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不怕我把你賣了
第20章不怕我把你賣了
沈歸甯一剎那呆住,抬起頭看着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通了瞿先生的電話。
“瞿先生……”她舉着手機放到耳邊,聲音沙啞,“我、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瞿宴辭此刻還在公司,站在落地窗前往下俯瞰,深邃的面容不可窺探,“已經打擾了。”
不知為何,一聽到他的聲音,沈歸甯情緒就更加控制不住,抽噎出聲:“我沒有地方去了……”
“在哪?”他問。
沈歸甯緩了緩情緒,把具體位置告訴他。
電話掛斷。
在路邊等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她面前。
車窗降下,熟悉的身影出現。
男人單手扶着方向盤,手指輕點,動作漫不經心,“上車。”
沈歸甯望着他,空落落的心在這一刻被什麼東西填滿。
她撐着地面緩慢起身,動了動麻木的雙腿,走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
一上車,身上的涼意就漸漸散去,被一股好聞的木質香調包裹。
瞿宴辭關上車窗,沒有立刻發動車子,側過頭看她。
沈歸甯眼睛還是紅的,想到剛剛在電話里對着他哭過,耳朵都開始發燙,“怎麼了?”
瞿宴辭收回視線,輕啟薄唇:“安全帶。”
沈歸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拉過安全帶系好。
“咔噠——”卡扣滑入鎖孔。
賓利同時起步。
車道兩側的路燈掠過車窗。
車內過於安靜,沈歸甯有點不自在,於是打破沉默,“瞿先生,你怎麼都不問我。”
瞿宴辭目不斜視,“你想說自然會說。”
沈歸甯只當他是高情商發言,說不定他只是對她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根本沒必要問。
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污了瞿先生的耳。
沈歸甯放鬆下來就開始隱隱犯困,“我可以睡一會兒嗎?”
瞿宴辭以為她會問去哪,沒想到這姑娘一如既往的心大,“你這麼放心?不怕我把你賣了?”
沈歸甯看着他,不答反問:“瞿先生會嗎?”
瞿宴辭面色平靜,“說不定。”
“你又不缺錢。”沈歸甯篤定地說:“而且瞿先生不是這種人。”
他雖然看起來冷淡疏離,但教養極好,從來不會像有些權貴子弟,仗勢欺人,自視清高,瞧不起任何人。
瞿宴辭聲線低沉:“你並不了解我。”
沈歸甯攥緊胸前的安全帶,“那……瞿先生能不能給我一個了解你的機會?”
話落,車內陷入短暫的闃靜中。
呼吸都被無限放大。
瞿宴辭眸色深沉,“我不需要任何人了解我。”
沈歸甯雙頰紅燙,“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她抿着唇不再說話,靠在窗邊休息。
本來只想眯會兒,沒想到睡著了。
直到瞿宴辭將她喊醒,她腦子還有點恍惚,就這樣乖乖跟着他來到一套大平層公寓。
目測至少有四五百平,精裝、輕奢風,挑高的天花板和大面積落地窗讓整個空間寬敞明亮。
瞿宴辭給她拿了雙男士拖鞋,“你可以暫時住這,離劇院不遠。”
沈歸甯已經忘記車上的尷尬,換好鞋,打量屋內陳設,“這是你的房子嗎?”
“嗯。”準確來說這個小區所有的樓盤都是瞿家的。
瞿宴辭不常來這套公寓,只有加班到很晚偶爾會在這歇一晚。
但依舊每周都有人定時過來打掃,保持乾淨。
他把密碼告訴沈歸甯,“次卧在你右手邊第一間,早點睡。”
見瞿先生轉身往門口走,沈歸甯急忙叫住他,“瞿先生,你不住這嗎?”
瞿宴辭轉過身對上她的目光,“你希望我住這?”
“不是……”沈歸甯睫毛翕動,手指揪在一起,“我的意思是,公寓這麼大,我只需要一個小房間就好,絕對不會打擾你的,已經這麼晚了,你再開車回檀櫟府邸會不會太累了?”
“我回公司。”瞿宴辭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大門關上。
沈歸甯站在原地呆了會兒,長嘆口氣。
瞿先生會不會以後不理她了?
夜裏,她躺在陌生的床上,帶着心事入睡,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她夢到周家和沈家的人來京市抓她回去,逼她嫁給周世霖。
眼前出現那張浪蕩厭惡的嘴臉。
她手腳都被綁着,怎麼也掙脫不開。
周世霖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脫掉衣服,嘴角噙着笑,“我讓你跑,你能跑到哪去?還不是得乖乖躺在我床上。”
她拚命往後躲,卻還是輕易被他扯到身下,“早點聽話不就好了,那樣或許我還會憐香惜玉一點。”
“不要!”
沈歸甯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許久才緩緩回神。
看着陌生的房間,她大鬆口氣。
幸好,只是做夢。-一時半會兒在市中心很難找到合適的租房,這一帶房價高昂,不是普通工薪階層能夠負擔得起的。
沈歸甯猶豫再三,拿起手機給瞿宴辭發了兩條微信。
【瞿先生,我能不能在你這多住一段時間?】
【等找到房子我馬上就搬走。】
他應該是在忙,一個小時后才回:【可以。】
加上聯繫方式后,聊天一共都不超過十句。
沈歸甯怕惹他煩,也不敢過多打擾。
下午,她回了趟宿舍公寓收拾自己的東西搬走。
何潔回來時剛好撞見她拉行李箱離開,“歸甯,你去哪?”
沈歸甯扯了下唇,“給你們騰地方。”
何潔臉一僵,“我……”
“讓一下。”沈歸甯不想和她說話,徑直越過她身旁。
何潔表情難看,一句話都說不出。
沈歸甯跟祝思璇說起這件事時,她大為震驚,“我只在十八禁的小說網站看過這種變態的情節,沒想到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不知道我都噁心死了,還好他背對着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不然真怕長針眼。”沈歸甯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祝思璇的建議是:“多看看帥哥洗洗眼。”
沈歸甯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我那天晚上做噩夢,夢到被我舅父抓回港島和周世霖結婚。”
導致她連續兩天都沒睡好。
“放心吧,沈家現在都焦頭爛額哪還有功夫找你。”
“發生什麼事了?”
祝思璇聳聳肩,“好像是什麼項目虧損嚴重,反正股市一直在跌,具體內幕我也不太清楚。”