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秀恩愛，慢慢來(2)
第31章秀恩愛，慢慢來(2)
林柚曦讓父母先坐下休息，燒了壺水倒在杯子裏端給他們，然後坐下來慢慢把事情的始末講給他們聽。
擔心父母聽了情緒激動，林柚曦已經省去很多細節，只講了個事情的大概，但二老還是氣得夠嗆。
“那渾小子，我當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林柚曦的父親生氣地把杯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水濺出來灑了一地。
“別生氣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呀。”林柚曦趕緊抽紙巾擦拭桌子，“早點看清他的為人總比結婚後才知道好，我應該感到慶幸，不然也遇不到鄭陶了。”
“那房子的錢呢？”林柚曦的母親重重地嘆了口氣，“當時可是我們家出的大頭，秦致皓這不是擺明了賴賬嗎？”
“好啦，好啦。”父親擺了擺手說，“算了，只要人沒事就行，柚曦現在過得快樂比什麼都重要，錢以後還可以再賺。”
雖然林柚曦的父親看上去嚴厲，有些不近人情，但心裏是疼林柚曦的，畢竟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她過得好比什麼都重要。
“唉，那姓鄭的小夥子靠得住嗎？”林柚曦的母親仍舊擔憂，“本來還盼着你今年結婚，明年我就可以抱小外孫了。”
“媽。”林柚曦伸手摟住她，“你別擔心那麼多啦，小外孫會有的，一切都會慢慢有的。”
晚上鄭陶開車過來接他們去吃飯。他專門選了養生的菌湯湯鍋，不油膩不辛辣，菌的種類豐富又營養，很適合老年人吃。
“你挺會選地方的嘛。”林柚曦輕聲對他說。
“那是，未來岳父岳母大人來了，肯定得招待好。”
吃飯期間，林柚曦的父母迫不及待地向鄭陶問起他的身家背景，家裏有沒有人犯罪啊，有沒有黑歷史，是不是單親家庭啊，童年時期有沒有什麼心理陰影啊，差點連鄭陶爺爺的爺爺以前做什麼的都給扒出來了。鄭陶顯得很有耐心，一直面帶微笑，禮貌地交代完自己所有的資料，連很多林柚曦以前不知道的都一併說出來了。
林柚曦的父母都對鄭陶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好感，覺得這小夥子禮貌有耐心，吃飯的時候一直照顧着身邊的林柚曦，簡直無可挑剔，把以前那個秦致皓甩出了好幾條街。
吃完飯，鄭陶開車送他們回酒店，再開車送林柚曦回家。回家的路上，鄭陶得意地問：“表現得怎麼樣，給你未來老公打幾分？”
“滿分。”林柚曦這次沒跟他抬杠，直接大方地衝著鄭陶的臉就“吧唧”了一下。
鄭陶有些始料不及，高興得差點誤闖紅燈。
“早知道這樣就能得到女王大人的芳心，我應該早點去拜訪你父母的。”
“現在不也見到了嗎？”
“嗯，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就帶你回我家。”
“去你家？”
“是呀。”鄭陶轉頭看了林柚曦一眼，好笑地問，“幹嗎這麼驚訝？”
“我們才剛交往，你就準備帶我回家見父母了嗎？”林柚曦怕他一時衝動。
“雖然我們才交往沒多久，但彼此認識的時間並不短了，我很了解你是怎樣的一個人。”
“唔。”林柚曦垂下眼玩自己的衣角，小聲地問，“那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傻呵呵的。”
“……這是誇獎人的話嗎？”
“傻一點有什麼不好，活那麼精明會很累的。”
“所以你累嗎？”
鄭陶哈哈笑兩聲：“我這是大智若愚，一般人我不會讓他看出我精明的。”
“切！”林柚曦故作不屑道。
“乖啦，見父母是遲早的事，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鄭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好吧，不過我可不像你那麼能討長輩喜歡，我嘴笨，又不活潑。”
