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聘禮
第30章聘禮
她用來保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真捨不得給別人吃。
溫婉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沈御的臉。
“所以啊,阿柴,你要是醒了,可得記得我這份情誼啊。我把命根子都給你了,你可不要辜負我。”
高翎對她的略知一二是領教過的,所以即便大夫已經說無力回天,可高翎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大夫年紀大了,熬不住夜,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高翎和溫婉坐在床邊,兩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卻都鼓着勁堅持。
晨光初曉,暖意灑滿天地。
窗外,有早起的鳥兒在枝頭鳴叫,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叫聲引來了昆蟲的回應,不過一會兒功夫,院子裏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熱鬧得很。
沈御緩緩睜開眼睛,一轉頭,就對上溫婉滿是困意的眼睛。
似是想起了什麼,蒼白的臉上禁不住揚起一抹笑。
“你把命根子給我了,我不會辜負你的……”
他口唇乾澀,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溫婉在他清醒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此刻聽他說出這句話時,立刻臉頰一紅。
“你、你……你昏迷了,也能聽見我們說話?”
沈御應了一聲,虛弱的道:“迷迷糊糊的,能聽見一些。”
見他真的醒來,高翎激動的捂着嘴,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高翎不知道說什麼,在原地發泄似的蹦躂了兩下,跟個孩子似的。
沈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喉頭滾動,緩了緩,才輕聲說:“你們累了一晚上了,都去休息吧。”
溫婉正要點頭,卻聽高翎大手一揮。
“睡什麼睡,老子現在高興得睡不着!”
溫婉:“……”
她現在要是說想去睡,倒是顯得她被比下去了?
所以,她委屈的抿着唇,偷偷摸摸哀怨的瞪了高翎一眼。
沈御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嘴角揚了揚,“那你留下,小婉……去休息。”
溫婉感激的點頭,“嗯!那你也好好休息,我去小睡一會兒?”
“好。”沈御寵溺的笑了笑。
*溫婉所謂的“小睡一會兒”,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以後。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卻也異常滿足。
她洗漱完走出房間,正好碰上客棧夥計提着食盒。
客棧夥計熱情的打招呼,“姑娘醒了啊,您稍等,您的餐食一直在廚房給您熱着呢,我一會兒就給您送房間來。”
溫婉一怔,“一直熱着?”
客棧夥計笑着解釋,“見您睡得香沉,周校尉怕您起來肚子餓,特意讓人交代把吃食給您熱着,您醒了就能吃。”
“哦。”溫婉應聲,他一個傷患,還有空交代這些?她笑道:“正好我也要去看他,一會兒把我的餐食也送到他房間裏,一起吃省事。”
“也行。”夥計轉身去廚房提餐食。
溫婉心情愉悅的拉到廂房,房門關得不嚴。
她抬手推開門,就見大夫正在給沈御換藥。
他傷在大腿根處,所以溫婉只匆匆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想走。
“周夫人留步!”
大夫直接叫住了她,“周夫人既然來了,正好給老頭子搭把手。”
“呃?”溫婉乾咳兩聲,“這、這不方便吧。”
他沒穿褲子,這讓她怎麼搭把手?看看腹肌就可以了,再多,她怕流鼻血!
不行不行,她雖然口無遮攔,但畢竟是受過社會主義教育的根正苗紅的好青年,絕對會堅守住底線的!大夫滿臉疑惑的掃了她一眼,“這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們不是兩口子嗎?”
假的!
是假夫妻!
可這話,現在也沒法說出口。
果然,說了一個謊,要用一百個謊來圓。
溫婉心頭後悔,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時間跟個木樁子似的立在門口一動不動。
沈御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臉上也有些不自在的紅。
“大夫,還是找您的小葯童來幫忙吧,我娘子臉皮薄,這大白天的又有外人在,她定會難為情。”
大夫聞言,認同的點了點頭,“倒也是。是老夫唐突了。”
他又對溫婉道:“那就麻煩周夫人幫我叫葯童過來。”
溫婉哪裏有不答應的,小跑着去把小葯童抓了過來。
大夫換完葯離開以後,溫婉才鼓起勇氣重新踏入房間裏。
她替自己倒了杯水喝后,才問:“高大哥人呢,怎麼沒在?”
“他去送子娘娘廟善後了。”
沈御見她又去拿茶壺,眉頭皺了皺,“茶涼了,少喝點兒,解解渴行了。還要喝的話,讓客棧夥計重新給你沏一壺。”
溫婉猶豫了一下,將杯子放下。
她來到床邊,彎着腰,好奇的盯着沈御看,“我怎麼覺得,你傷了這麼一回,跟變了個人一樣?”
沈御挑眉,“有嗎?”
“有!”他以前那差到爆的脾氣,哪裏會管她喝不喝涼掉的茶?
沈御不置可否,“大難不死,總歸會有些變化的。”
“也對。”溫婉在床邊坐下,又沖他伸出手掌,五指張開。
沈御沒看懂。
溫婉:“我給你的保命神葯,一顆要你五百兩,不算貴吧?”
沈御嗤笑一聲,“真是掉到錢眼裏了。”
溫婉坐直身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廢了多大力氣才弄出來的這麼一小瓶。就算我現在馬上做,也要三個月以後才能做出來。而這三個月裏,我要是生病受傷,就沒保命的手段了。所以要你五百兩,真的不算貴。”
反正他有錢,她要一點點補償,也不過分吧。
沈御聽完,臉色也變得沉重。
溫婉以為他不答應,小聲妥協,“你要是覺得五百兩太貴,三百兩總行……”
“五千兩。”沈御沉聲打斷她的話。
溫婉眸子裏寫滿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反向還價,他這是病糊塗了?
溫婉:“你是不是沒聽清,我再說一遍,我說的是五百兩。”
“我知道。”
沈御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他笑道:“我說的五千兩,是我給你的聘禮。”
溫婉覺得現在是她病糊塗了,都產生幻聽了。
“聘禮?”
他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