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玫瑰1
即使是皎潔的月光,也依然透不過城堡中的城牆。
路過一處房間時,李依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按照奧朵莉亞的記憶來看,這裏是巴托里夫人辦公的地方。
既然是辦公的地方,那麼就應該有關於這個參觀地的線索。
偷偷的看了眼四周,李依藉著月色,潛入到陰影處,準備往巴托里夫人辦公的地方摸去。
可是似乎李依忘了,這裏是恰赫季采城堡,這裏不但有巴托里夫人的傳說,更有傳說中吸血鬼的身影。而吸血鬼,在黑暗中,視力更佳。
推開厚重的大門,李依並沒有貿然的全部打開,只留給了自己一個小小的縫隙,能確保她能進去出來。
不算華麗的房間中,到處都是文件,處處透露着主人的嚴謹。
李依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房間裏並沒有巴托里夫人的身影后,不禁悄悄鬆了口氣,畢竟晚上時,巴托里夫人的狀態實在是讓人害怕。
藉著月光,李依四處扒拉,隨後又像是做賊心虛一般物歸原處。她可不想因為這小小的事故,脖子被人擰下來放血。
突然,一聲冷漠僵硬的聲音從李依的身後響起,“奧朵莉亞小姐,你在幹什麼?”。
李依僵硬的轉過身去,發現一名穿着管家服裝的人突兀的出現在身後,瞬間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參觀的前幾天,規則還留有活路,不敢想像,此時如果這個管家無聲無息的給她來上一口,恐怕此時,她已經變成了一具乾的不能再乾的屍體。
壓下心中隱隱的后怕,小心翼翼的斟酌開口道“我來找母親有事”。
隨着時間的流逝,李依只覺得後背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畢竟任誰頂着一言不發,臉色蒼白,瞪着一雙死魚眼一動不動的瞅着你,都壓力山大。
而且以她現在的能力,跟眼前明顯是詭異的管家,管家分分鐘能殺她八百個來回。
空氣壓抑到李依忍不住想戰術性咳嗽的時候,死魚眼管家終於開口“可是,奧朵莉亞小姐,房間中的燈是關着的,您不可能不知道巴托里夫人根本不在這裏。”
聽着管家的話,李依真是無語了,可真顯擺着他了,就他知道燈關了是吧,說了話還不如不說。
李依順勢慢慢的挪到大門處,伸手開了燈,“現在燈開了。”
看着管家的面容愈發的蒼白,耳朵漸漸拔尖,一副要變身的模樣,急切的說道“我是這裏的小姐,母親最寵愛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別放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個管家。”
可惜李依的一副話註定沒啥用,管家索性也不裝了,直接化出了吸血鬼的原型,“你就是個騙子,奧朵莉亞小姐從來不會這麼跟我說話,你到底是誰?”
“瑪德,不講理是吧,我怎麼說都是錯的是吧。”
看着桌子上的書本,李依只能隨便抄起一本,拍打向正欲撲過來的管家。一邊拍打着,李依偷偷的往大門處躲,而身為管家的吸血鬼明顯也不着急,享受着貓捉老鼠的樂趣。
看出了管家的意圖,李依絲毫不意外,畢竟類似於精英怪物的存在,怎麼會害怕她這個普通人。
趁着管家的分神,李依瞬間從門的縫隙里跑出,並順手關上了房門,巨大的關門聲在夜晚發出了刺耳的噪音。
此時管不了關不關門聲的問題了,如果她不阻攔一下的話,待會兒可能就是她發出的慘叫聲了。
被李依逃跑的舉動激怒了的管家,看着關上的大門,怒吼着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領主的東西,還是重視一下的好,不然他可能會從吸血鬼變成一堆灰。兩百多年的壽命啥也沒幹成,直接被領主一巴掌拍死,管家表示,他只是變異了,又不是變傻了。
管家聞了一下空氣中李依殘留的味道,隨後向著李依逃跑的方向飄去,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殘忍嗜血的笑意,“讓你剛剛想害我,陰險惡毒的人類,竟然想讓我犯錯,被領主懲罰,跑的真快啊,希望待會兒你還有力氣發出痛苦的尖叫。”
不知道管家變態的想法,李依此刻奮力狂奔,路過一個房間時,胳膊上突然出來一陣巨力,把她拉進了房間中。被嚇了一跳的李依,連觀察四周的情況都不顧,拿起手中剛剛在辦公桌上拿得書籍,就拍向李依對面的人。
“李小姐你在幹什麼?”
聽着熟悉的話,李依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眼前牧師裝扮的男人,不確定的問道“王強?”
“是我,李小姐,你怎麼”說著王強上下打量了一眼李依,“怎麼如此狼狽?”
“噓,別說話,我正在被城堡里的吸血鬼追。”
王強聞言,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並小聲說道“沒事的,這間房間是受主保護的,並且這道房門上繪製了大量的法陣,如果那個吸血鬼將手觸碰到大門上的話,他將會受到主的懲罰。”
李依看了一眼王強,沒想到王強現在竟然這麼強。
走廊中,此刻的吸血鬼管家聞到李依的香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濃,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長長的尖牙,在月光下閃爍出了銀色的光澤。
將手放在門上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猛然凝固,隨之而來的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還沒等他痛苦的尖叫出聲,便化成一抹灰塵。
房間中,李依久久的沒有聽到管家的聲音,還以為管家已經走遠。
“王強,我今天在巴托里夫人的玫瑰花田裏可能發現了線索,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王強搖了搖頭,“李小姐,我剛來這裏時,這具身體的記憶告訴我,我需要在這個房間裏禱告三天,而我來的這天剛好就是最後一天,今天晚上我必須要進行禱告,不然的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李依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將門打開,發現周圍沒有人後,李依偷偷的離去,她只有這一晚相對來說安全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房間的門口處,一縷灰燼隨着微風的吹過,揚起一陣塵埃,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宣洩着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