被那個黑衣人踢了一腳,水壺上應該留下了痕迹。
燈籠全部亮起后,羅秉走前看了水壺一眼。
所以那時候,陸讓就已經知道了羅秉的異心。
還有昨天晚上的事兒,陸讓也是故意為之!
幾個香客提着籃子腳步匆匆地往下跑,路過的時候,幾人還在說著剛剛在偏殿發生的事。
“七竅流血,太可怕了!”
“你們知道那是誰嗎?”
“看着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是順成府府尹陳大人家的女兒!”
“你怎麼知道?”
“我岳家是順成府的,陳大姑娘是在順成府出了名,去年才從外祖家回來,幹了不少離經叛道的事兒,整個順城府誰人不知!”
“怕是犯了神明,被降了天罰吧!”
“噓!小聲些,剛剛沒聽到大理寺的大人說是他殺嗎,你現在還在鬼神之說,當心被抓去!”
那人立刻捂緊了嘴,“走走走!”
阮玉薇看着那幾個人倉皇逃竄的背影,腳下的步子慢了下來。
死者是順成府的陳姑娘,或許在順成府能找到這個圖案背後的意圖呢。
阮玉薇從袖袋裏拿出一塊碎銀子給小福,“小福,你先回去,姐姐還有些事,晚上你去朱哥那兒把肉買回來。”
“今晚我估摸着趕不回來了,上回我教你的煉鹵的法子,把豬毛燒乾凈,把肉洗乾淨,放進去鹵就行了。”
*
若是快馬,從相國寺到順成府也有兩個多時辰的路程,阮玉薇只在農家僱到了一輛驢車,等她趕到順成府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順成府因為離京較近,也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城府,這會兒正是夜市繁忙的時候。
從一進城開始,阮玉薇就發現,街頭巷尾已經在傳府尹陳大人家的大姑娘慘死相國寺的事情了。
“你聽說了嗎,陳大姑娘在相國寺上香的時候死了!”
“聽說了,死狀極慘!真是造孽喲!”
“呸!我看死了好!天天說什麼姑娘家挑男人,不知廉恥!”
“我聽說陳大姑娘的外祖家是苗栗族人,就是女人當家,陳大姑娘在外祖家長大,那邊人都這樣。”
“苗栗族?就是那個會巫蠱之術的人?”
“你們說,陳大姑娘是不是被自己的養的蟲給咬死了。”
“瞎說,苗栗族的蠱術師在前朝的時候就被處死了,現在哪裏還有什麼縱蠱之人,也不怕陳大人抓你們進大牢!”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走,閑聊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阮玉薇斂下心神,苗栗族,苗岩是苗栗族人,這個陳大姑娘的外祖家也是苗栗族人。
還有出現在拐賣案主犯,苗岩,馬大人身上的蠱蟲。
難道有人在行巫蠱之術?但是那些人中間又有什麼聯繫呢?
馬大人明明前一天還在調查那件案子,第二天卻中了蠱,行蠱之人的目的是什麼。
阮玉薇仰面長嘆,她只是一個廚娘,現在她怎麼和陸狗官搶上活兒了。
陳府不難找,她尋到陳府的時候,恰好看到陸讓和一個滿面悲愴的中年男子從大門走了出來。
阮玉薇的腳在半空停頓,然後又收了回來,步子一轉就朝旁邊的大樹后躲去。
她默默咬了下牙,“冤家路窄……”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約聽到了一聲,“大人慢走。”她才鬆了一口氣。
“以前辦案都是焦大人他們,怎麼現在陸狗官這麼勤勉……啊!”
阮玉薇一邊碎碎念一邊轉身,某個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後的人嚇得她差點兒靈魂出竅!
陸讓的雙手背負在身後,樹冠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陸狗官?”
阮玉薇的眼皮跳了三跳,她乾笑了幾聲,“好巧啊……”
“陸、陸大人怎麼到順成來了……”
陸讓,“辦案。”
阮玉薇點點頭,“哦,大人既然有公務在身,小女子就不打擾了!”說著她的腳步一轉,徑直準備朝大街上走去。
腳步才剛邁開,她的辮子就被人拽住了。
“呀!——”頭皮一痛,阮玉薇捂着腦袋朝後倒去。
沒有想像中的摔倒的疼痛,一隻胳膊攬住了她的后腰。
接觸的一瞬,阮玉薇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