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眼報訊
身形最大的青羽鳥眯着眼睛,看了眼遠去的三隻灰狼,疑惑地看向白眼,眯眼問道,“白眼,灰毛坏種為啥要在同一棵樹根上撒尿哩?”
“這是這些壞種在提醒同類,這裏是他們的領地,不可以越界的。”
白眼想也不想就應聲說道,“在這些壞種居住的老窩周圍,有好多大樹的樹根上都被他們撒了尿,而且還是定期撒尿。”
“白眼,那要是不小心被同類越界了呢?”身形最小的青羽鳥歪着腦袋問道。
“呵呵。”
白眼咧嘴笑了,笑的有些隱晦,從笑容中可以看出,白眼對這個體形最小的青羽鳥很是愛戀,笑罷輕聲說道,“如果越界,且實力還差,那就迎接那隻大灰狼的胯下之辱吧,如果越界,並實力強大,也可以把那隻大灰狼趕出老窩。”
“哪?”
最開始問話的青羽鳥眨巴了幾下眼睛,說話了,“白眼,你可不可以也學着那隻大灰狼的樣子,在林子裏頭劃出咱們的領地?”
“切——”
白眼冷哼一聲,歪着腦袋死死地盯着這隻青羽鳥看了整整三個呼吸,這才反問道,“婆娘,要不,你尿一個給老子看看?”
“滾——”
這隻青羽鳥一下子就嗔怒了,俏臉頓時也變得通紅了起來。
隨後,其餘的三隻青羽鳥瞬間明白了話意,也跟着騷紅了鳥臉,一個個低垂着髿,恨不能將嘴巴和眼睛藏進翅膀地下,如果不是害怕自己會隨時面臨危險的情況下。
呵呵,白眼說的話太辣耳朵了。
“那個,婆娘們,不說笑了,哈哈哈。”
看到四隻青羽鳥的囧樣子,白眼仰頭大笑了起來,繼而說道,“我剛才偷偷地觀看了一下青帝的面相。”
聽到這句話,四隻青羽鳥急忙伸長了脖子看向白眼,眼神中迸射出好奇的神色。
白眼眼見於此,會心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真可謂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脊骨衝天,肩骨偉岸,能以一己凡人之軀就敢於打傷灰狼,而且還是在面對一隻六階和兩隻一階的情況下,這種過人的勇氣,是咱們學也學不來的。”
“白眼,啥意思?”身形最小的青羽鳥很是不解的仰頭問道。
白眼沉思了一下,默默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感覺到了,青帝的身上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王者氣息,我打算帶着你們追隨於青帝左右。”
“你確定,白眼?”身形最大的青羽鳥蹙眉,不可置信地歪頭問道。
“我確定以及肯定!”白眼不假思索地點了下頭。
“說出你的理由。”
身形最大的青羽鳥依舊蹙眉,淡淡地說道,“也讓我等姐妹心裏明白。”
“首先,自從青帝和他媽住在老龍口山谷裏頭后,不管是鳥族還是獸族,亦或是妖族,在沒有得到青帝的允可下,沒有一個傢伙敢於私自進入,哪怕是半步也不行;”
白眼輕輕揮動了一下右側翅膀尖,擺了擺尾巴上的漂亮羽毛,鄭重說道,“其次,青帝貌似能聽懂咱們鳥族和獸族的語言,這個在剛才你們也應該發現了不是?”
“嗯嗯,嗯!”四隻青羽鳥盡皆蹙眉,瞪着眼睛點頭。
“還有,”白眼繼續說道,“青帝以凡人之身就能打傷妖獸,而且還是六階妖獸,這要說青帝沒有王者之氣,你們會相信嗎?”
“不相信!”
“不相信!”
四隻青羽鳥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仰頭喊道。
“既如此,那,咱們追隨青帝,還需要借口嗎?”
白眼沉喝一聲,身形一閃就飛到了虛空,大聲吆喝道,“婆娘們,走吧!跟着你男人我沒有錯的,雖然一開始可能會辛苦一陣子,但是最終會迎來好日子的喲。”
“為了以後的好日子,拼了!”身形最大的青羽鳥率先跳起身,撲閃着翅膀大聲喝道。
“拼了!”
“拼了!”
其餘三隻青羽鳥也紛紛閃身虛空,眼神中閃過一道道堅定的神情。
而這時候的華紅蓮根本就不知道三個灰狼已經走回了老林子,仍舊在抱着太昊和花狐提着草籠向老龍口山谷方向狂奔,以求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山谷內。
白眼遠遠地從虛空中看到后,急忙向前飛奔,一邊麻溜地扇動翅膀,一邊大聲喊道,“青帝,花狐,不要跑了。”
太昊和花狐聽見了白眼的叫聲,卻沒有聽出來白眼拚命叫喚的話裏頭是啥意思。
華紅蓮只聽見隱隱約約有鳥叫聲從虛空中傳來,卻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鳥叫聲是衝著自己來的,也不知道這個鳥叫聲是啥意思。
“不要跑了,不要跑了。。。”
白眼一時着急,也沒有說清楚自己的心思,只是快速飛到華紅蓮頭頂上的虛空,一邊不停地扇動翅膀,一邊重複着一句話。
還是身形最小的青羽鳥看出了白眼說話的破綻,急忙喊道,“白眼,你直接給青帝說灰狼跑了,你這樣叫喚不要跑了,青帝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是啥意思。”
“啊對對對,啊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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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隻青羽鳥也急忙同聲附和道,“老四說的對!”