“你嘴笨，只要對我能伶牙俐齒就行。你不會撒嬌，只要對我能展示你小女生的一面就行。你不活潑，有我幫你活躍氣氛。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怕。”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柚曦覺得鄭陶的頭頂上都要生出光圈了，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麼動聽的情話。雖然世人都說情話不值得相信，但這一刻林柚曦願意去信。哪怕它短暫如煙火，哪怕它虛假得如同太陽下的肥皂泡，哪怕啊，哪怕我們最後並不能在一起，擁有這一刻也覺得欣喜與慰藉了。
因為自己曾這樣被人愛過啊。
夏天悄無聲息地就來了，當辦公室里的女同事開始穿短裙絲襪，林柚曦才意識到時間過得到底有多快。工作室里有冰箱，鄭陶讓人買了汽水和冰棍放在裏面，大家都感嘆着員工福利真好。
“那你們就努力工作啊，以後賺了錢直接天天吃哈根達斯。”鄭陶半開玩笑道。
“我們已經連續加了一周的班了啊。”有女同事小聲抱怨道，“我男朋友前幾天還跟我抱怨，說我沒時間陪他。”
“作為一個廣告人，你就要有單身一輩子的心理準備。”旁邊一個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沉重。
“哪有那麼嚴重。”有人插話進來，“像林姐和鄭總監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天天都能見面，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別說了，本來就已經羨慕嫉妒恨了，再說就要引起民憤了。”
林柚曦和鄭陶被他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鄭陶乾咳兩聲，說：“認真工作，心無旁騖才是正事。”
鄭陶策劃的“報復前任”系列商品也在天貓上架，這有一半的功勞是吳菲兒的，所以慶功宴也叫了吳菲兒一塊來。吳菲兒看上去面色紅潤了不少，似乎也胖了點，細問下才知道她新交了男朋友，難怪滿面春風。
“沒想到你們兩個最後會走到一起。”吳菲兒舉起酒杯敬林柚曦和鄭陶，“以前在公司瞧你們兩個走得那麼近，就知道關係不一般了。”
“鄭總監和林姐以前在公司就很親密嗎？”立刻有人八卦起來。
“哈哈，我嘴巴大，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添油加醋說出去了。”吳菲兒做了個捂嘴的動作笑道，“不管過去怎樣，現在他們能夠這麼幸福，不是就已經很好了嗎？”
席間，吳菲兒喝了很多酒，喝得暈乎乎地便在包間裏到處亂跑。一會兒敬這個酒，一會兒又勸那個多喝幾杯，最後大概是累了，跑到林柚曦身邊擠着，一屁股坐下，挽住她的胳膊，把頭靠在林柚曦的肩膀上。
林柚曦倒了杯茶水餵給她喝，吳菲兒喝了幾口就嗆住了，林柚曦一邊幫她拍着背一邊說：“別喝急了。”
“你還是老樣子啊。”吳菲兒轉過頭來沖林柚曦笑笑，又把頭靠在她肩上，“其實你離開公司后我還蠻想你的，以前覺得不就是同事嗎，誰都是一樣的。可等你走後，才發現周遭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歡我，都不跟我說話，那一陣子還真是特別寂寞啊。”
林柚曦笑笑，沒說什麼。
“以前跟你搭檔我總是偷懶，還跟你吵，其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這人就這樣，嘴賤，又不肯認錯，你別往心裏去……”吳菲兒絮絮叨叨地說著，對於以前在公司的事，林柚曦早就沒有介懷了。她摟着吳菲兒，讓她別說話，好好休息會兒。
“看到你和鄭陶這麼恩愛我就放心了，雖然我們算不上朋友，但也衷心祝福你啦。”說著吳菲兒伸手在林柚曦頭上一陣亂摸。
“好好好，到時候結婚請你來參加婚禮。”林柚曦抓住她的手，按在一邊，讓她別亂動。
鄭陶怕她照顧不過來吳菲兒，便走過來詢問：“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反正我也吃飽了，留在這裏照顧她就好。”
鄭陶在一旁坐下：“那我也不去了，留在這裏陪你。”
“你夠啦，別矯情。”林柚曦嗔怪道，“大家都喝得正高興呢，還有下半場等着你。待會兒我就不去了，我送吳菲兒回去。”
“你不去那多沒意思。”鄭陶立馬不同意了。
“我去了才會沒意思，有我在，你怎麼放得開，好好玩呢？我不在，你還可以叫你那些胸大腿長的異性朋友一起，我這是體貼賢惠呢。”
