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陸讓有什麼秘密
“你和李昭林,一個探路石,一個殺人刀,倒是絕配。”
陸讓一手搭在腰扣上,食指在玉石腰扣上打着圈,“不過,阮娘子還算是機靈,起碼暫時找不到你頭上。”
陸讓看着阮玉薇驟變的臉色,唇角的笑意似有似無,轉身朝馬車走去。
小廝立刻將車廂門打開,陸讓跳上馬車,“回大理寺。”
春風拂面,就像一隻溫柔的手托起下頜,陽春三月的季節,已經開始逐漸驅逐寒冷。
阮玉薇卻覺得背後滲出一層冷汗,這是后怕。
這個大圈子他們早就畫好了,只是看着圈子裏的人四處跌跌撞撞。
她不知道誰是畫圈的人,但是現在她起碼知道了,陸讓就不是這個圈兒里的人。
阮玉薇前腳回到鋪子,李昭林後腳就到了。
他一看到阮玉薇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臉,立刻就湊了上來問了第一個問題,“阮娘子,真兇是誰。”
阮玉薇斜了他一眼,“世子的消息很靈通,我剛進門,水都沒有喝上一口,世子後腳就到了。”
李昭林打開扇子搖了搖,又打了一個噴嚏后,才趕緊將扇子收了起來。
“我這不是相信阮娘子的聰明才智,才直接就過來了嗎。”
阮玉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世子不是已經答案了嗎,怎麼還問。”
李昭林才不信寇嬤嬤是兇手,“行了,就別藏着掖着了,咱們倆這交情,還不能說嗎?”
阮玉薇將早上他拿過來的糕點重新放在他的面前,“先告訴我。”
李昭林的扇子在手指上轉了一圈,輕呵了一聲,“威脅小爺。”
阮玉薇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民女哪裏敢威脅錦城王世子,世子只說是找出真兇,替關公子洗刷冤屈。”
“真兇已經畏罪自殺,關公子應該今日也會安然回家。”
“世子,是否應該兌現您說的話呢。”
李昭林大喇喇地在阮玉薇的對面坐了下來,指了下糕點上的圖案,“你好好看看,這像個什麼字。”
圖案由紅黑兩色組成,圖案甚是複雜。
阮玉薇順着李昭林手指看着那圖案,“看不出來。”
李昭林將糕點打開,把裏面的糕點倒在桌上,再將紙對摺後放在她的面前,“現在看。”
“言?”這下能看出來了。
李昭林又將紙展開,掉轉了一個方向,再折了一下,“再看。”
“襄?”
“現在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李昭林拿着桌上的一塊兒糕點放進嘴裏。
言和襄,就是讓,陸讓的讓。
阮玉薇抿緊了唇,對面的大理寺的牌匾顯得那麼莊嚴肅穆,若不是今日她親眼所見,她怕是還相信着,大理寺最後是能為她伸冤的。
拐賣案,那些姑娘全部都放走了,是真的為姑娘們着想,還是故意掩蓋證據。
紫煙案,真兇到底是誰,他一句,誰有繡花針誰就真兇,便定了寇嬤嬤的罪,到底是為了關學豐洗刷冤屈,還是替真兇掩藏。
還有苗岩,他找苗岩是為了什麼,苗栗族除了苗醫外,還有已經失傳的巫蠱之術。
最近頻繁出現的蠱毒,一定與那個木牌子脫不掉干係。
苗岩既然是陸讓苦尋的目標,那苗岩手中的那個木牌子,又如何不是呢。
還有和陸讓就能看到的那個書生,那書生為什麼和娘親那麼親密無間,那書生手裏的小木盒又是什麼。
陸讓,到底有什麼秘密……
李昭林看着陷入沉思的阮玉薇,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阮娘子?”
阮玉薇回過神來,繼續問道,“這糕點鋪子,我怎麼沒找到,你在哪裏買的。”
李昭林的眉毛一挑,“這是下一個問題,你先告訴我,真兇到底是誰。”
阮玉薇看着他一臉準備洗耳恭聽的表情,唇角一勾,“世子,民女已經說了,兇手已經畏罪自殺了,大理寺應該不日也會結案上報刑部。”
“世子若是不信,着人打聽打聽不就行了。”
她不知道誰是真兇,但是現在誰是已經不重要了,這件案子最終以犧牲了兩個不重要的人,換取了表面的“和平”。
阮玉薇站起身來,“世子先坐着,民女還有事兒要忙,就不招待您了。”
“誒?誒!!”李昭林衝著阮玉薇背影,忍痛加碼道,“你就告訴我真相,我不僅把這店在哪兒告訴你,還教你怎麼買,可以買到這種。”
阮玉薇直接鑽進了廚房,連個背影都不給他留。
她可不傻,但凡今日公主府的事流露出半個字,她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對了。”阮玉薇想起一件事,又回頭叫住他。
李昭林準備走的時候,背後的聲音又讓他縮回了腳。
“在公主府的時候,寇嬤嬤和公主問起我的身份,我都是說是你派我去的。”
李昭林,“……”
“哦,還有,公主讓我轉告你,老老實實做你的世子,不該管的別瞎管。”
李昭林的嘴角抽了抽,“阮玉薇,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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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監牢,昏暗的牢房,進來后,還需片刻才能逐漸適應這裏面的光線。
監牢越往裏面走越深,也越難通行,越是重刑犯越是關押在裏面。
關學豐這樣的嫌疑犯,一般都關押在上面的監牢,光線稍微好一點氣味也沒有那麼難聞。
陸讓進來后,直接拾階而上,上面的監牢基本算得上是臨時的牢房,若是定罪了,就往下面關,若是無罪釋放,便可直接出去了。
陸讓在其中一間牢房前站定,“打開。”
獄卒上前,放牢房打開,另外一個獄卒再進去把關學豐手腳上的鐐銬打開。
大理寺的監牢,牢房鑰匙,手腳鐐銬,還有枷鎖的鑰匙,都是分開不同的人拿着。
關學豐轉了轉手腕,“陸大人還真是神探,這麼快就破案了。”
陸讓,“關公子或許可以感謝些世子。”
關學豐低頭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陸大人斷案如神。”
“秦玉恆已經收押了嗎,這地方我也該讓給他了。”
陸讓眼眸微抬,“仵作驗屍,紫煙死於體內的繡花針。”
“繡花針?”關學豐皺眉,“明明那天,我看到是秦玉恆把紫煙打死的。”
“看到?關公子可真看到了?”陸讓的聲音幾乎沒有什麼起伏。
“你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上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家已經已經不能再有任何損失了。”
關學豐驚訝道,“父親!”
陸讓,“關大人。”
關貴山從袖袋裏拿出一個錦袋遞給陸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這是陸大人想要的東西。”
陸讓接過錦袋,手指一動,捏到了裏面的東西,順勢收進懷中,“多謝大人。”
“你們父子聊,陸某衙里還有公事,先行一步。”
關學豐看着陸讓的背影眉頭更深了些,“父親,您給他錢?”
“錢?”關貴山哼了一聲,“這東西可比錢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