“哎呀,我咋把這茬給忘了,老四你看我,心裏一急就糊塗了。”
白眼苦皺了一下眉頭,又重新喊道,“青帝,花狐,叫姨姨不要跑了,剛才那隻六階大灰狼在最粗的那棵榆樹根上尿了一泡,就帶着兩個狼崽子回老林子裏頭去了。”
身形最小的青羽鳥跟着附和道,“三個灰毛坏種這時候已經走遠了,不用再害怕了。”
看到太昊和花狐一臉疑惑的目光,白眼又補充了一句,“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現在這裏已經沒有啥危險了。”
太昊聽明白了白眼的意思,伸手扯了把媽媽的上衣下擺,大聲喊道,“媽媽,頭頂上的鳥鳥說,剛才那三隻灰狼跑到老林子裏頭去了,你現在不用急着跑路了。”
看到華紅蓮低頭面露疑惑的眼神,花狐急忙從小臉上擠出一絲絲笑意,也跟着說道,“姨姨,弟弟說的對,頭上的鳥鳥是白眼族的族長,而白眼族的鳥鳥不管男女,從來都不會說假話的,那三隻灰狼確定已經跑回了老林子裏頭去了。”
“噓——”
華紅蓮雖然沒有說話,腿腳很明顯的放慢了速度,由之前的快速貓腰跑路變成了慢步行走,並機警地拿眼向周圍瞅了瞅。
在發現周圍沒有任何危機時,又咬牙向前走了七八步后,就把太昊和花狐放在了一個兩人合抱的楸樹下的草地上,也不管太昊和花狐有沒有被摔着。
隨即又把草籠放在楸樹旁,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兩手撐在地上,仰起頭閉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呼呼呼。。。”
太昊和花狐被摔坐在草地上,沒有急着去搭理落在楸樹枝椏上嘰嘰歪歪的白眼和青羽鳥,而是迅速神識外放,向周圍探查有沒有潛在的危機。
“左前方六丈遠,兩人合抱的楸樹上,有一條跟我腰一樣粗細的黑長蟲。”
(長蟲,西北人對蛇的稱呼。黑長蟲多見黑烏梢蛇。)
太昊眯縫着眼睛小聲說道,“左後側五丈遠,半人高的青石後頭,有兩條手臂粗細的青長蟲在擰繩子。”
花狐緊跟着小聲提示道,“南邊七丈遠的野兔窩裏,有一隻一階狗獾在假寐;”
“西邊三丈遠,五人合抱的構樹樹洞裏邊,有一隻二階貓狸在吃一隻一階長耳兔;”
“北邊八丈開外,三人合抱的橡樹枝椏上,一隻三階的青雕在看着咱們這裏,不知道在發啥呆;”
“東邊五丈遠,也就是咱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在地下丈余深有一個地洞,一窩地鼠正在吃草根,草根跟姨姨給我吃的一樣,是熟的,可能是剛從你家偷來的。”
太昊越聽感覺到後背越冷,急忙揮手打斷了花狐的話語,“嗯嗯,花狐你甭說了,我有些頭暈。”
對於太昊和花狐的話語,華紅蓮假裝自己沒有聽見,全當兩個小孩子在玩耍鬥嘴了,因為現在不管啥事,都沒有自己喘息緊要。
再說了,兩個娃說的事情,自己一個也沒有看見,沒有看見就約等於沒有危機。
只是對於太昊來說,最是驚奇花狐的神識了,貌似躲藏在地下的狗獾和地鼠,自己現在根本就看不到,樹洞裏頭的二階貓狸,隱隱約約還能看出個大概的樣子,於是,太昊對於神識外放就更加好奇了。
對於太昊的神識外放,花狐也是心驚不已,這才第一次開闢神識,太昊竟然可以看到六丈開外,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由此看來,只要餵食太昊一段時間聚神丹,太昊的神識應該媲美六階妖獸了。
“外——”
看到太昊和花狐都不應自己的話語,站在楸樹枝椏上的白眼急眼了,大聲嚷嚷道,“青帝,花狐,你倆是耳朵聾了嗎?我都快喊破喉嚨了,你倆咋聽不到呢?”
太昊聽見白眼在叫自己青帝,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白眼,沒有說話。
“嘿嘿嘿。”
花狐笑了,抬起頭看向白眼,哼哼道,“白眼呀,你是不是想要追隨青帝?你這脾氣可得改一改呀,要不然,張口動手便錯了。”
“呃?”
白眼愣住了,不解地看向花狐,輕聲問道,“花狐,你咋知道我要追隨青帝哩?難道說你能看到我心裏?還有,你把話說明白一些,啥叫把脾氣改一改?”
