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盤賭注你沒得選
“你把公主府的案子翻了,我就告訴你。”
阮玉薇一臉你瘋了不成的表情,“世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李昭林眉毛一挑,“那個提供線索的人是你吧。”
阮玉薇的眼角抽了兩下,她要是死了,就是被冤死的。
“小女子比竇娥還冤。”
“那天,我的扇子掉出來后,你就變了樣,本來只是愛答不理,看到扇子后卻變得躲閃。”
“就算不是你說的,但是你也已經脫不了干係了,關大人現在可是滿城找這個人,你說你還能置身事外嗎。”
阮玉薇有些無奈,“我只是一個廚娘,公主府的事兒我怎麼可能……”
李昭林打斷她,“這盤賭注你沒得選,你贏了,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你輸了,城外的亂葬崗就要多一條冤魂。”
阮玉薇,“世子想要什麼結果。”
李昭林笑了下,“阮娘子還是很上道,本世子也不為難你,關學豐絕對不是殺人兇手,只要真相就行。”
阮玉薇,“世子怎麼這麼肯定。”
李昭林,“因為他和我在一起。”
阮玉薇皺眉,“那世子幫他澄清不就行了。”
李昭林不回應她,只是從窗子裏扔下一個香囊,“這是在紫煙房中找到的一隻被藏起來的香囊,剩下的就看阮娘子的了。”
阮玉薇手忙腳亂地接住香囊,寶藍色的絲質的香囊一看就不是俗物,綉工工整,就連絡子都是最難的如意翻花結。
她捏着香囊咬牙道,“世子未免太強人所難。”
她又不是大理寺的官員,破案的事找她,但凡少喝一點兒都不會做出這種決策。
李昭林露着白牙笑得無辜,“阮娘子可真不明白本世子的苦心,關家只有關學豐一個兒子,也不知道關大人找到了這人會怎麼對她呢。”
阮玉薇還想說些什麼,剛抬頭,一件披風從天而降,蓋了她滿頭滿臉。
“春日落水恐傷寒,阮娘子回去換衣衫吧,本世子還等着真相大白呢。”
等她狼狽地把披風從頭上拿下來的時候,窗口哪裏還有人影。
阮玉薇暗自跺了下腳,這個什麼錦城王世子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在人家的手裏,現在將矛頭轉到她這個無辜之人身上。
和陸讓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阿嚏!阿嚏!”一陣風吹過,阮玉薇連打了兩個噴嚏,她趕緊將披風裹在身上。
她再想起那個小姑娘的時候,池子裏的那個藤球經過她在池子裏幾經起伏,已經飄得老遠了。
那個小姑娘也不見了蹤影。
準備走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姐姐!”
小姑娘兩隻小手捏着一個大大烤餅跑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還繫着圍裙的年輕婦人。
“姐姐,這是我娘親做的餅,最最最好吃了!”小姑娘雙眸亮晶晶的。
那婦人滿臉的歉意,“娘子,小女不知池塘的危險,讓您掉進池子裏。”
阮玉薇接下小姑娘手中的餅,“可是姐姐沒撿到你的球。”
小姑娘眨了下眼,“娘親說球不重要,姐姐很重要,小魚兒讓姐姐撿球,就是小魚兒的錯。”
阮玉薇揉了揉小魚兒的發頂,“謝謝小魚兒的餅。”
說著她抬頭看向那年輕的婦人,“不關小魚兒的事兒,本來是能撿到的,被風吹遠了。”
那婦人看到阮玉薇披風下還濕漉漉的衣衫,連忙道,“娘子去我家換身乾淨衣衫吧,別風寒了。”
阮玉薇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多謝大嫂,我家也不遠,我回家換就行。”
幾番推諉,那婦人拗不過她,只能抱着小魚兒揮手告別。
阮玉薇回到家中,連忙換了件乾淨的衣衫,還是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翻出進京時帶着那個包袱,從裏面拿出那張在池子邊看到的那張紙。
她沒看錯,就是一樣的。
一年前,她因為和娘親慪氣跑去了舒姨家住了兩天,等她再回去看到只有母親已經冰涼的屍體。
官府的仵作驗屍后,說娘親是心悸發作病死的。
可是她娘親沒有心悸的毛病,一直身體康健,還能抄起鍋鏟追她幾條街。
她不相信,尋了好幾個大夫,可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
而桌子上的那一包點心就成了唯一的線索,因為欽州沒有這種點心。
她尋了這麼久,終於有眉目了。
阮玉薇將視線看向桌子上的那個香囊,這個香囊還是新的,還是男子用的樣式。
李昭林說這是紫煙藏起來的香囊,她這是打算送給關公子的嗎。
一個香囊為什麼要藏起來呢,被人看到了,不是正好將這關係公之於眾,讓關學豐不得不納了她。
偏偏私下在這緊要關頭要挾,不是自取滅亡嗎。
阮玉薇的腦海里閃過那一雙柔弱凝脂的纖纖雙手……
手不對。
她的眉頭漸漸皺緊,那一雙手精心養護的手哪裏像一雙侍女的手!
所以,那晚那個男人,叫的不是煙兒,或是……別的名字。
紫煙的死或許不是偷情被發現,而是她看見了什麼不能看見的!
阮玉薇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關學豐就是冤枉的,可是他和李昭林在一起做什麼又不能言說,所以只能啞巴吃黃連。
那天晚上的畫面,她只看到了紫煙的手,紫煙的背影,還有那個男人的手。
剩下的太過香艷,她閉上了眼,直到油燈燃盡。
那個女子不是紫煙是誰,那個男人又是誰。
那紫煙看到的又是誰,還因此喪命。
阮玉薇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落了水還是傷寒了。
如果不是李昭林叫住她,耽誤的那會兒時間她早就回家換衣衫了。
和陸讓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再次如是想着。
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昏沉的腦袋,“還是得去開一副葯吃才行。”
她強忍着頭暈目眩,慢慢走出家門。
就這麼幾步路,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狂跳不止的心口也有些心慌,她靠着門框緩了好一會兒才抬步慢慢走下樓梯。
可下一瞬,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前撲倒。
她昏過去之前,想的是,慘了,這摔下去要破相了。
一隻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不用破相了,阮玉薇放心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