“你嘴什麼時候這麼貧了。”
“這不跟你學的嗎？”
“好吧。”鄭陶妥協道，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飯局結束，林柚曦便帶着吳菲兒先行離去。計程車上，吳菲兒吐了，沒來得及打開車窗，結果全部吐到了車廂里。司機立馬剎住車，然後把吳菲兒和林柚曦趕下了車。
“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才會搭你們！”司機看了眼車裏的嘔吐物，臉色鐵青道，“必須賠我洗車費，這車還怎麼拉人啊。”
“對不起，真不好意思。”林柚曦急忙掏出錢來，只想快點把事情擺平。
下車的地方離吳菲兒家並不遠，林柚曦便扶着她走回去。這邊是新開發的新區，到了晚上路上的行人很少，林柚曦有些害怕，兩個女生大晚上的要是真碰上點什麼事，可沒有電影情節里的蓋世英雄來拯救啊。
吳菲兒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扶着她往右，她便往右，扶着她往左，她便往左。好不容易把她弄進電梯裏，林柚曦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如果沒記錯，吳菲兒的家在九樓，很久很久之前她和其他同事來過一次，好像是去她家吃火鍋來着，林柚曦記不太清楚了。那個時候林柚曦夾在人群中，悶悶的，也不愛說話，吃火鍋就是吃火鍋，喝酒就是喝酒，旁邊人的打鬧嬉笑彷彿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裏的事，林柚曦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那個時候的自己又怎麼想像得到現在。現在的林柚曦，已經完全變了個人，雖然仍不愛與人交際，但有鄭陶在，無論去哪兒，她都不會再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了。
從吳菲兒包里找出鑰匙，插進鎖孔，剛轉了兩圈，就聽到屋子裏傳來拖鞋“啪啪啪”的聲音，裏面的人和林柚曦幾乎同時把門打開：“是你？”
林柚曦看到對方時，驚訝得差點下巴都掉了下來。
對方顯然已經忘了自己，不過是有過一面之緣，連名字都不知道。
“我是菲兒的朋友，她喝多了，我送她回來。”
“哦，謝謝了。”謝晉扶過吳菲兒，很有禮貌地沖林柚曦感謝道，“麻煩你了，進來喝杯水吧，待會兒我送你出去。”
“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現在時間不早了，你一個人會有危險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菲兒交代。”
這是林柚曦第一次面對面正經地跟謝晉說話，上次在他公司樓梯間的那次巧遇他顯然已經忘了，也不記得他曾遞了一塊紙巾，安慰了一個傷心落淚的姑娘。
“先喝點水。”謝晉把杯子放在林柚曦面前的桌上，又拿出一些點心。
“你是菲兒的男朋友？”林柚曦試探性地問。
“哈，是呀。”謝晉笑道，“菲兒沒跟你說嗎？”
“我是菲兒以前的同事，有很久沒見面了。”
“這樣啊。”謝晉說，“我跟菲兒才剛在一起沒多久，我年紀也比她大許多，所以看上去可能不太像情侶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柚曦急忙解釋道，“你看上去跟我們年紀相仿，一點兒都不顯老。”
謝晉哈哈笑起來，拿了塊點心吃起來。兩人隨便聊了聊，最後林柚曦起身告別。謝晉送她去樓下打車，看到她上去后才放心地回去。坐在回去的計程車上，林柚曦感慨良多，緣分和愛情這東西還真是不可捉摸，謝晉和吳菲兒，她跟鄭陶，看上去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結果兜兜轉轉卻走到了一起。林柚曦突然想起之前吳菲兒說起趙梓欣和謝晉的神色，原來一切早已有伏筆埋下。
窗外閃過的霓虹燈，把整個城市的街道都包裹成一塊橙色的果汁糖。林柚曦想，是糖的話就要慢慢品，含在嘴裏，讓它們慢慢在自己嘴裏融化，這樣持續的時間才會長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