花狐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竊笑道,“嘿嘿,你這跟着報訊的動作,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就以你們白眼族的秉性,還要我明說嘛?”
“這個我不可否認,然後呢?”白眼有樣學樣,也跟着翻了個白眼,差一點就把自己晃落下樹椏,急忙抖動翅膀,晃正身形,用爪子抓緊了樹皮。
“嘿嘿嘿。”
花狐無聲地笑道,“白眼呀,不是我說你,既然打定主意要追隨我家弟弟,那就要聽話,另外,你給我家弟弟帶來了啥見面禮?我咋沒看見呢?”
“呃?”
白眼一愣,急忙搖了搖髿,嬉笑着說道,“哎呀,花狐,你不說,我還差點把這茬給忘記了,那啥,我現在就去弄,你們等我一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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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衝著四隻青羽鳥吩咐道,“婆娘們,你們先在這裏歇一歇腳,你男人我去去就來。”
“白眼,你可要小心一些哦。”看到虛空中白眼箭矢一般遠去的身影,身形最小的青羽鳥蹙了蹙眉,小聲囑咐道。
其餘三隻青羽鳥只是眨巴了幾下眼睛,沒有說話,然後各自默默地用嘴巴梳理自己的羽毛。
“白眼幹啥去了?”
看着白眼快速消失在虛空中的身形,太昊忍不住問道。
花狐伸舌頭舔了舔稍稍乾裂的嘴唇,小聲說道,“弟弟,你把小陶罐端來,叫我喝上一口水,然後我就給你細細說,你看我這嘴巴都干成啥了。”
“好,好吧。”
太昊凝視着花狐的嘴巴,確實很乾,沒有拒絕,因為折騰了半天,太昊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也快要冒煙了。
“嗬嗬嗬。”
聽見太昊和花狐的小聲對話,華紅蓮笑了。
起身從草籠裏頭端出小陶罐,解開細繩,拔開陶罐口上的干荷葉,看了眼小陶罐裏面的清水,在剛才的慌張跑路過程中並沒有灑出多少,就笑着將小陶罐遞給了花狐,“來,花狐,多喝幾口潤潤嗓子,然後再跟弟弟狂。”
“嗯嗯,謝謝姨姨。”
花狐很是乖巧,起身伸手接過小陶罐,仰頭狠狠地喝了七八口清水,隨即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將小陶罐又遞給了太昊,“弟弟,你也喝兩口水吧,水很香甜。”
“嗯,媽媽燒的水就是香甜,好喝。”
太昊讚歎了一句,爬起身接過小陶罐,也仰起頭痛快地喝了幾口清水,就把小陶罐遞給了媽媽。
華紅蓮在喝了幾口清水后,用干荷葉把小陶罐封好,放進草籠裏邊,微笑着向太昊和花狐吩咐道,“太昊,你跟花狐就在這裏狂,不要跑遠哦,媽媽還要挖草根哩,不然下午就沒有草根吃哦。”
“好的,媽媽你去挖草根吧,我就在這裏狂,不去遠處的。”太昊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花狐也微笑着點頭,“姨姨,我會看好弟弟的,你去挖草根吧。”
看到媽媽提着草籠遠去的背影,太昊忽然想起,自己的碎草籠好像不見了,於是就在鄰近的矮樹周圍找了起來。
“弟弟,你在找啥東西哩?”花狐也跟着瞎找,找了一圈后,不解地問道。
“我在找我的草籠,我的草籠不見了。”太昊苦皺着眉眼應道。
“你仔細你想一想,是啥時候不見的?”花狐眨了眨眼睛,急忙提示道。
“好像。。。”
太昊眉頭緊蹙,仰起頭眯縫着眼睛想了想,然後說道,“好像是在救你的時候,嗯嗯,對了,我把草籠遺失在那棵大榆樹跟前了。”
“哪棵大榆樹?是不是白眼說的那個大灰狼撒尿的大榆樹?”花狐很小心地問道。
“好像就是那裏,我現在也不確定了。”太昊用手揉了揉額頭,有些心虛地說道。
花狐一想到那棵大榆樹,小身板就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有點不想過去,小聲提示道,“要不,你用神識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棵大榆樹?”
說罷,自己率先用神識探查過去。
也許是兩人距離大榆樹太遠的緣故吧,花狐的神識並沒有看到大榆樹,太昊亦是。
“我沒有看到那棵大榆樹。”
太昊很是坦誠,說出了自己的心思,“要不,咱們悄悄地往前走上一節路看看?”
(一節路,西北人習慣把路看做一節一節的,且一節在自己心裏,長短各異。)
“好,好吧。”花狐有點言不由衷,但還是跟在太昊身後,磨蹭着慢慢往前走。
太昊和花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就在那隻六階的大灰狼眼中,而那隻六階的大灰狼此時正悄悄地潛了回來,伏身躲在大榆樹後面的草叢中,靜待兩個孩子靠近。
兩隻小灰狼一左一右,也跟着大灰狼潛了回來,現在都很安靜地躲在不遠處的草叢中,雖然神識看不到太昊和花狐,但是有了大灰狼的陪伴,心裏也很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